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話,杜雋清也沉下臉。
“我夫人不是武家的廚娘。”他冷聲說道。
前來傳話的小廝卻一臉不屑的道:“長寧侯,你該知道現在可是我家郡王特地給你們機會與他們好。要不是因為我家郡王這一路上實在是太過無聊,你當他們會有這份好心麼?”
呵呵噠,到頭來,怎麼還了他們把別人的好心當做驢肝肺了?
別多杜雋清臉難看,就連顧采薇都聽不下去了。
一開始相的時候,姓武的兩個人還知道裝一裝。結果現在時間長了,他們就本畢,竟是連邊的小廝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德行。
“高郡王既然是好心,那他就應該知道,這份好心我們也能選擇接不接。那麼現在我們就明確的把話放在這里——我們不接!”顧采薇一字一頓的說道。
小廝瞬時也面一冷。
“長寧侯夫人果然打算這麼做?那你可別后悔!”
“我堂堂京兆杜氏之后,要是如你們姓武的一般,就連對別人養的男寵都溜須拍馬,爭相為之執轡,那我才會后悔。百年之后,我都無下黃泉去面對我杜氏一門的列祖列宗!”杜雋清高聲呵斥。
說罷,他就長袖一揮。“杜仁,送客!”
“是!”
杜仁早在聽到這個小廝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氣得不行。因而現在杜雋清剛發話,他就立馬走進來:“請出去吧!我們侯爺和夫人不想見到你這等佞小人。”
這個小廝跟在武崇訓邊,在長安城里也是人人爭相吹捧結的存在,他都多久沒有被人指著鼻子這樣罵過了?
他當即臉一沉。
“你們可別給臉不要臉!”
這下,杜雋清和顧采薇都還沒得及說話,杜仁就已經直接拎起他的領。杜仁長得人高馬大,拎起他來就跟拎一只小仔似的,輕松自在得很。
這個小廝胡掙扎,卻也無濟于事。
于是,他就這樣毫無尊嚴的被杜仁給提出了院子,直接往門口一扔,然后啪嘰一聲摔在地上。
接著,杜仁又砰地一聲關上門,將這個人給扔在外頭。
他們現在的驛站并不大,里頭住的人卻不,驛丞也是費盡千辛萬苦才給他們騰出來幾間干凈的小院子供他們休整。
現在小廝就這樣給扔出來,無論是這副畫面、還是這個人落地的姿態,都足以吸引旁人的眼球。
于是不一會,就許多人湊過來看熱鬧。
小廝被人看得滿腔怒火。他手忙腳的爬起來,恨恨往四周圍瞪過去:“看什麼看?沒見過人摔跤是不是?”
一面說著,他一面撥開人群,飛也是的跑回去武崇訓跟前告狀去了。
很快,武崇訓武延基兩個人就被他一通添油加醋的說辭給氣得渾冒火。
誠然,先有馮小寶,后有張昌宗兄弟,武承嗣和武三思兩個人對這些深得皇寵幸的人都異常恭敬,甚至爭相為張昌宗兄弟執轡一事甚至就發生在不久之前。這事在長安城里就已經被那些世家恥笑過了,但他們并不以為意,畢竟討好了張氏兄弟,他們家得到的好那是眼睛看得見的!
只不過,別人嘲笑他們也就罷了,眼前這個姓杜的有什麼資格譏諷?
“他不一樣是通過討好狄閣老才仕的?同我們相比,他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武延基氣得直喚。
武崇訓也
冷下臉。“看來是這些日子咱們對他們太好了,才讓他們蹬鼻子上臉,真把自己當個人了!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得給他們一點教訓,讓他們好好嘗嘗我們武家的厲害才行。”
“沒錯,就該這樣!”武延基連連點頭。
然而在杜雋清他們那邊,把小廝扔出去后,杜雋清和顧采薇的臉依然十分難看。
甚至杜逸和顧天元聽說消息后趕來,他們也都氣得小臉通紅。
“姓武的簡直無法無天!他們自己不舒服,就拿別人來瀉火,這種事也就只有他們這等沒臉沒皮的人干得出來了!”顧天元怒氣沖沖的低,“不行,我不了了,我要再去給他們的茶水飲食里面加點料,讓他們好好嘗嘗我顧家獨門配方的味道!”
“不用。”杜雋清卻搖頭,“你只需要把之前喂給他們吃的藥再拿出來一粒,給今天那個小廝也吃下就夠了。”
顧天元聞言一愣。“姐夫,你認真的?”
“是。”杜雋清頷首。
顧天元連忙看向顧采薇。“阿姐,你覺得呢?”
“我覺得這個主意很好啊!”顧采薇冷笑著點頭,“武崇訓武延基堂兄弟二人一路帶了這麼多姬妾在邊,結果他們都好久沒有雨滋潤們了。這些小娘子們有些早耐不住寂寞,卻不敢再往那對兄弟跟前送,就只能悄悄和他們的小廝勾搭。這事武氏兄弟不知道,咱們車隊里又還有誰不知?雖然姓武的對咱們一般般,但既然以后大家還要一起度過那麼長的時的,我覺得我們還是很有必要為他們做點什麼的。”
顧天元角。“阿姐你這是打算禍水東引啊!”
“是啊!”顧采薇點頭。
杜逸聽了,他連忙點頭。“阿娘這個主意好!與其一天到晚防著他們來找咱們的事,那咱們不如給他們找點事,讓他們自己窩里斗去!這樣,他們也就沒空一天到晚的來折騰這些幺蛾子了。”
“好吧,既然大外甥你都這麼說了,那這件事咱們一起去做!”顧天元想想就點頭。
杜逸眉心微擰,但還是點頭。“好。”
然后,就在當天晚上,武崇訓的院子里就發生了一件大事——武崇訓竟然親自將他的妾和最信任的小廝捉在床!
而為什麼他會發現呢?那是因為當他的小廝和妾激戰正酣的時候,突然小廝不行了!妾壑難填,兩個人一起想了許多法子,大晚上的折騰出來各種靜。本來這院子就不大,武崇訓又因為自己的事愁得輾轉難眠,那麼外頭的靜他自然聽到了。
然后……一發不可收拾。
這一晚,人的哭聲、小廝的求饒聲,還有武崇訓的嘶吼聲,聲聲不絕于耳。
但是等到第二天一早,武崇訓卻突然頂著兩只通紅的眼睛沖勁了杜雋清的院子里。
“姓杜的,你害得我好苦!”他死死瞪著杜雋清,兩排牙齒磨得咯吱咯吱直響,“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我們下藥!”
“你們終于發現了?”聞聽此言,杜雋清只是淡然回應一句。
“我要再不發現,我就真是這世上最蠢的人了!你先給我們兄弟下藥不夠,居然現在還敢對我的小廝也下藥!你這是唯恐我們發現不了嗎?”武延基也咬牙切齒的低吼。
“沒錯。”誰知道,杜雋清竟然爽快的將頭一點,“我就是為了讓你們盡快發現這個事實。我苦等了這麼久,你們居然都沒有懷疑到我頭上來。我也是沒別的辦法,只能用這樣的方法讓你們認清事實。而你們……”
他頓一頓,忽的眼神一冷。“你們就算知道了,又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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