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可有些事還是要做!」
夏延修被夏錦瑟說的有些懊惱尷尬,越發覺得不懂事,耐著子道:「傳言多了,難免有人散佈謠言,不但危害了民間秩序穩定,還被有心之人利用。你去給九王爺說說,想法解決了這事,不就好了?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
分明是想利用藍北辰的影響力來擺平這件事,夏錦瑟知道他是越發擔心了。
畢竟三百萬賣考題是事實,夏延修心虛,當然怕被調查出來,可還裝作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真是想想都無恥可笑。
夏錦瑟彷彿覺得有道理的樣子,又皺著眉道:「父親說的有道理,可是……兒不懂這種事,不知道怎麼說啊?不如父親親自去給藍北辰說,再不然……我將藍北辰來,你們單獨談談?」
夏延修被一番話氣的:「夏錦瑟,為父讓你做點事,你就這麼推三阻四?」
輕嗤一聲,不再掩飾眼中的嫌惡:「父親若是沒做過,怕什麼調查?你堂堂左相,還擔心別人誣陷你嗎?別弄巧拙,最終一敗塗地,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說完,冷冷道:「我還要忙同安堂的事,皇上很關心,就不浪費時間了。」
看著夏錦瑟帶著丫頭頭也不回的離去,夏延修氣的渾發抖,旁邊桌上剛端上來的茶杯,又被他拂到地上,摔了個碎。
「放肆,太放肆了!氣死我了……」盯著夏錦瑟遠去的背影,夏延修臉赤紅,幾乎要滴出來。
「這個死丫頭,就是白眼狼!」趙氏趁機罵了兩句,又問夏延修怎麼辦。
夏延修怎麼知道怎麼辦?
只能希夏金龍那混賬能管得住自己了,不然,縱然他倒霉,他也要讓三房全家陪葬!
……
夏錦瑟只去同安堂看了一會,會試的風波並沒有影響到醫館的秩序,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出來之後,就徑直去了晉王府,這陣子藍北辰都不會隨意出門,基本一找一個準。
見來了,藍北辰正在和碎星說話,朝一笑:「來了?」
彷彿早就知道一樣,碎星和冷墨也朝夏錦瑟行禮,一個恭敬的喊了一聲『夏大小姐』,另一個依舊不說話,只略微低頭,簡直比默言還沉默是金。
夏錦瑟過去藍北辰邊坐下,碎星也沒停,繼續稟報道:「那所有涉事考生都招了,異口同聲說是一個小鬍子中年人賣給他們的,五千兩,一口價,連夏金龍也是,供詞沒有差異。」
藍北辰看了一眼夏錦瑟,讓碎星冷漠他們下去,才對夏錦瑟道:「昨晚,碎星發現有人進京兆府衙門探視了夏金龍,但明文規定,這群考生是不允許探視的。」
「你是說,我三叔他們?」夏錦瑟一下子就猜到了。
夏金龍可是三房的長子,他被關在牢裏等待審查,夏延鵬他們怎麼放心的下?
「昨日調查案卷,排除無關者,直到今天才開始詢問口供,結果幾十個人,供詞都是一樣的。」藍北臣看著夏錦瑟,意有所指。
「那不就是我咯。」夏錦瑟眨眨眼睛:「放心,反正他們找不到我的。」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但若是他們一口咬定是這小鬍子男人販賣考題,又查不出他和夏延修的關係的話,你父親這次可能會罪。」
夏錦瑟沉片刻,點頭道:「我也想到了這點,不過,就算他罪,也在旁人心裏留下個影響,下次還想監考,那是不可能了。而且這次他收了夏延鵬的錢,卻沒辦事,還讓他損失慘重,這兩兄弟之間,只怕也由此生惡了。」
總而言之,夏延修這次討不了好!
「錦瑟,你理解就好,這次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也涉案,多也有嫌疑,不方便手。夏延修在朝中屹立多年,手下門生眾多,還有一幫以他為首的中立黨,也很支持他。想要對付他,只能一步步來。」
夏錦瑟微微一笑,沒想到藍北辰還為沒能幫而歉疚:「你想多了,我怎麼會怪你?他對我不仁不義,我早就不當他是父親了,但報仇是我自己的事,你能幫忙,我自然高興,但也不能連累你。」
藍北辰為的善解人意而高興,話鋒一轉又說了一件事:「不過,這次夏延修出事,藍景澄沒有幫忙,由此可見,大皇子即便願意娶你二妹妹,可一旦有事,他也立馬避的遠遠的,生怕自己被波及。」
夏錦瑟瞭然,難怪趙氏和夏如雪這麼心慌,只怕不但是因為大皇子不幫忙,更是心寒,甚至還想到這樁婚事不是想像的那麼如意吧?
夏如雪奔著藍景澄的地位權勢而去,藍景澄自然也只是看中夏如雪的夏相嫡份,雙方都是利用,並沒有真正的,這種結合有利時可以很穩固,但一旦出事,崩塌的最快。
「這案子估計沒多久就要結案了,到時候我可能會離開一陣。」
藍北辰忽然道:「我不在京城這段時間,你自己要小心點,知道嗎?」
夏錦瑟很意外:「又有什麼事,要你親自去理?」
「收到消息,有關追魂樓餘孽出現,蠱了一批江湖人,鬧出了一些事。我要去查查,最好能將他們一網打盡最好。」
既然是追魂樓的事,那夏錦瑟知道了:「那你小心點,回來了告訴我一聲。」
藍北辰說他明天就走,順便還說了,還會帶上紀霄一起。
「表哥?」夏錦瑟意外之餘,又覺得好的,紀霄這個人恪盡職守,除暴安良方面更是盡心盡責,似乎永遠停不下來似的。
「紀霄是個人才,我已經將他從京兆府調過來了。既然有機會,我帶上他一起去,事之後他也能有些功勞,對於以後的升遷有幫助。」藍北辰是打算培養紀霄了,有能力有品行的人,他從來都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
會試的案子,果然在第三天就有結果了。
涉事考生一共三十九名,都是私下購買了考題,妄圖作弊。考泄考題的事實並不存在,而是被那販賣考題的小鬍子中年人押題湊巧猜中,純屬巧合。
最後宣判,左相夏延修純屬冤枉,復原職,三十九名考生購買考題,意圖舞弊,罰仗責三十,終考。而那販賣考題牟利的小鬍子中年人,已經畫出了相貌,張榜文一萬兩通緝。
至此,會試舞弊一案,審查終!
夏延修復原職,所有朝臣都為他恭賀,相府眾人也一掃愁雲,恢復了往日了榮。
趙氏吩咐管家吳強買來柚子葉,泡水到撒,還在門口擺上火盆,所有人都火盆,一掃霉運。
夏如雪終於安心,很快也等到了大皇子差人派來的太醫,為檢查。到了第二日,藍景澄親自來了一趟,帶著欽天監的人選定吉日,將大婚之日定在下月十五。
十月十五日就親,這是藍景澄和夏延修共挑選的日子,雖然欽天監的員都覺得太快了,各種事宜本來不及籌備,但大皇子和夏相都同意,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趙氏很高興:「如雪,太好了,這下可以放心了。一切都那麼順利,你也馬上就要和大皇子親了,到時候你了大皇子妃,再也沒有意外了。」
輕著小腹,夏如雪剛要開口,忽然一陣煩悶噁心,張口吐。
趙氏嚇了一跳,連忙抄起桌上的茶杯,湊到面前接住,丫頭侍書也找來凈盆,好一會兒慌,又是漱口,又是順背,這才緩和了。
夏如雪臉泛白,這陣子開始孕吐了,各種反應頻現,越來越掩飾不住。
好在最擔心的事解決了,只要等到下月了親,去了大皇子府,一切都好說了。
……
和相府的歡喜比起來,三房一家卻是怨聲載道,悔不當初。
「爹,娘,孩兒要痛死了……」夏金龍趴在床上,屁被打了個開花。
就算上了葯,他也痛的忍不住,更被說好一陣都不能安睡了。在牢房裏吃了那麼多苦,是他迄今為止都沒有過的,如今一放出來,他哪裏還不苦連天?
孫氏心疼的不行,寶貝兒子被打的皮開綻不說,還被革去了功名,終考,這輩子都完了啊!
「老爺,你就不心疼金龍嗎?大方如此坑人,不但騙走了我們三百萬兩銀子,還將金龍害這樣,難道我們就算了?」
夏延鵬也心疼的要命,之前兒子關在牢裏,他只關心兒子能不能活。如今放出來,回想這事,他只覺得是大房的謀,故意坑他銀子的!
「這個老大,簡直欺人太甚!老夫辛辛苦苦的賺的錢,就是幫他白掙的嗎?」
不行,他非要找夏延修討個說法,起碼要讓他將銀子還回來。
三房兩口子找上門來,恰好見到相府門口在張燈結綵,一打聽,才知道是大小姐和大皇子的婚期定了,就在下月十五。這是大喜事,當然要開始準備了啊。
愣在門口沒有進去,夏延鵬猶豫了。
他知道,看如今這個樣子,只怕說了也沒用,不但討不回來銀子,還得罪了老大,得不償失。
可孫氏不罷休,氣的一扭他胳膊,將他拉到一旁:「你就這麼為兒子出氣的?老爺,整整三百萬啊,你就不心疼嗎?他大房欺人太甚,坑了銀子不辦事,還有雨蘭的事,他們哪一件事做到了?」
夏延鵬想了又想,沉著臉道:「話是如此,但這銀子肯定是要不回來了。所以雨蘭的事,必須讓老大他們想法辦了,如雪不都要和大皇子親了嗎,還有錦瑟,也要嫁給九王爺了,憑什麼老大兩個兒都嫁得好,雨蘭就不行!?」
孫氏點頭,恨聲道:「對,就是這樣老爺,必須讓大哥他們幫忙,不然,這事絕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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