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寧貴妃得到蘇流螢離宮的消息,已是三日後。氣恨不已,將於泰喚到面前,好一頓責罵。
但此事,於泰是得了皇后的許可,所以,寧貴妃罵歸罵,卻不能拿他怎麼樣。
捱了罵,於泰心裡也舒坦,與懷裡厚厚的銀票相比,幾聲罵又算得了什麼……
而送了銀票的南山,卻是一臉氣悶的回府,蹲在侯府的校場邊上,耷拉著臉不理人。
天氣終於開晴,秋高氣爽,樓樾心也好了起來,催下的坐騎,繞著箭耙飛馳,手中拉弓箭,箭羽毫無例外的一一命中耙心。
樓樾的箭,放眼整個大庸,卻是無人能及,年年冬狩都是他獨得頭籌。
看著看著,原本對樓樾氣悶不已、打算今天都不同他說話的南山,開始眼睛冒,忍不住站起,萬分崇拜的對自家主子鼓掌好。
被樓樾高超的箭迷,南山瞬間便忘記了銀票的事來。
打馬停在南山面前,樓樾額頭沁出一層薄薄的汗珠,不待南山遞上汗巾,他已從上掏出一塊素白的絹子汗,一邊問道:“事可辦妥了?”
南山道:“都辦妥當了,蘇小姐已同衆人離京去了雲嶺狩場。”
樓樾揚眉道:“於泰辦事不錯!”
這話南山卻不聽,拉長臉接過他手中的繮繩,嘟囔道:“給了他那麼多銀子,能辦不好事麼?”
說罷,又悶聲酸溜溜的道:“平時讓爺給小的買個餅都捨不得,如今爲了……上萬兩的銀票送出去,爺眉頭都不眨一下,真的是……”
聞言,樓樾回,擡起手中的長弓,毫不留的著他凸起的肚子,“去雲嶺之前,不瘦十斤,老實在府裡守門。”
“爺,十斤?!會不會太多?小的瘦了不好看……”
“若瘦十斤,爺送你好馬好鞍,外加這副弓箭!”
“爺,小的願意瘦十一斤!”
“準了!”
……
從出宮那一刻時,蘇流螢的心是從未有過的放鬆舒暢,再也不像之前在永巷那般,不言不語,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如今,也開始與邊的同伴們聊天說笑,大家相倒是融洽。
事事都開始變得順心,白天和大夥一起清理草場,搭建帳篷,悉雲嶺大大小小的山嶺,方便以後陪貴人們尋獵帶路。
到了晚上,衆人會在營地中間燃起火堆,烤著從山間得來的野味,趁著冬狩來臨前放鬆放鬆。
每日的勞作雖然辛苦,手腳經常被林木石礪扎傷,上也被蚊蟲咬得一片疙瘩,但這樣的日子卻是蘇流螢重回京城後過得最舒心的時,
閒下來的時候,總在想,那日的籤到底是怎麼了?爲何一向對沒有好臉的於泰會做出如此反常的舉?竟是包庇,讓有了出宮的機會。
驀然,想起臨出宮那晚,林炎悄悄的來找,告訴,此次出宮來狩場是最好的機會,他一定會想辦法讓藉此機會離宮重獲自由。
難道,是他私下裡找過於泰,讓自己有了這次暫時出宮的機會?
想到這裡,蘇流螢心裡對林炎越發的激——在這冷漠的後宮,也只有他願意幫助自己了。
離宮的日子越久,沒有了寧貴妃的折磨,也不用擔心要與於寶對食,蘇流螢心漸漸的放鬆舒暢起來。
只是萬萬想不到的是,剛剛小產出月的寧貴妃已隨慧帝踏上來雲嶺冬狩的路上,並帶上了於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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