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齊沒想到李京墨竟然這麼想他。
他哪里表現出開心了,明明一直愁眉不展好吧?
可李京墨卻輕聲道:“公子若是不愿,昨夜為什麼要半推半就的,和紀東家了好事?”
應齊啞口無言,甚至還漲紅了臉。
紀晚娘不知他是真醉假醉,可李京墨與他什麼關系?只消一眼就明白了他肚子里揣著什麼主意。
人盛,是個正常男人都沒法拒絕。
李京墨又扎他的心:“紀東家貌,還有錢有勢,公子也不委屈。”
應齊連忙張,“你知道我……”
李京墨抬手,止住他的話,又比劃了一句:“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七皇子。我是你的護衛,莫要混了份。”
應齊抿抿,只好低聲道:“我沒法答應,你知道的,我和是兩路人。”
不管是七皇子的份,還是應齊本,都不可能和紀晚娘在一起。
除非紀晚娘舍棄平沙城龍頭的份勢力,轉投朝廷麾下,應齊才能和明正大的親。
可紀晚娘怎會愿意?
換言之,讓應齊舍棄北府軍李京墨等人,他也不行。
自己都做不到,也沒必要去要求別人。
況且兩人如今也沒什麼基礎,不過是水緣而已。
應齊心中拎得很清,此時思路更加清晰。
他看著李京墨,說道:“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對,但我也沒法和親,這是事實。”
李京墨道:“紀東家不像是要吃虧的人,公子不答應,我們就只能死在這船上了。”
應齊非常有骨氣的說:“那就死吧。”
李京墨:“……”
他默了默,比劃道:“演得太過了。”
應齊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用口型問道:“主子,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說?”
李京墨想了想,又比劃了一圈:“什麼也不說了,等會兒表演一個寧死不屈。然后再問帶我們去哪里,若是去的地方離蒼梧近,我們就先隨一起。若是不近,再伺機逃走。”
應齊點點頭,比了個“明白”的手勢。
李京墨看看他,最后道:“公子,委屈你了。”
應齊赧然的撓了頭,不覺委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紀晚娘這樣的風大人,算起來是他占便宜了才對,又哪里是委屈了。
方才表現那樣,不是擔心被自家主子訓斥嗎?
就像李京墨說的,若真覺得委屈,昨晚他怎麼可能半推半就的了這樁好事。
男人麼,喝醉了酒真不想來事兒的時候,哪個人能他就范?
兩人不再說話,坐在桌邊相對無言。
外面打探靜的侍回去后,原封不的把話傳給了紀晚娘。
紀晚娘正坐在鏡前梳妝,聞言挑眉道:“沒說別的?”
“沒有。”侍搖搖頭,“屋很安靜,氣氛好似有些低迷。”
紀晚娘便笑起來。
侍不解的問道:“龍頭,若他真是七皇子,您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反而還要賠上自己,與他逢場作戲?”
紀晚娘看著鏡中面容艷的自己,笑的說:“老夫人都說了,咱們那位主是眼中不得沙子的人。只有娶多個男人,卻不允許男人背叛的格。你說這樣的人,是將七皇子殺了的好,還是弄臟了的好?”
侍訝異,有些似懂非懂。
紀晚娘起,敲了下的額頭:“若是殺了他,這七皇子反倒了主一輩子的惦念,還會讓對老夫人及我們產生怨恨。可若是睡了他……”
紀晚娘眼波流轉,滿目算計的笑意。
“一個男人,自己沒有那個意思,我一個弱的人還能強迫他不?”
“憑這一點,他就不是個忠貞的人,主也能想明白的。”
侍這才恍然大悟,欽佩的看著紀晚娘,道:“還是龍頭心思縝,只是……”
紀晚娘看:“只是什麼?”
侍說:“奴婢擔心若那人不是七皇子怎麼辦?龍頭又要跟他親,豈不是真的吃虧了。”
“男之事,有什麼誰吃虧誰占便宜的?”紀晚娘扶著鬢邊,笑的說,“除非,那個男人不行。”
反正這位“林公子”讓很滿意。
就算對方不是七皇子,紀晚娘也覺得可以長期發展一下。
男人嘛,玩玩就好,談吃虧占便宜那就是較真了。
再者親也是為了免去后顧之憂,畢竟船上的事,“七皇子”可以咬死了不承認。
但若是堂而皇之的辦個親宴,對方可就賴不掉了。
就算后續發現這人不是七皇子,一刀解決了便是,紀晚娘也不介意當寡婦。
侍被那番男之事的說辭,說得面紅耳赤,忙害的轉小跑出門。
紀晚娘輕笑一聲,又自顧自在桌邊坐下來,給蒼梧那邊寫信。
商船上的客人,這會兒都已經收到了喝喜酒的邀請。
大部分人都很驚訝,沒想到有人能讓紀晚娘心甘愿的親。所以只要不是有什麼急事,都紛紛留在了船上,等著喝喜酒看熱鬧。
送人往綾羅港口的小船,也很快開過去了。
回來時,船上還帶了給兩人親的喜服等品。
應齊明知道這件事是假的,他也不會當真。可不知為什麼,眼看著時間越來越近,他也越來越張。
李京墨在旁邊看著,片刻后半真半假的說:“公子若是喜歡紀東家,也可以努努力,把紀東家娶回家去。”
應齊錯愕的看向李京墨,李京墨頷首,表示自己沒有開玩笑。
應齊有一瞬的心,可想到兩人敵對的立場,終是冷靜的搖了頭。
夫人都還沒安然接回來呢,他如今想這些做什麼?
沒多久,便有侍前來,說是要伺候新郎穿洗漱。
李京墨便退到一旁,看著們捯飭應齊。
別說,應齊原本朗的五,在這些心靈手巧丫頭的裝扮下,又增添了幾分俊。
穿上那喜慶的紅喜服后,整個人也被襯得氣宇軒昂。
“時間到了,公子走吧。”
應齊被推搡著往門外去,他謹記著自己如今是七皇子的份,氣勢便很威嚴。
“既是迎親,為何不我帶上我的人?”
說著,他回頭看向李京墨,求救的神從眼底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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