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隨從連忙扶著伊斯坦,元慶帝更是震驚道:「大皇子,你怎麼了?」
伊斯坦痛苦不堪的樣子,坐下后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旁邊一個隨從道:「皇上,我家大皇子了傷,剛剛傷勢又發作了。」
「了傷……這是怎麼回事?」元慶帝不解。
「昨日進城,因為大皇子的寵銀月不悉環境,緒有些,不小心驚擾了路人。結果有人窮兇極惡,刺傷了銀月,導致大皇子也負傷。」這使臣單手環,氣憤道:「還請皇上給大皇子做主,嚴懲兇手,不要讓我伊索使團寒了心。」
伊斯坦捂著口,看著元慶帝道:「皇上,銀月驚擾了大慶百姓,是它的不對,本皇子代替它給皇上道歉。至於那行兇者,也是擔心銀月傷人,這才出手,有可原。皇上不必嚴懲,小懲大誡就行了。」
說完,他一副誠懇的樣子,彷彿自己懷博大,大事化小一般。
全殿之人聽得清清楚楚,哪裏不知道伊斯坦是以退為進,其實是想讓皇上嚴懲昨日手之人?伊索人故意先拿出來鐵礦,藉此抬高自己的家和重要,轉眼就生事,若是皇上不照辦,只怕那鐵礦的合作也會出問題。
夏錦瑟看了藍北辰一眼,挑挑眉,意思是『看吧,找事的來了』。
藍北辰握了握的手,淡淡一笑。夏錦瑟其實也不著急,從昨天知道那頭銀狼咬傷了紀霄后,就猜到這次伊索使團來大慶肯定別有目的,絕對不僅僅是來觀禮他們的大婚,和親這麼簡單。
元慶帝坐在大殿上,臉也沉了下來。
盧公公見狀,揚聲說道:「不過是一隻狼而已,若是傷了人,自然應該宰了。可這狼卻是大皇子的寵,既然無心之過,皇上也不會追究。但昨日刺傷的是那隻狼,不知是誰又傷了大皇子呢?」
群臣一聽,也是驚訝,昨日之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據說有人阻止了惡狼行兇,但對於伊索大皇子卻是沒手的,現在伊斯坦說他傷,莫非昨晚還有人趁機下手?若是這樣,還真不好辦了,畢竟伊索只是試探,並沒有真傷人,可伊斯坦份特殊,他在大慶京城了傷,大慶是要負責的。
誰知,伊斯坦道:「銀月是本皇子從小養到大的,心意相通,銀月傷,本皇子也會同。所以昨日銀月被人刺傷,等於那兇手刺傷了本皇子。」
「竟然會有如此稀罕……」元慶帝震驚,沒想到如此。
伊索使臣滔滔不絕,將伊索皇室的特殊之解釋了一番。說什麼伊索崇拜狼神,歷代伊索可汗的皇子們都有一隻守護神,就是從小養到大的狼寵,不但狼寵和皇子們同吃同睡,而且等於皇子的份。
伊索的勇士都有自己的狼寵,皇子的狼寵更是份高貴,若是狼寵進化狼王,更能決定皇子的繼承權。這對伊索下一任可汗的決定權而言,是唯一關鍵的一點,任何人不能改變。
眾人聽得面面相覷,總算明白了伊索的況。
伊索使臣再次說道:「大皇子的狼寵傷勢很重,至今還在醫館養傷,我大皇子也了傷,全是那兇手所致。還請皇上嚴懲兇手,還我伊索一個公道!」
所有伊索人齊聲道:「請皇上嚴懲兇手——」
元慶帝沉默了,臉很是難看,
有人刺傷了那隻狼寵,就等於刺傷了伊索大皇子。若是大皇子的狼寵有事,更影響了伊斯坦繼承下一任可汗的可能,如此說來,伊索方面要求嚴懲兇手,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那狼寵如此兇猛,只是了輕傷,伊斯坦這般故作,是真是假未可知,但擺明了藉此生事。這是在要挾他!
究竟是保兇手還是要鐵礦,讓大慶做個決斷。
漸漸的,大殿上眾人議論起來,有人說起昨日之事,說手的好像是刑部司務紀霄。立即就有保守派嚷了起來,讓元慶帝宣紀霄上殿,給伊索大皇子賠禮道歉。
席位上,夏延修狠狠瞪了趙氏一眼:「都是你那表侄來!」
趙氏委屈的不行,紀霄雖然是表侄,但本不聽話,哪裏管得到紀霄頭上?
眼看元慶帝猶豫,臉越發難看,夏延修一咬牙站了起來,拱手道:「皇上,昨日刺傷伊索大皇子寵的人,是臣的侄子紀霄,微臣惶恐,還請皇上召紀霄上殿,讓他親自給大皇子賠禮道歉。」
這話一出,群臣容。
沒想到夏相不但沒有給自己侄兒撐腰,反而要讓他給伊索賠禮道歉,如此態度,雖然緩和了雙方的關係,但卻等於示弱,丟了大慶的面子。
伊索方面一聽,倒是得意起來,連大慶的丞相都示弱了,看來果然是懂了他們的意思。
鐵礦啊,想要就趕道歉,不然的話……
這時,大殿右側靠後的席位上,一襲青長袍,面容消瘦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看著夏延修朗聲道:「紀霄乃犬子,他犯了錯,是本司業管教不嚴,不勞夏相煩心!」
說完,他朝元慶帝道:「皇上,犬子只是救人心切,這才不小心傷了伊索大皇子的狼寵,今日歡迎宴,他一個小小的司務,還沒有資格上殿,皇上就不必宣召他了。」
原來這人是紀霄的父親,夏錦瑟一下子就明白了。
從來沒見過紀霄的父親,更沒有印象,但也聽說此人是國子監司業,為人清廉嚴謹,曾經還和長公主有過一段曖昧不清的史。
「堂堂左相,連個四品的國子監司業的風骨都比不上,真是丟人。」夏錦瑟幽幽一句,對夏延修的當眾示弱很是鄙視。
可惜,夏延修是父親,不然,也想站出來說幾句,臊臊他臉面。
元慶帝看著紀之謙,為他的舉頗為。
大殿上,一襲青袍的紀之謙出席,走到伊索大皇子伊斯坦面前,沖著他拱手道:「鄙人乃紀霄父親,昨日犬子不小心傷了大皇子的寵,鄙人替犬子向大皇子道歉。」
他拱手俯,態度還算恭敬,聽得伊斯坦滿心舒服,瞇著眼點了點頭:「嗯,本皇子也不是小氣之人,既然閣下願意道歉,那本皇子也就大事化小,不再追究了。」
「多謝大皇子。」
紀之謙說完,直了脊背,眾人以為他要回座,哪知他臉一沉,語氣陡然犀利起來:「此事已了,那昨日大皇子進城時,沒有約束自己的寵,擾我大慶治安,驚擾百姓,大皇子作何解釋?」
伊斯坦一愣,沒想到這人轉眼就翻臉,一時間有些啞然。
大殿上頓時發出一陣好聲,連元慶帝也為紀之謙的膽量讚許。
關鍵時候,進退有度,既顧全了大慶和伊索的特殊關係,又沒讓大慶吃虧,也打了伊索的囂張。如此臣子,才是大慶需要的臣子啊!
不愧是國子監司業,群臣議論紛紛,席位一側的一個三十多歲宮裝的子,看著紀之謙的眼神更是波漣漣,激的俏臉緋紅。
此時,紀之謙還在痛斥伊索使團,說伊斯坦等人為來使,卻縱容一隻野行兇,若是傷了人,縱然是伊索大皇子,大慶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言辭犀利,卻佔據了絕對的主權,聽得伊斯坦暗道不妙。
當著這麼大慶文武百的面,元慶帝更是沒有再退讓,笑而不語,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不得不忍一口氣,起也道:「是,本皇子也是疏忽,沒有約束好銀月,昨日造的損失,由我伊索這邊負責。」
「多有得罪,請皇上見諒。」伊斯坦終於低下了頭。
若非場合不對,群臣真想發出一陣歡呼聲,伊索大皇子終究還是認輸道歉了。所有人看紀之謙的眼神,都充滿了敬佩,他卻淡然無波,返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一言不發。
「這位紀大人,為人風骨還真不錯,難怪會有紀表哥那樣的兒子。」夏錦瑟慨一聲。
「紀司業為人很不錯,我也是很佩服他的。」
難得藍北辰也稱讚一個人,夏錦瑟看看紀之謙,又瞄了一眼渾不自然的夏延修,出一抹奚落的眼神。
只怕夏延修很後悔吧?
早知道說幾句就能解決這事,開始他又何必委曲求全,最終丟了自己的臉呢!
元慶帝終於出聲:「昨日發生之事,不過一意外,大家都不想的。來人,宣召一名太醫去鴻臚寺,給大皇子的寵治療。」
「多謝皇上。」如此,伊斯坦的臉也好了幾分。
這事終於到此結束,接下來,伊斯坦又獻上了這次帶來的禮。
都是伊索的貴重特產,比如香料、皮等等,一直都深大慶這邊皇室和貴族富豪們的喜歡。看著那油水的皮,昂貴的香料,眾人呼吸都重了。
「最後這一件禮,是父皇托本皇子送給皇上的。」說著,伊斯坦接過隨從遞過來的一個盒子,當眾打開。
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珍珠躺在盒子中,珍珠竟然是紅的,圓潤。珠子散發著和的芒,彩人,讓所有人都看的屏住了呼吸。
好大的珍珠!
就在所有人都被這絕世瑰寶吸引住時,伊斯坦朝元慶帝單膝跪下,誠懇的道:「為了我伊索和大慶的永世修好,父王希我能迎娶一位大慶公主,若是皇上肯全,伊斯坦激不盡。」
果然提到和親了,眾人都有心理準備,只是席間的玉妍公主臉卻變了。
玉妃張的拳頭握,只見元慶帝淡淡點頭道:「伊索的誠意,朕是知道的,不過想要求娶朕的公主,可不僅僅一顆珠子就夠了。」
「伊斯坦誠心求娶,請皇上全。」他高舉珍珠,朝元慶帝低下了頭。
「這個……」
元慶帝呵呵一笑,若是和親能解決大慶和伊索的問題,那也不妨:「朕只有兩位公主,已經適齡可婚配,一位是玉妍公主,一位是端儀公主。不知道大皇子,要求娶的是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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