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墨也知道,自己這張臉容易惹來是非。
若是這會兒再去裝扮易容,不僅麻煩反而還會惹來懷疑,干脆也就不去了。
看著趙茯苓穿好服,李京墨又忍不住叮囑:“若需要我,人來喊一聲。”
“知道。”
趙茯苓帶著桃兒出門,腳步飛快的趕去了側院。
大夫已經請來了,正在給應齊清理傷口,紀晚娘則渾煞氣的坐在桌邊。
得知趙茯苓前來,忙收斂了下緒,起行禮:“這麼晚還打擾到主,是屬下之過,還請主恕罪。”
趙茯苓擺擺手,看向室忙碌的人影,問道:“怎麼回事?林公子怎麼會平白無故的了傷?”
一提起這事,紀晚娘就眼中冒火。
把事簡單說了下,趙茯苓輕瞇眸子,道:“我還以為宗尤吃了些教訓,應當知道收斂了,不想還敢如此猖狂。”
阿珠正好從外邊回來,聽到這話怒道:“不止呢,主不知道七爺有多可惡。他竟然找了個青樓子改名宛娘,特意來惡心我家主子。”
紀晚娘喝了一聲:“阿珠!”
阿珠這才收斂,進門來滿臉怨氣的行禮。
趙茯苓知道不是針對自己,也沒在意,只說道:“那個宛娘?我倒是有些印象。當初他從兩堰將我帶回來時,宛娘就一直陪在他邊。”
紀晚娘一想起那人勸說自己的模樣,就覺得惱怒又憤恨。
道:“我們總想著做點什麼,能拉出些陷淤泥的子,能將世間子不公的地位改變一些。可縱是我們做再多,也救不了壞了腦子的。”
趙茯苓知道在罵宛娘。
宛娘這樣的人,放在后世,妥妥的腦。
眾人不是有句話說,腦狗都不吃嗎?
紀晚娘是個最野心的事業型人,又怎能看得上宛娘這樣滿腦的?
再者,宛娘因為一個人,失去了自己本,還要惡心到別人。紀晚娘對必然是恨其不爭,又滿心惱怒的。
趙茯苓聽這主仆二人吐槽片刻,才把注意力放在應齊上。
方才大夫丫鬟們都圍著床,應齊的影被遮住,趙茯苓還沒看得太清楚。
如果屋線都齊聚在床邊,趙茯苓才看清楚應齊渾跡斑斑。
眼尾的笑意淡了些,抿起來,一條直線:“七爺說,他院子里丟了一盞琉璃燈?”
阿珠點頭:“定是又在那里信口雌黃,什麼琉璃燈,若真有這種好東西還能到他手上去?”
莊子里地位最高的人,如今是趙茯苓這個主,其次便是六房的嫡出爺宗縉。
趙茯苓和宗縉都沒得到這種好東西,他宗尤豈能得到?
趙茯苓挑挑眉,隨后溫聲說:“我那里倒是有一盞琉璃燈。”
紀晚娘和阿珠瞬間扭頭看過來,趙茯苓道,“意外得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七爺那盞。”
看著紀晚娘蹙起眉頭,趙茯苓說:“不若,晚娘隨我去一趟?”
紀晚娘也不知趙茯苓打的什麼主意,但直覺告訴,趙茯苓必然是打算為出頭的。于是想也沒想,就起點了頭。
“屬下隨主去。”
說罷,又轉叮囑阿珠,“你照顧好林郎。”
阿珠言又止,瞧神似乎還想跟們一起。
趙茯苓笑道:“今日這場合,你去不合適,留在這里照看傷員吧。”
阿珠只好眼的點了頭。
趙茯苓帶著紀晚娘出門,夜籠罩庭院,周圍安靜又冷清。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紀晚娘看著那窈窕高挑的倩影,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主打算對七爺手了?”
趙茯苓回頭:“為什麼這樣說?”
紀晚娘道:“屬下雖格外厭惡七爺,可如今主大婚在即,各城龍頭又匯集在此。若是倉促行事,恐對主不利。”
“放心。”趙茯苓說,“孰輕孰重我分得清,但今日這口惡氣,卻不能不出。”
說到這里,趙茯苓停下步子看著紀晚娘問:“你今日惱怒,是因為宗尤折了你的面子,還是他傷了林川的緣故?”
紀晚娘被問得愣住,回過神后反問道:“兩者不是一樣嗎?”
趙茯苓笑著搖頭:“當然不一樣。”
邁開步子繼續往前走:“若只因宗尤折了你面子,回頭再尋機會把場子找回來便是。況且,我知道你不是個沖易怒的人。”
紀晚娘抿沒說話。
趙茯苓直截了當的問:“你喜歡林川?”
紀晚娘被問得神思有些恍惚。
和林川相識相的時間都太短,雖說林川咬死了他是鄴州林家的公子,可紀晚娘的直覺告訴,林川在騙。
兩人如今尚且連坦誠相待都做不到,談什麼喜歡?
“主莫要開玩笑。”想到這里,紀晚娘垂頭,否認了趙茯苓的話。
趙茯苓也不多說,笑笑便轉移了話題。
兩人先回了主殿,趙茯苓拿了琉璃燈出來,二人便結伴去了宗尤的院子。
紀晚娘剛在這里鬧過一場,宗尤還沒有松口氣,又聽說趙茯苓帶著人過來。
他鐵青著臉道:“趙茯苓又來湊什麼熱鬧?”
那人小心翼翼的回答:“說是歸還琉璃燈的。”
“琉璃燈?”宗尤愣住,心中卻有了不好的預。
琉璃燈是他故意想出來的借口,這東西他院子里自始至終都沒有,趙茯苓應該也是清楚的。
為什麼,突然要來歸還琉璃燈?
宗尤沒敢直接應下,猶豫片刻,還是揮了手:“就說我歇下了,琉璃燈一事是我誤會了林公子,明日便去給他道歉。”
可不待下面人回話,趙茯苓就已經和紀晚娘闖了進來。
“既是知道誤會了,怎麼不立刻就去道歉?”
趙茯苓的聲音格外清朗,在這寂靜的夜里,穿極強。
宗尤的臉有些難看,他披好服起,宛娘看了他一眼,先去開門。
院子里,趙茯苓和紀晚娘定定站在月下,二人都是姿容明艷之人。皎潔的月落于們臉上時,仿佛被披上了層朦朧圣潔的輕紗。
宗尤定了一瞬,才回神抱拳行禮:“主。”
趙茯苓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宗尤皺起眉頭,還沒說話,宛娘便在一旁笑道:“主,深更半夜的,爺若是邀您進屋,恐明日傳來些不好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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