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陳羽容心裏如何想,反正在此時此刻,是半點也不會表現出來的。
這樣的事……總不可能拿出來說。
張貴妃看一眼陳羽容,笑道:「到時候,只需要你去吹吹枕頭風就行了。」
這樣的事,張貴妃卻並不自己去做,原因也不難猜到。
無非就是不願意,讓蕭翀對產生了什麼看法和厭惡罷了。
棋子嘛,就是這個用的。
陳羽容倒沒想那麼多,一心只想著如何扳倒陸挽棠,故而一口應下。
而陸挽棠那頭,乘坐著肩輿一路出了對於後宮子來說,彷彿天塹一般不可逾越的後宮大門后,一路往握坤宮去。
握坤宮,還是第一次去。
握坤宮倒是不如想像之中的繁華,而是一種出穩重的大氣。
這個宮殿,給人的覺,就像是蕭翀給人的覺。
威嚴,厚重,迫。
陸挽棠下了肩輿,而後提著食盒一路進去。
小太監王朝恩亦步亦趨的跟著,眼珠子都不敢一下。
到了門外,小太監在外頭守著,見了陸挽棠的牌子,就直接將門推開一條隙,請進去。
只說是蕭翀早就吩咐下來的。
陸挽棠輕輕進去,王朝恩留在門外。
屋裏一片安靜,而午後的灼熱似乎是完全被隔絕在了外頭。
走進去之後,人只覺得一涼氣從頭到腳的襲來。
既讓人覺得涼爽,又讓人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張。
即便是陸挽棠腳步再輕,蕭翀也是有所覺察,當即抬起頭來看一眼。
「陛下。」陸挽棠上前去行禮。
蕭翀只招招手。
陸挽棠上前去,還未走到跟前,先被那些堆積半人高的奏摺給驚了一下。
蕭翀每日看這麼多奏摺?
那還真是累。怪不得現在就有白髮了。
隨後上前去,取出自己帶來的東西,給蕭翀看:「這是做的芝麻糕,陛下歇一歇,用口點心?」
陸挽棠帶來的糕點,一個也不過核桃大小,一口一個塞進裏,也是不費力。
蕭翀不由得嘆一聲:「南邊的東西,果然緻。」
陸挽棠笑笑:「陛下若是喜歡,明日還做。」
蕭翀目深了幾分:「朕倒是想有機會親自去見識見識南邊到底是什麼樣子。」
陸挽棠登時就明白了蕭翀這話里的深意。
蕭翀想要將南邊,收囊中。
陸挽棠沉默了一瞬,也想過乾脆裝聽不懂,但是最終卻還是鄭重的看向了蕭翀,輕聲道:「陛下若是有機會去,妾親自為陛下做嚮導如何?」
這話雖然是沒有明說,但是其中代表的意思,是很清楚的。
而心裏在這一刻,做出的決定也是只有自己才明白。
蕭翀想要南邊,想要大吳。
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好。
賣國什麼的……不在乎。
至於百姓什麼的,也不想去考慮。
只想要,自己的家。
陸挽棠這樣一說,蕭翀眼底就浮出幾分興味來。隨後就沉聲問他:「你可知,朕到底是什麼心思?」
陸挽棠頷首:「妾明白。」
蕭翀看著陸挽棠,目銳利和徵詢:「那你這樣說,顯然也的確是朕理解的那個意思了。」
「是。」陸挽棠索和他對視,然後微微一笑,再聲不過的道:「妾是陛下的人,陛下想做什麼,妾都會輔佐陛下。」
陸挽棠這句話固然聽起來冠冕堂皇,但是的確是真心話。
只是目的不一樣罷了。
陸挽棠本還以為蕭翀會繼續問,可沒想到他只是哂然一笑,隨後就岔開了話題:「朕的握坤宮如何?」
陸挽棠心裏有些焦灼,卻也只能下去,「陛下的握坤宮極好。」
「比你吳國的呢?」
陸挽棠微愣:「自是更好更氣派。」
北方的宮殿是恢弘大氣。
而南方的宮殿,更是一種奇巧緻之。
蕭翀似是滿意,竟是只微微頷首,不再多問了。
等到蕭翀用過了點心和冰碗,竟對陸挽棠道:「去吧,你不是該去皇后那兒了?」
陸挽棠就算是千萬的不舍,卻也只能是無奈的告退出去。
只是今日這個事兒,卻在心裏留下了,有些煩躁不安。
陸挽棠甚至想,或許是該趁著這一次的機會,乾脆合盤跟蕭翀托出,如此一來,自然也就是不用再糾結下去。
只是不能。
不到時機。
蕭翀並不是一個真正有多仁慈的人。
在他眼裏,也不過就是一個玩罷了。
而且,和盤托出之後,蕭翀反而是多了一個理由對手。
是假公主,蕭翀可以怒而殺之,再藉由這件事去跟吳國開戰。
蕭翀絕不會有半點猶豫的。
因為在蕭翀心裏的位置不夠重。
而且,對蕭翀來說,沒有別的利用價值。
陸挽棠深吸一口氣,提起擺徐徐上了肩輿,而後便是一寸寸將自己翻滾的緒下去。
在和盤托出之前,必須要做到一件事。
那就是對蕭翀有足夠的利用價值。那樣一來,就有了可以和蕭翀談判的資格。
或是,拿到蕭翀的心,變孫皇后那樣的存在,蕭翀才會捨不得殺,更會幫。
前路,似乎是一點點變得清晰起來。
陸挽棠去了孫皇后那兒的時候,孫皇后還不知這件事。
如今孫皇後這樣,誰也不敢說這些事去打擾的心,讓費神。
孫皇后今兒不大舒服,所以請了太醫來診脈。
陸挽棠就是這個時候去的。
太醫的臉有些凝重。
然後,陸挽棠就聽太醫問了孫皇后一句:「皇後娘娘是不是服用了什麼藥?」
結果就是這麼一句話,孫皇后臉都變了一下。
說實話,陸挽棠進宮這麼幾個月了,也還真沒看見孫皇后這樣的神過。
印象中的孫皇后,從來都是從容溫和的,有著母儀天下的大氣溫。
從未曾如此慌。
孫皇后卻否認了。
接著就問太醫該如何保胎。
太醫遲疑一陣子,只能道:「再看看吧。娘娘或許是孕吐太嚴重了,所以這段時間也影響到了孩子。我為娘娘開個止吐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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