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芳賞,曲雙還真沒親眼見過,稍微有點好奇,不過仔細想想,也能理解,畢竟群芳宴上的閨秀大多都是花了心思的,而這天姿樓的姑娘們面對著們兩個人,的確是有些敷衍了。
畢竟勾引又勾引不,花的錢也都落不進們囊中。
「說起來,顧月輕也在霆國?」曲雙托腮,問。
「據說去年是在牢裏,今年就不知道了。」顧雲聽說。
曲雙有點意外:「出來?你對倒是有信心的?都已經進了大牢裏了,還能出來?」
「你不懂,論作妖的本事,我家還活著的這些人裏面,從老到小,是一山更比一山高。」顧雲聽頗為慨,「何況,大牢算什麼?顧月輕又不是第一次進去了。」
「……」
說話間,樓底下又變得吵鬧起來,許多人罵罵咧咧的,從窗外花街的遠逐漸靠近了天姿樓。
顧雲聽低頭瞥了一眼,低聲笑了笑,道:「找麻煩的來了,走吧。」
這逛花街的人大多非富即貴,先前被當街打了,緩過神來,自然是要張羅著喊人回來「報仇雪恨」的。
「這會兒就走?人可都還在樓底下,瞧見我們跑了,不得追過來?」曲雙還在嗑桌上的瓜子,眼睛也沒從那些跳舞的人們上移開過。
顧雲聽揪著的袖把人拽了過來,意有所指地抬了抬下。
來尋仇的人還不,擁在街上,前前後後十多米,麻麻的都是人,就算最前面的進了天姿樓,後頭的也還是在街上堵著。
……也不知道們剛才打的那些人里究竟有什麼大人。
「先走吧,把人引開,免得真把人店砸了。」顧雲聽淡淡地道。
「怕什麼?我給夠錢的,砸店的也都算進去了。」曲雙道。
顧雲聽挑眉:「那你在這裏等著,我先走一步,就不奉陪了。」
說著,角微彎,足尖一點,提氣運起輕功,直接躍上了對面的屋頂。雅間在三樓,底下的人都沒注意到頭頂上瞬間越過的人影。
曲雙愣了一下,屋子裏跳舞奏樂的人們更是慌了神,一時間雖然沒有,然而也都停下了作,有些恍惚。
轉眼的工夫,樓下已經傳來了人的驚呼聲和瓷瓶摔碎的巨響,曲雙回頭對著屋子裏的人們一笑,像是安:「告辭了,後會有期。」
眾人:「……」
不不不,還是無期吧。
……
等那些人上了雅間,二人早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舞們只知道那兩個人是從對面的屋頂上消失的,可事實上,靠這麼模稜兩可的消息去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也正是因為這樣,事實上那兩個人本也沒有走遠,不過是在隔了兩條街的巷子裏溜達,沒有刻意避著什麼人,反正離開了夜市的範圍,連燈火都沒幾盞,更不會有什麼人走了。
天姿樓里又香又暖,待久了容易頭暈,夜風沒多涼,卻也能稍稍讓人清醒一些。
夜間很靜,花街的竹聲仍能傳到這裏,巷口大路上的馬車聲也格外清晰。
「好像宮宴散了。」曲雙略一思忖,「車軲轆的聲音才剛剛響起來,葉臨瀟那樣的份,宴席散了,也沒那麼快能,我們等一會兒,應該能遇上?」
「你確定要搭他們的馬車回去?」顧雲聽挑眉,「那兩個傢伙鼻子都很靈的,你這一脂香——」
曲雙:「……」
在天姿樓里的時候,顧雲聽大概是見過更好的,所以興緻缺缺,一直都靠在窗邊,然而曲雙很看見別人跳舞,有些好奇,就湊得近了些,故而上染的脂香味比顧雲聽濃上許多。
何況又喝了不酒。
脂味、酒味,又半夜三更不睡覺在外面晃,陸君庭要是知道了,能和講道理講到瘋。
「……那個,我仔細想了想,等他們出來應該已經晚了,我們現在就該回去了!」曲雙立刻改了口,腳底生風,「快快快,刻不容緩!必須趕在他們回驛館之前沐浴更,要是被逮到,你也比我好不到哪裏去!」
……
不過事實證明,曲雙的擔心是多餘的。等葉臨瀟回屋,都已經是後半夜的事了,顧雲聽夜裏吹了風,稍微有一點頭痛,所以他推門進來的時候,也只是象徵地醒了一下,連話也沒說一句,就又睡了過去。
夢裏的空氣中都瀰漫著一子酒氣。
翌日清晨,顧雲聽在葉臨瀟懷裏醒來的時候,對方也正在看著。
俊朗而緻的眉眼,近在咫尺。
「幾時了?」顧雲聽本能地往他上靠了靠,像一隻試圖撒的貓。
葉臨瀟笑著將人圈得更近了些:「還早,再多睡會兒。」
「都已經醒了,」顧雲聽想了想,「昨天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點晚,我也記不清了。」提起酒宴的事,葉臨瀟有點沉默,抿猶豫了片刻,才又繼續說,「九年前父皇賜下的舊府邸年久失修,住不得人了,今天要搬去新修葺的王府。」
「九年裏舊王府都沒人打理?」顧雲聽挑眉。
「本來就是一座舊宅子,臨行前才分到我名下,本沒去過。新王府也是去年從祁國回來之後才開始修建的,剛落沒幾日,剛好趕上大軍班師回朝,也就算是他們論功行賞中的一件。」
「所以昨天回來得比別人都晚,就是因為這個?」顧雲聽問。
顧雲聽後來睡著了,算不準時間,不過驛館樓下別的將領是在睡下之前就已經回來了的,至比他們早到快一個時辰。
「不是。」葉臨瀟將抿一條直線,言又止。
顧雲聽下意識地鬆手,平了青年人不自覺皺起的眉頭:「別的事不至於讓你這樣,所以,是因為樓下的那些人?」
葉臨瀟沒說話,算是默認。
大祁的老皇帝強行往將軍們床幃里塞人不聰明,沒想到霆國也有這種蠢貨。
「誰的主意?」顧雲聽有點好奇,「賜一個夫人,又賞一群人,想必這兩件事應當不是同一個人的手筆?這是想往你邊安耳目,還是想敲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