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聞嘛，哪個朝代沒有？

夏錦瑟多有些好奇，特別是元慶帝心儀的那個嬪妃，弄得神神，古古怪怪的，真想不通為何會這樣。

藍北辰卻沒直接回答，淡淡一笑：「這些事，等你以後嫁皇家，自然就知道了。」

不說就算了，夏錦瑟暗恨，這個藍北辰，就會弔人胃口。

二人順著宮牆，朝宮門口走去，一路遇到的宮太監都忙不迭給二人行禮。

威嚴厚重的宮廷，綿延數里，夏錦瑟來了再多次也不太習慣。好在不是嫁進皇宮，想著以後搬到晉王府，住在仙境一樣漂亮的地方，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藍北辰一側臉，就看到畔掬起的一抹笑意。

「太后壽辰那天，我來接你。」他聲道。

「哦。」夏錦瑟隨口一句，然後才反應過來：「太后壽辰那天，怕是得跟著我那父親母親一起出門，你知道的，他們規矩多，你來接我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他反問。

夏錦瑟剛想說還沒親，於理不合，可轉念又想，什麼時候拘泥於這個朝代的繁文縟節了？藍北辰都不在意，幹嘛要在意？

「那好，到時候我等你。」莞爾一笑。

將夏錦瑟送到門口，藍北辰才信步回去了。

看著他拔修長的背影漸行漸遠，夏錦瑟滿心都覺得愉悅。

別看藍北辰對外人冷漠，人人都覺得他冰冷不近人，可對，事無巨細都很周到。連都沒想到太后壽辰的賀禮，打算跟著夏延修敷衍就過去了，可他卻記在心裏。

直到看不見了，夏錦瑟才和追雲進門。

一進門，就到氣氛不對，一路上看到的丫頭和下人都行匆匆，繞著榮禧堂走。

「小姐，是不是又出事了？」追雲猜測道。

「似乎是好事！？」夏錦瑟忽然想起什麼，狡黠的一笑，「走，看看去。」

榮禧堂門口，一眾丫頭下人站著，各個都惶恐不安，不敢靠近，裏面正傳來夏延修的怒喝，宛若悶雷。

「你還有膽子回來？你怎麼不死在趙家，老夫才收拾不了你了呢！」

「老爺……妾昨天不是故意的！母親……」

「那個老東西還沒死？沒死你怎麼不等著死了？敢摔碎老夫買給太后的壽桃，還敢跑，老夫……」說著，傳來啪的清脆聲音，伴隨著一聲慘和哭喊，顯得熱鬧極了。

夏錦瑟兩步走了進去，只見大廳里所有人都在。

夏延修站在椅子旁，怒容滿面，頭上青筋暴，宛如一條條錯結纏的蚯蚓。趙氏跌坐在地上，臉上的紅掌印手捂著都瞧得見，邊還一跡，無比凄慘。

夏如雪正在旁邊勸，夏夢瑤也看著，顯然也嚇壞了。

只有蘇氏面淡淡的，抬眼瞧見夏錦瑟回來了，喊了一聲：「大小姐回來了。」

趙氏一聽夏錦瑟回來了，下意識的就要站起來，這幅狼狽樣被自己最討厭的人瞧見了，還有臉嗎？可才一，夏延修又指著怒罵起來：「誰來了都救不了你！趙儀，今天老夫非要打死你不可！」

「來人……」

「父親，不要！」夏如雪顧不得在夏錦瑟面前丟臉，哀求道：「母親只是不小心，這才打碎了白玉壽桃，父親再買一個就是了。母親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讓兒怎麼活啊？」

「老爺，妾真的錯了！妾昨天聽聞家裏有事，這才慌了，不是故意逃走的。」趙氏大哭起來，「老爺，妾賠、賠還不行嗎？」

「你賠？你湊夠銀子了？」

夏延修冷笑一聲：「上次你才說，家裏只有三萬兩銀子了，你倒好，花了老夫的錢，還打碎老夫的寶貝，再拿老夫的錢來賠！你這個敗家的賤人，當初老夫怎麼瞎了眼，娶你進門？」

一通怒斥，他越說越氣。

以前覺得趙氏持家有道，還給他生了兩個貌又乖巧的兒，結果呢……兩個兒越來越不省心，還把家裏敗的一乾二淨！

夏錦瑟也聽得驚訝，口而出：「父親，你說什麼？家裏才三萬兩銀子了？那兒的彩禮是不是也沒有了？」

正在煩這事呢，夏延修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沉聲道：「錦瑟，不關你的事，你的彩禮定然是有的，為父心裏有數。」

一百萬的彩禮啊……氣的他呼吸都重了！蘇氏溫又心，輕著他的後背：「老爺，可彆氣壞了子，有什麼事好好說才是。」

總算邊還有個知心人，夏延修忍住怒意，拍拍蘇氏的手，這才坐了下來。

趙氏簡直萬念俱灰。

昨天匆匆回家，才知道自己千辛萬苦出來的那批九王爺的聘禮，不但沒有賣到銀子，反而被人黑吃黑，全部搶走了！

當趙元德鼻青臉腫的給說時，趙氏當場就暈了。不得已，趙家人才找了個借口，說老夫人病重，趙氏要留下來照顧。實際上，趙氏一直暈到半夜才醒，一夜沒睡。

無論趙元德再怎麼解釋，那批貨都拿不回來了，趙老夫人心痛之餘，自然幫著兒子說話，讓趙氏想想辦法。趙氏氣的當場吐了，悔不當初，原來娘家人才是最靠不住的！

究竟是不是趙元德聯合外人，坑的東西，趙氏除了懷疑，已經別無他法，走投無路。

好容易惶惶不安的回到相府，等待的又是夏延修的暴怒，抑了整整一晚上，直接就將痛打了一頓。

「老爺，妾保證，妾一定會賠老爺的壽禮。妾自然不敢花老爺的錢，這就回去找、找我母親，、上應該還有些銀子，能夠……」

「那你趕滾回去！老夫那賀禮五……不，一萬兩銀子的！等會你拿不回來，別怪老夫再收拾你。還有，之前答應老夫的事，還有半個月了。」夏延修沉沉的道，再次提醒趙氏，還有那一百萬的彩禮。

夏如雪總算扶著母親站穩了，淚水漣漣：「娘，疼嗎？」

趙氏抓住兒的手，只覺得自己站在了懸崖邊，退無可退。

可必須去做，還要功，不然夏延修真的發火休了，那的兩個兒……想到這裏，越發慌了。顧不得丟臉，匆匆回房換服，準備再回趙家一趟。

這次，非要讓老夫人拿銀子出來！

平時花了這麼多，現在有難了，還能只看著不出力嗎？

趙氏走了，夏延修坐在座位上，久久平息不下來。蘇氏也不提趙氏的事，只溫言細語的說著，還端來茶水給他。夏延修接了過來，蘇氏又一通好話安，總算說的他舒心了不。

「平時聽你說這些，婉如，沒想到你這麼懂事。」

「妾諒老爺平時的辛苦，自然不能給老爺添麻煩。」

蘇氏心頭冷笑，面上卻表現的大度賢良，末了又輕嘆一聲：「唉，妾也是沒用，保不住老爺的兒子，若不然，這會宗在老爺面前笑一笑，老爺肯定會開心的。」

夏如雪在旁邊越聽越不是滋味了，哪裏不懂蘇氏是在趁機討好奪寵？

平時母親得勢時，蘇氏跟條狗一樣跟在後面，說東不敢去西，自從兒子沒了，一切都變了！

「蘇姨娘，父親一直都為弟弟去了的事難過，你就別再提了。」

蘇氏眸子一，這才想起夏如雪還在。

這二小姐雖然府上人人稱頌，表面端莊典雅，平和溫婉，可只有才知道，趙氏做的那些惡事，有多是這位二小姐幫忙參詳的。

蘇氏訕訕道：「是，二小姐，妾不該提。」

這時，夏錦瑟也走到一旁坐下，微微一笑：「二妹妹說的是，自從弟弟過世，父親是很難過的。唉，如果不是衛嬤嬤狠心，弟弟哪會慘死呢？」

「大姐姐你……」夏如雪在袖裏的手頓時一。

一句話就將父親的恨意轉到母親上了，夏錦瑟真厲害啊！

「父親，兒當時有阻止衛嬤嬤的，可卻來不及……」

「夠了，過了的事就別說了！」夏延修低喝一聲。心才好一點，又提起他不想面對的過去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毫不在意夏延修的黑臉，夏錦瑟存心給夏如雪上眼藥，正道：「父親別生氣，我們相府福澤深厚，定然會人丁興旺的。現在哥哥的傷已經好起來了，幾個月後就能康復，再說，不是還有蘇姨娘嗎？讓蘇姨娘再給父親生個兒子，豈不是好了？」

聽到夏君平傷開始好轉時，夏延修臉就鬆了，他轉頭看著蘇氏，那低頭含帶怯的樣子，彷彿是被夏錦瑟的話說的不好意思了。面紅，風韻猶存，可不比趙氏順眼的多嘛！

雖然這幾天在探春樓里溫，但夏延修對蘇氏多也有歉疚之心的。想起以前的，在他懷裏的像一團水般，這幾年一直沒留宿青蓉苑，還真有些想念了。

既然蘇氏沒了兒子，但人還年輕，再生一個就是了。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夏延修不呵呵笑了起來：「不錯，錦瑟這話說得對，老夫自然還會有兒子的！」

「老爺，你別在這裏說啊……」蘇氏越發了，捂著臉臊不已。

夏如雪看的噁心不已，恨不得把蘇氏那狐子的臉抓破。

可必須維持自己的形象，更不敢在父親面前放肆。瞪了一眼旁邊啞似的夏夢瑤，拖著給夏延修行了禮，匆匆走了。

……

另一邊。

趙氏帶著夏如雪又回了娘家，這一次，直截了當的說了，必須讓趙元德賠償。

可趙元德跳著腳說，被搶了就是被搶了，他還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無法找人撒氣呢！一轉，他又質疑是不是趙氏乾的，先給他貨，又暗地裏找人去搶回來，聽得趙氏差點又吐。

兩兄妹頓時打了起來，你給我一拳，我扯你頭髮，急的夏如雪在旁邊焦急萬分。最後趙老夫人吱一聲倒下去了，才急的兩人趕去大夫來。

忙活好一陣，趙氏也沒能討的銀子，又不敢聲張，灰溜溜的帶著兒離開了趙家。

「如雪啊，怎麼辦……娘真的沒辦法了。」

趙氏抓著兒的手，從齒邊出幾個字：「要不，你去求求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