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著小腹,夏如雪忽然覺得一陣腹痛,了出來。
趙氏嚇了一大跳,撲過去抓住的手,無比擔心:「你怎麼樣了,如雪!」
夏如雪痛苦的咬著,突如其來的消息驚的牽了胎氣,趙氏趕讓丫頭熬制安胎藥,好在上次大皇子過來,太醫開的方子還在。
將湯藥喝完,夏如雪平復心,靠在榻上休息了一會,才漸漸恢復。
抓著趙氏的手,著急道:「母親,父親不能出事啊,一定要幫幫他!」
趙氏也心急如焚,可一個婦人,哪有什麼辦法?
「母親得派人去請大皇子過來,我要求大皇子,讓他幫父親說說話……」這是夏如雪想到的唯一辦法,趁著案件還沒查出來,要借大皇子的手消除一切證據。
趙氏猶如見到了黑夜中的明燈!
對啊,大皇子,怎麼忘了?大皇子已經和如雪有了婚約,已經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怎麼可能不幫忙?
連忙派人去了大皇子府,說如雪有恙,讓他來看看。
過了一會兒,下人回來了,訕訕道:「大夫人,大皇子說……說他知道了,等會會安排太醫過來。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忙,就不過來了。」
夏如雪眸子一:「大皇子居然不來?你到底怎麼說的,有沒有告訴大皇子我不舒服?」
趙氏也大怒,痛斥那下人:「一定是你沒說清楚,大皇子怎麼可能不來?你這個蠢材,讓你半點小事都辦不好……」
「大夫人,二小姐,小的真的說了!」
那下人慌忙解釋:「小的說二小姐不舒服,可能病了,還說二小姐腹痛。可大皇子本沒見小人,是管家來說的,小的不得已才回來了。」
趙氏和夏如雪渾一震,母二人對視一眼,都猜到了什麼。
大皇子肯定知道這件事,猜到了們要幹什麼,他不想管這件事,所以才不來。這表示,若相府真出了事,只怕這樁親事都保不住!
想明白這點,夏如雪更慌了,已經懷了大皇子的孩子,怎麼能不嫁呢?那是喜歡了那麼久的男人,了那麼久的位置,怎麼可能放棄?
現在連大皇子都袖手旁觀,趙氏和夏如雪只能祈禱老天保佑了。
……
夏延修不能擅離相府,但到了晚上,三房夏延鵬夫婦來了。
今天貢院門口的事他們都知道了,如今鬧得沸沸揚揚,全京城皆知,夏金龍等涉案人員通通沒有回來,關在京兆尹衙門大牢裏。他們本來想去探視,也被毫不留的拒絕了。
一見到夏延修,夏延鵬就焦急萬分:「大哥,你可要救救金龍,他是你親侄兒啊……」
話沒說完,就被夏延修怒斥打斷了:「我還要問你們呢!到底怎麼回事?當初就千叮萬囑,絕對不能泄半分,現在居然弄得人盡皆知了。賣考題,還五千兩?那個畜生,怎麼如此膽大妄為!」
看著夏延修鐵青的臉,夏延鵬一瞬間有些發火。那是他的兒子,就是畜生?那他又是什麼?若不是要求著夏延修救命,他已經翻臉了。
「大哥,你別生氣啊。」夏延鵬忍著氣,賠笑討好道:「肯定不是金龍做的,說不定是其他人嫉妒他,陷害他呢?」
「說什麼都沒用了,金龍這次跑不掉,能活命就不錯了。為今之計,他只有閉上,一個字都不許招,不然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
夏延修已經知道了外面的傳言,也派人調查過了。
所有人都說,是個臉上有小鬍子,眼角還有顆黑痣的中年男人藉著他的名義,以五千兩的價格販賣考題的。只要能抓到這個人,他就能知道怎麼回事了。
他沉沉的道:「這事必須儘快,老夫已經派人去京兆府打點好了,你們連夜去見一面金龍,一來你們能寬心,二來,必須告訴他管好,若是有人問,就說他也是找那小鬍子男人買的,其餘都別說。若敢連累了老夫,讓老夫不好過,你們全家都別想活命!」
這是最嚴厲的警告了,可夏延鵬夫婦知道厲害之,連連點頭。
他們別的不求,只求兒子平安無事就行!
很快,夏延修招來招來心腹,讓他帶著夏延鵬夫婦馬上去京兆府衙門大牢。
夜中,一番詢問,兩個人影慌慌張張的進了府衙大牢……
一整晚,相府除了海棠苑的人,其餘都各懷心思,輾轉反側到天明。
平時除了沐休,每天都要去上朝,夏延修到底上了年紀,有時也覺得早起很頭疼。但現在開始,他要很長一段時間待在家裏,除了配合調查,等待判決之外,他只能無所事事,看誰誰不順眼。
一個早上,他就罵了趙氏三次,邊的下人丫頭也被他吼得不敢靠近,摔碎了三個茶杯,喝了五壺茶水,但卻毫沒有胃口,臉鬱的嚇人。
夏如雪安耐不住,來求他想法用同僚那些關係,還有門生去造勢喊冤等等,也被夏延修痛罵一頓是餿主意。夏如雪被罵的淚水漣漣,往日的小聰明在這種大事上終於失去了作用,慌無章。
「老爺,你罵如雪幹什麼?還不是關心你?」趙氏看不過去了,拚死也要護著自己兒,「至是你兒,不會害你,比起某些人來,漠不關心,連人影都不見好得多了!」
夏如雪紅著眼圈,泣小聲道:「父親,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昨日兒想找大皇子幫忙,可他拒絕了。兒知道大皇子擔心,也不敢連累他。可若是父親想不出辦法來,萬一有人落井下石呢?我們相府可真的完了!」
這就是夏延修最擔心的,他以前一貫中立,後來選擇了,又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間搖擺不定。如今已經確定了大皇子,可大皇子又袖手不管,萬一二皇子那邊趁機報復呢?
一時間,他臉越發難看,火急火燎的坐不住。
蘇氏也靜心不下來,大清早就去關心結果,想著夏延修會不會有辦法了。
可聽他這麼心煩,也是心頭一沉,暗暗擔心自己的命運。
「老爺不用擔心,皇上一定相信你的。」蘇氏也不知道是安夏延修,還是安自己,訕訕道:「說老爺五千兩賣考題,這簡直是太愚蠢了,老爺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但三房那邊,還真說不準。畢竟是商人重利,誰知道是不是夏景龍得了考題,炫耀著賣出去了?不但能出風頭,還掙了銀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蘇氏說著連自己都不確信的安話,心裏七上八下。
黛兒一直不說話,只著自己手上的金鐲子,等眾人都說完了,才笑盈盈的看著夏延修道:「老爺,不用擔心,妾相信老爺會逢兇化吉的。」
說著,走過去拉著夏延修,聲道:「妾知道老爺心不好,可再擔心也於事無補啊。不如想開點,妾彈支曲子給老爺聽,放鬆一下如何?」
夏延修一聽,也是這個道理,他正猶豫,旁邊趙氏怒了:「萬姨娘,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只知道勾引老爺,天往你房裏鑽嗎?你這個狐子,相府遲早要被你敗了……」
黛兒聽的嗤笑道:「我是關心老爺,不想老爺瞎心。難道要像大夫人你一樣,整天愁眉苦臉的,老爺看了才高興嗎?」
「你……你敢說我?」
趙氏一直看黛兒不順眼,早就想找機會報仇了,這下哪裏還克制的住?當場就撲了上前,想要拉著打一頓,夏延修一把擋住:「胡鬧,都給我閉!」
剛剛生出的放鬆之心,又被兩人鬧得煙消雲散。
夏延修將兩人痛斥一頓,趙氏不甘心,裏不敢再說,臉卻是無比難看。黛兒只咬著下,委屈的不行的樣子。這兩幅不同的反應落在夏延修眼中,又覺得委屈了黛兒,都是趙氏這個潑婦在生事。
轉頭一看,二兒夏如雪也苦著臉,愁雲滿面,三兒夏夢瑤著絹子在扯,已經扯的稀爛了,還不自知。全家都一團,氣氛沉重,彷彿每個人頭上都懸著一把鍘刀……
這時,一個窈窕的影走了出來,夏延修不經意一看,卻是夏錦瑟帶著丫頭追雲,施施然的彷彿要出門。可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走過去了。
「站住!」夏延修冷聲喝道。
夏錦瑟彷彿才知道有人一樣,轉一臉驚訝:「父親,母親,你們都在啊?」
夏延修很想說,他們這麼多人都在大廳坐著,你是瞎了眼才沒看見?總算他沒工夫再說這些,板著臉問:「你要去哪裏?」
夏錦瑟說道:「兒當然是去同安堂啊!這麼多天沒去了,總得去看看才是。」
「同安堂,同安堂!你到現在還關心你那個破醫館?」
夏延修聽得氣不打一來,他還以為夏錦瑟要幹什麼,沒想到其他人都擔心這樣了,還想著去掙錢!
「不許去!給我老實呆在家裏,哪裏也不許走!」他下意識的就反對。
「怎能不去?我是同安堂的東家,一兩天不去還行,可長期不面,別人還真以為同安堂東家跑路了呢?」夏錦瑟一本正經的反駁:「特別是這個時候,我若不去,別人還真以為相府出事了,到時候謠言更重,怕父親又要怪我考慮不周了。」
「你……」夏延修發現自己越來越討厭夏錦瑟的伶牙俐齒了。
以前覺得也有好的時候,可關鍵時候,讓他更糟心的卻總是這個大兒。好和嫌惡替,連他也弄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他就不能像對如雪那樣,一直喜歡夏錦瑟的。
忽然想起什麼,夏延修頓時道:「對了,你別去同安堂了,去晉王府,給九王爺說說,讓他想想辦法,怎麼才能解了相府這次的難關。」
夏錦瑟一聽,輕輕一笑,像是輕鬆,又帶著幾分嘲弄:「父親還真擔心啊?我做兒的都不擔心,父親怕什麼?我相信父親正不怕調查,不會出事的,還用得著麻煩九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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