「行了，不姑娘了好吧？」藍北辰越順著夏錦瑟，越氣。

他以前真逛過，只是因為今天在，所以才給面子？

也是，這個朝代的男人不都以逛青樓為風雅嗎？就像夏延修，弄個清倌人回去，當年還引為談呢！藍北辰是王爺，再不喜歡人，至也有生理需求吧，難道他自給自足？

碎星一看，不得了，未來九王妃生氣了！

冷墨淡淡一眼，呵，人，就是麻煩！

老鴇心頭開始打鼓，一看藍北辰的眼，忙不迭的退下了。

沒了外人在，夏錦瑟也不憋了，氣極反笑：「藍北辰，你來過幾次啊，相的姑娘有幾位，都來我看看嘛！我好奇呢。」

藍北辰斜睨一眼：「你以為本王能看上這種庸脂俗？」

似乎真吃醋了，倒是有趣。

第一次見夏錦瑟這樣，他非但不介意，反而又看到了另一面。似乎，也不是對他完全沒覺的。

「庸脂俗看不上，那花魁清倌人就喜歡了吧？」夏錦瑟越發奚落起來，氣呼呼的：「醉仙樓都有花魁，難道探春樓就沒有？」

「說真的，探春樓還真沒有。」

藍北辰似乎對這一行極其悉，說了起來：「整個京城，青樓院多達上百家，能排的上名號的，也就十家而已。既然是花魁，當然只有一名，不然每家一位，還算什麼稀奇。」

「即便探春樓是追魂樓的分舵，但只要是青樓，就要遵循這個規矩。每年，排名前十的青樓會舉辦一場選花魁大賽，各家姑娘的恩客就去捧場，誰的才藝容貌最好，得的銀子最多，誰就是花魁，但其餘的也有名號。」

藍北辰扳著指頭說起來：「第二名稱為花榜，第三名花探，第四名花，第五名花……」

夏錦瑟聽得又稀奇又驚訝，原來其中還有這麼多講究。

這說開了，藍北辰一時就沒停下，從排名前十的青樓說起，有醉仙樓，探春樓，風閣，快活樓……然後又是每年一次的花魁大賽。賽程、賽事，每一屆花魁的人選，再說到們如今的況，有沒有被贖，甚至這家青樓如今的盈利幾分，前景如何，聽得夏錦瑟嘆為觀止。

這要是沒下一番功夫調查，哪能知道的這麼清楚！

藍北辰淡淡一笑：「幾年前，小五打算也開一家青樓，不但能查探消息，利潤也不錯。」

「結果呢？」夏錦瑟好像沒聽說五皇子名下有青樓。

「結果……當然是被皇上一子打回去了。」

夏錦瑟差點笑出聲，怎麼忘了這點？

藍沐軒再是怎麼瀟灑不羈，終究也是皇子的份，怎麼能夠公然和青樓掛上名號呢？若是傳出去，皇子背地開青樓，只怕那些仰慕藍沐軒的千金貴，又要傷心落淚，大失所了。

說開了，夏錦瑟也了幾分醋意，大約猜到藍北辰為何對青樓如數家珍了。

做生意，只要調查一番，當然一清二楚，這醋吃的還真莫名其妙。

好在藍北辰也沒笑話，話題又說到了花魁上：「而這一屆的花魁，落在風閣。」

他話音剛落，碎星就接道：「屬下也知道，蘇如煙嘛！據說生的冰玉骨，宛如月宮仙子，見一次得千兩銀子，求著去見的人還絡繹不絕呢。幾天前，工部侍郎的獨子為了見蘇如煙，和人打起來了，被人當場從二樓扔下去，至今還昏迷著呢。」

真有這麼漂亮？說的夏錦瑟都想去見識見識了。

不過今天他們還是來探春樓查看的，順便看能不能查出點端倪，蘇如煙什麼的花魁，以後再說好了。

「既然來了，機會難得，還是點幾個姑娘見識一下？」夏錦瑟沖著藍北辰眨眼睛。

「不生氣了？」他微微一笑。

「我可從來沒生氣，我幹嘛要生氣？今天本小姐是男人，當然要見識一下。藍北辰，你是捨不得請客嗎？」夏錦瑟一副耍賴的樣子，堅決不承認剛才吃醋了。

「人……」藍北辰眼底帶笑。

這使子的小模樣，還真是有趣極了。

招來老鴇，藍北辰讓隨便點。

「公子要點哪位姑娘？現在碧玉、珍珠、夕照、黛兒都空著，要不要都來讓公子看看？」老鴇忙不迭的賠笑道。

既然是藍北辰請客，夏錦瑟才不會給他客氣，大手一揮：「通通來，本小……本公子一個個看，若是讓本公子滿意了，重重有賞。」

老鴇笑逐開，過了片刻，來了五個環燕瘦的年輕子，一字排開。

夏錦瑟一看，果然是和想像的不同，並不僅僅是艷麗的那種庸脂俗，反而每個都有自己的特。穿紅的嫵，段婀娜，一顰一笑的都帶著人的味道，旁邊綠的清麗雅緻，楚楚人，隨意掃一眼，還真要當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了。

餘下三人，也各有特，不愧是百兩銀子起價的，一分錢一分貨有道理。

「見過九王爺。」五同時盈盈拜下。

看來，們已經知道藍北辰的份了，夏錦瑟瞧著們眼底約有喜，雖說是來的，但一個個都盯著藍北辰看，完全沒多看一眼。

探春樓可是追魂樓分舵，夏錦瑟才沒將眼前這些子當可憐人看。

誰知道其中一個，會不會和追魂樓有關？

「你們會什麼？」聲音淡淡的，擺出一副無比倨傲的姿態，活的有錢人家二世祖。

五一聽，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道：「奴家碧玉，擅長音律。」

「奴家珍珠，最會跳舞了。」

「奴家黛兒，公子點什麼，奴家就會什麼……」

夏錦瑟聽了，輕嗤一聲，盯在那黛兒上：「行，本公子就先點你，黛兒是吧？」

黛兒眼波一轉，步步生蓮，走到了夏錦瑟面前：「黛兒見過公子，不知公子讓黛兒表演什麼？琴棋書畫，還是跳舞唱曲？」

會的還真多呢！

夏錦瑟卻存了搗的心，只瞥了一眼，毫不為黛兒絕的容所：「本公子見過的多了，哪個不會琴棋書畫？你今天要能讓本公子耳目一新，本公子就賞你百兩銀子！」

話音一落，藍北辰相當配合的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

眾一看，眼裏一閃，竟然是張一千兩的銀票！

「好，那黛兒就給公子彈一曲！」

素手一，旁邊候著的丫頭立即遞過來一把琵琶，黛兒擁懷，一顰一笑都恰到好。一個優的旋轉，長袖飛舞，五指輕撥間已經劃出潺潺的樂聲。

雅間里，一曲妙音響起，黛兒使出了全部的力，彈了最擅長的一支曲子。夏錦瑟細細聽之，還不錯，曲音婉轉，時而集如雨打芭蕉，時而餘音裊裊，彷彿燕回江南，寧靜。

但對而言，也就是還能聽罷了。

夏錦瑟是喜歡民樂，諸如古箏琵琶簫這些，但前世，最喜歡的還是鋼琴。如今換了個軀，喜好卻沒變，黛兒的琵琶彈的再好，對也達不到驚艷的程度。

沒辦法，各人喜好！

一曲終了，夏錦瑟淡淡道：「彈完了？」

「公子覺得如何？」黛兒說這話，已經沒什麼底氣了，看的出來夏錦瑟的表，本沒有被吸引。

「不過如此。」縱然黛兒略帶委屈，夏錦瑟說話還是沒有毫留。

又不是男人，才不會憐香惜玉。

起那張千兩的銀票，夏錦瑟擺出一副土豪的臉道：「剩下還有誰，能讓本公子驚艷一回的，這銀票就賞。」

剛說完，藍北辰的支持又來了，他出四張銀票，每張都是一千兩的：「要都表演的好，每人都有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何況是黛兒這些青樓子？

碧玉忙不迭的站了出來，湊到夏錦瑟面前聲道：「奴家會唱曲，公子聽可要聽聽？」

比黛兒更加主，幾乎依偎到夏錦瑟懷裏來了。

一淡淡的味道傳夏錦瑟鼻中，輕輕的吸了吸，這味道……怎麼有些奇怪？

不似胭脂，也不是花，一時想不起來，彷彿是多種味道中和在一起，調配出來的異香。但也沒多想，青樓子上有香味，再正常不過了。

「行，你唱一曲，本公子聽聽。」

「緋花綠柳，醉里煙波，春月里來枝頭春意鬧……」碧玉眼一拋，纖纖素手在雪白的天鵝頸下一繞，唱了起來。

夏錦瑟一邊聽，一邊看著旁邊，藍北辰神淡淡的，平和的像一汪湖水，幽深卻不見底。碎星倒是面上帶笑，似乎很有興趣，但他天都是這麼笑瞇瞇的，也猜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麼。

至於冷墨，臉一沉，彷彿極其厭惡，就差沒堵著耳朵了。

輕笑出聲，藍北辰哪裏去尋的這個冰塊下屬？

走到哪裡冷到哪裏！

「公子……莫非奴家唱的不好？」夏錦瑟一笑，碧玉就唱不下去了。

從來沒有人聽唱曲，還能東張西沒心思的，莫非這公子是故意的？可不相信世上還有男人見了們姐妹半點不心。就算是聖人，也不過是定力好罷了。

夏錦瑟一張口，評語比前一個黛兒的還差：「你若唱得好，本公子至於發笑？」

「奴家哪裏唱的不好了？」碧玉卻比黛兒大膽，直接問。

夏錦瑟毫不客氣道：「你唱的什麼七八糟的，緋花綠柳，醉里煙波，還枝頭春意鬧，你當是鬧花燈嗎？詞不達意，格律音韻一竅不通，你這樣唱得好，那滿大街的人都能唱得好了。」

碧玉聽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縱然不是花魁，可也是小有名氣的紅姑娘，哪個來探春樓的客人不給點面？

還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被個年輕公子說的一無是。

分明就是來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