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墨大步跟上去,在應齊邊站定。
“迎親也需要迎親隊伍的,就讓我跟著我家公子吧?”
那侍好笑的看著兩人,說道:“也沒你別跟吶,快點,要晚了時辰,我們東家該不高興了。”
一眾人簇擁著兩人往甲板上去,誰料外面這會兒已經站了許多人。
好些個年輕人湊上來,眼神直直落在應齊臉上,像是要從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若不是應齊被特意代過,他這會兒就能朝那些人瞪回去。
侍帶著應齊下商船迎親,見李京墨跟著,幾個年輕人也道:“我們也去,我們也去。”
應齊回頭,濃眉深深的擰起來。
李京墨看著他,提醒道:“公子,迎親當然要人多點才熱鬧。”
應齊這才惱怒的瞪了眼那幾人,扭頭繼續大步往前。
有人跟上,后面便有更多的人追上來。
短短時間,這支隊伍就變得壯大了許多。
到了小船上,侍們也不攔門,出手請應齊進門去。
應齊站在屋門外,看著屏風后面影影綽綽的影,張的手心直冒汗。
侍輕推了他一把:“公子怎麼還不進去?我們東家好等。”
后面的人也笑哈哈的起哄道:“是啊,快進去吧,別新娘子等著急了。”
應齊被推進了屋子,回頭找李京墨時,卻發現李京墨的影被這些看熱鬧的人給淹沒了。
這會兒的他有些孤立無援,只能著頭皮往里走。
誰料走過屏風,剛抬起頭,應齊就定在了原地。
紀晚娘沒有用蓋頭遮臉,穿大紅喜服,坐在床沿上笑的著應齊。一雙含眸子似蘊了無數春,應齊連呼吸都屏住了一瞬。
這樣的驚艷場景,應齊幾乎一輩子都沒經歷過。
他一時間忘了做出反應。
紀晚娘很滿意自己的魅力,笑的問應齊:“林郎,我好看嗎?”
應齊回神,忙側過臉避開紀晚娘視線,強忍住了臉上的燥熱。
他想說句“好看”,但還謹記著李京墨的囑咐,不能表現出歡喜之類的表,便只能板著臉不說話。
紀晚娘也不在意,起說:“林郎,該出去了。”
應齊便轉過往外走,紀晚娘又喊住他說,“你就這樣出去嗎?在我們平沙城,新娘子出門腳不能沾地。”
應齊問道:“那你想讓我怎麼做?”
紀晚娘出手臂,聲音勾人:“背我。”
應齊覺自己的心都了一半,他控制不住的往紀晚娘方向邁了一步,卻又因為理智生生停下。
他說:“紀東家知道的,這樁婚事并非我所愿。”
“是,我知道。”紀晚娘笑著走上來,直接挽住應齊的手臂。
“可那又怎樣?”仰起頭,看著應齊朗的面容說道,“你如今穿上婚服來迎我,就說明你在生死之間,選擇了生。”
“我給過你機會了,你也做出了選擇,如今這麼多人看著,你總不想讓我這個平沙城龍頭丟臉吧?林郎,到那時可不是簡單的生死之事。”
應齊頭腦中的暈乎,被紀晚娘這番話徹底激醒。
他定定看了紀晚娘半晌,最后在對方充滿笑意的眸子里,微微彎下去。
紀晚娘上來,伏在他背上道:“林郎真聽話。”
應齊默了默,沒刻意去手臂去紀晚娘的,只道:“你蓋頭呢?”
“蓋頭?”紀晚娘在他耳邊道,“我出嫁不用蓋頭。”
應齊想起外邊那些人急吼吼的臉,眉頭莫名皺起來:“天底下哪個新娘子出嫁不用蓋頭?”
“我就不蓋。”
紀晚娘意味深長道,“用蓋頭遮住臉,誰知道下面的新娘子到底是誰?”
的本意,可是讓船上所有人都知道,紀晚娘和眼前這個男人親了。而這個男人,極有可能就是大齊的七皇子李京墨。
能讓所有人在場作證的事,為什麼要自斷后路?
應齊沉默了片刻,復又起。
紀晚娘以為他反悔了,角笑意加深,誰料應齊突然將一把打橫抱了起來。
“把臉藏起來。”應齊悶聲道,“外面那些人,都是等著看你的。”
紀晚娘錯愕了一瞬,回過神時,見應齊已經抱著大步往外走了。
越過屏風,江面的一縷縷灑落下來,從甲板移向船艙。
眾人瞧見應齊抱著一風貌的子出來,兩人紅喜服纏,脖頸親依偎,如同頸鴛鴦般。
擺隨風而起,的眾人的心好像也跟著飛揚起來,他們忍不住在門口大聲歡呼。
而這時,不人的眼睛,果真肆無忌憚又直勾勾的落在紀晚娘臉上。
紀晚娘以前也經常被人這樣看,倒也不覺得難為。只是莫名的,想起應齊方才說過的話后,再及這些人直勾勾的眼神,便莫名有些不痛快起來。
應齊板著臉不說話,只抱著紀晚娘大步往外走。
侍看了眼自家主子,見紀晚娘沒有什麼額外指示,便帶人領著應齊往商船上去。
兩位新人在前邊,其他人再次浩浩的跟在后面,李京墨不知什麼時候,又從人群里冒出來,寸步不離的跟在應齊后。
應齊看他一眼,李京墨回過去,兩人又心照不宣的移開了視線。
商船上有比宴客廳更大的地方,能將船上所有人都容納在。
應齊抱著人進去后,才發現里面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改了親的喜堂。
兩支壯的龍喜燭,靜靜擱置在正前方燃燒。廳中柱子上以及鏤空的木質墻面,全部了雙喜字。這屋子里的陳設,看一眼就覺得喜慶。
應齊又看向地面,都鋪了厚厚的正紅地毯。
這樣綿又舒適的,他卻有種不踏實的覺。
紀晚娘手下這些人,也不知有多,做事的速度和效率卻很快。看這一點,的威信力和影響力,就注定不簡單。
恐怕他們想要,也不容易。
應齊心中直嘆口氣,將人抱進了正廳。
正是吉時,時辰掐得剛剛好。
應齊低頭看向紀晚娘,微微松了手:“紀東家,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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