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寰宇和蕭弘揚進來,還沒來得及行禮,元慶帝就指著二人,急切道:「快說,是不是九王妃的病怎麼了?有救了嗎?」
孟寰宇拱手,出一喜:「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微臣和蕭院判經過五天五夜的研究,徹查醫書,終於找到王妃的病癥了。」
蕭弘揚道:「王妃這病雖然嚴重,但還有救,幸好有皇上賜下的千年雪參保住王妃的命,才讓微臣等有了施救的時間,真是老天有眼啊!」
一聽這話,元慶帝大喜,渾的煩憂一掃而空:「當真?」
「臣等不敢欺瞞皇上!」二人同時道。
心裏卻又惶恐了,糟了,這是第二次騙皇上了!皇天在上,都是九王爺的,他們也不想啊……
「太好了!哈哈哈哈……」
元慶帝一拍大,高興的大笑起來:「聽到了嗎盧公公,沒事了,九王妃沒事了!太好了,這下九弟放心了,那丫頭不會死了!」
盧公公也又驚又喜:「果然是好消息!皇上萬福啊!」
說著,他又趕問蕭弘揚和孟寰宇:「孟院首、蕭院判,敢問九王妃得的到底是什麼急病,怎麼如此嚴重?」
早就想好了說辭,孟寰宇二人就是來給元慶帝編瞎話,圓謊的。
兩人依舊不願多撒謊,一人一句,說他們開始的確束手無策,只能查閱各種古籍醫,最後機緣巧合下,或許是九王妃命不該絕,終於被他們在一本書上查到相似的一起病例。然後再對癥下藥,九王妃果然有好轉,所以他們才最終確定。
「回皇上,九王妃只要吃了葯,再調養一陣就差不多康復了。只是這病……」
孟寰宇沒有繼續說,而是看著蕭弘揚,意思是該你了。
蕭弘揚眼睛一瞪,怎麼就該他了?
這話分明還沒說完呢,關鍵之讓他來撒謊,日後餡了,萬一皇上追究責任,難道砍他的腦袋嗎?院使大人太狡猾了!
見蕭弘揚不接話,孟寰宇咳了咳:「皇上,還是請蕭院判來說吧,是他發現這病例的。」
元慶帝正聽到關鍵,當即道:「好,蕭院判,你來說。」
這下沒法,蕭弘揚只能應下,接著道:「只是九王妃這病,非同小可,不但來勢洶洶,而且帶有極強的傳染。凡是和九王妃有切接的人,都會傳染上,必須儘快服藥抑制,不然發出來,可就完了。」
「什麼,傳染?」元慶帝聽得臉一變,「自從九王妃病了之後,應該有不人去探病吧?難道這些人都可能傳染?」
孟寰宇說道:「皇上不用太擔心,這種病雖然有傳染,但也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和接,才會傳染。到現在為止,晉王府上只有伺候九王妃的兩位丫頭,以及九王爺可能傳染,微臣已經讓他們服了葯了,皇上放心。」
蕭弘揚又接著道:「至於其他去探九王妃的人,九王爺也做了統計,自然會派人去上門送葯的,一定不會讓病傳開。」
終於說完,二人對視一眼,長長的舒了口氣。
聽完兩位太醫的話,元慶帝心頭的大石也落下了。
真的是事發突然,太過嚴重了,但終究吉人自有天相,找到了解救之法。不但他放心,九弟也可以安心了。連帶太后那裏也可以說了,省的這些天一直瞞著,瞞的辛苦不說,還擔上了一個搶奪東西的惡名。
「二位太醫辛苦了,這次九王妃能夠平安無事,多虧你們了,朕會有賞賜的,明日早朝時再給大家宣佈吧。」元慶帝滿臉笑容,聽得蕭弘揚和孟寰宇趕跪下來謝恩。
隨後,元慶帝親自去了一趟重華宮,給張太后解釋『搶奪雪參事件』的原委。
張太后一驚一乍,而後才算放心,自然也就不怪元慶帝了,但這事雖然還沒有正式在廷議上說起,但如此傳奇,沒多久就在後宮裏傳開了。
……
夏延修回到了相府,開始讓人準備辦夏錦瑟的後事。
管家吳強一聽,臉皮子了:「老爺,這王妃已經出嫁了,老爺再辦喪事,會不會讓人覺得不合適啊?而且,這王妃還沒去呢,若是讓九王爺知道了……」
「你懂什麼?若是等人去了再辦,那就手忙腳了,早點準備有何不對?再說了,老夫是給自己的兒辦喪事,於於理,九王爺有什麼好生氣的?老夫還沒怪他呢,王妃才剛過門,人就沒了,哼!」
夏延修臉一沉,心裏的小算盤卻早就打好了。
之前靠著夏錦瑟大婚的由頭,他這禮金可是足足得了一百多萬兩,雖然全都是貨,但無一不是名貴的,就算是倒手賤賣了,也能值一百萬兩。
至於那些小員小商鋪的米糧、乾貨等,就算不賣也能自己吃啊!
如此發了筆橫財,讓夏延修嘗到了甜頭,這下夏錦瑟要死了,他自然也要大肆辦一場喪事。那些員都要來悼念,不得再送禮,又能讓他發一筆財了。
吳強見勸說沒用,只能召集下人,整個相府開始掛白皤,點白燭。就連門口的兩個紅燈籠也趕摘下來了,換上了寫有『奠』字的大白燈籠。
遠遠一看,就算是大白天的,也讓人一眼就看的來,夏相家又再辦白事了。
沒一會兒,就有路過的百姓看見了,有聽說過消息的人開始竊竊私語:「夏相家都掛白燈籠,看來又出事了,聽說大小姐剛嫁過去晉王府就患了急病,難道已經過世了?」
「相府太慘了,接二連三的出事,沒想到連醫高明的大小姐也沒了,真是……」
眾人惋惜慨,都在說夏相府今年流年不利,不然怎麼老出事?
路人的慨惋惜卻染不了夏延修等人,當趙氏知道已經開始辦夏錦瑟的喪事時,開始不喜,說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憑什麼要讓相府搞得這麼晦氣。
可夏延修痛斥一頓,趙氏才反應過來,這可是再收一波禮的好機會啊!
「是,是,還是老爺想的周到!」
趙氏大讚夏延修高明,這等好機會當然不能錯過,差點就想岔了。
夏延修斜睨了趙氏一眼,若不是他不想.心府上那些閑雜之事,哪裏還會由得趙氏來管家?真是越來越蠢!他現在只要將銀子管好就行了,其他的小事由得趙氏去折騰。
「吩咐下去,府上的下人丫頭都把服換了,穿的素凈點,大紅大綠的就別拿出來現了。還有夢瑤,你也是!金釵什麼都收起來,聽見了嗎,財不可外!」夏延修叮囑。
「老爺放心,妾都知道了。」趙氏趕忙答應。
這一靜,消息很快傳遍了相府。
潤清閣中,夏如雪送走了趙氏,迴轉就去告訴書房的藍景澄。
「景澄,事了!」夏如雪欣喜不已。
藍景澄正在寫字,白凈的宣紙上字跡矯健有力,卻是一篇容和『靜心』有關的佛經容,麻麻的寫了幾十行。
聽見夏如雪的聲音,他也沒抬頭,依舊一筆一劃的寫著。
「景澄,你聽見了嗎,相府已經在辦喪事了,夏錦瑟死了!死了!」夏如雪臉上洋溢著喜,俏臉帶,多日不見真心流喜,乍一見又平添了幾分嫵俏麗。
「死了就死了,一個夏錦瑟,又不是藍北辰,有什麼高興的。」藍景澄淡淡道,掃了一眼,波瀾不驚。
沒想到他毫不在意,夏如雪的興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淡了很多。
訕訕的走了過來,拿起墨條幫藍景澄墨墨,一邊心的道:「景澄,你不要想太多了,只要我們慢慢來,一定有希的。先除去夏錦瑟,九王爺自然痛心,就容易破綻,這樣再對付他,也容易了很多。」
藍景澄斜睨了一眼,沒有開口。
若是藍北辰這麼容易對付,他就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一敗塗地了。
一直以為他最大的對手是老二,卻沒想到將他拉下馬的竟然是藍北辰!以前他從來沒將藍北辰放在眼裏,可現在才知道,他為太子登上皇位的最大障礙,竟然是他這個九叔!
好在他還活著!
只要活著,就有希,先讓老二老六他們去斗吧,斗的你死我活的,最終收收漁利的只會是他。
不到半天,相府已經從喜氣洋洋變了一片慘淡。
到都是一片白,連廊上的燈籠全都換了白燈籠,下人丫頭的服也全換上了布麻。管家吳強辦好這些,又來請示夏延修,要不要給那些員家下帖子,還有棺材……要不要訂一口回來。
夏延修本來不想訂棺材,畢竟一口上好的棺材就要上百兩,他花的心痛。
可趙氏說:「老爺,要辦就要辦的像樣,到時候來悼念的人見了排場,幾十兩銀子也送不出手啊!還不是咱們賺了!」
夏延修想想,也是這個理,花小的賺大的,劃算。
吳強趕去了,沒一會兒楊記紙紮鋪子的人就送來了一口上好的柏木棺材,連帶紙錢蠟燭元寶這些都送來了。大廳里,靈堂搭的像模像樣,周圍是花圈白皤,正中間擺著一口棺材,裏面放的是以前夏錦瑟穿過沒帶走的一套服。
靈堂已經置辦妥當了,夏延修又讓人去晉王府門口盯著,一旦有九王妃歿了的消息傳來,立即來報,他這邊就好馬上發喪。
誰知不到半個時辰,下人屁滾尿流的回來,連下跪行禮都忘了,老遠見了夏延修就大:「老爺不好了,王妃沒死,王妃又活了!」
夏延修聽得幾乎跳起來:「什麼,什麼活了?你說清楚,什麼活了?」
下人跪在地上,慌得不行:「是九王妃,就是大小姐啊!王妃沒死,被孟院使和蕭院判救活了。而且晉王府還說,王妃得的是會傳染的癆癥,凡是去看過王妃的人,可能都被傳染了,若是不及時吃藥,也會被傳染上。」
猶如晴天霹靂,夏延修和聞訊而來的趙氏呆立當場,差點暈倒。
傳染……夏錦瑟的病會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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