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晚娘又在趙茯苓這里蹭了早飯，兩人才結伴出門去街上閑逛。

臨安和嶺南不同，雖然也于南方，但夏季酷熱冬季凄冷，了秋也能覺到些寒意。

桃兒出門時，還備了厚披風和一些點心，就怕自家主子凍著著。

趙茯苓倒是一切良好，除了嗜睡飯量增加外，沒有任何不適。

上了街，力也比紀晚娘好很多。

紀晚娘對胭脂俗不興趣，只有經過酒肆時，眼睛才會亮一下。只可惜趙茯苓如今不能飲酒，便也只能看一看，就嘆著氣離開。

趙茯苓看得好笑，說道：“我雖不能喝，你卻能喝，怎麼就舍不得買。”

“你不懂。”紀晚娘說，“好酒要和知己同飲，才能品出其中滋味。一人喝酒，那買醉消愁。”

趙茯苓便看了一眼。

這人是想買醉消愁的，可骨子里的傲氣，又不允許做這種事。

趙茯苓便做主，小月買了幾壇好酒帶回去。

紀晚娘又是高興又是尷尬：“你買酒做什麼？都說了不喝。”

“帶給迎蓉姐姐喝。”趙茯苓似笑非笑道，“平時忙鋪子忙家中庶務，恐怕還沒怎麼喝過酒。”

紀晚娘立刻大方的揮手：“真可憐，那我今日陪喝。”

趙茯苓笑看一眼，也不破，只差小月又去食鋪子買了些鹵菜。

兩人別的什麼也沒買，就帶著酒壇子和食回了家。

人去請許迎蓉時，并沒說要喝酒，許迎蓉便帶了兜兜一同過來。

這小團子格外喜歡趙茯苓，看見趙茯苓，便撒丫子往茯苓懷里沖。

許迎蓉嚇了一大跳，忙出手去攔，卻沒攔得住，好在芍藥連忙頂在了前面。

芍藥被撞得側了個，兜兜也撞酸了鼻骨，眼淚起來。

幾個丫頭都白了臉，回過神后連忙勸住了兜兜。

許迎蓉本來要手揍這小團子的，看眼淚汪汪的，又心只呵斥了幾句。

紀晚娘在旁邊道：“小丫頭，你嬸嬸懷孕了，不能撞。”

兜兜吧嗒吧嗒掉著眼淚，卻沒有生氣，只淚眼朦朧的問：“懷孕是什麼？”

紀晚娘指了下趙茯苓的肚子：“就是肚子里面有小寶寶了。你用力撞過去，你會疼，小寶寶也會疼。”

兜兜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都顧不上去鼻子，忙湊到趙茯苓前好奇的打量。

了秋，趙茯苓服便穿得比平時多一些，而且為了舒適，外都是挑選的寬松版式。

所以不管兜兜怎麼看，都沒看出來區別。

倒是幾個丫頭，因為前車之鑒如臨大敵，全部繃了神經盯著兜兜。

許迎蓉也連忙丫鬟把抱過來：“快過來，不準你嬸嬸。”

趙茯苓無奈一笑：“沒事，別看兜兜小，其實很有分寸。”

果然，這小團子主往后退了幾步，和趙茯苓拉開了距離。

但因為心中迷茫，仰起頭看著趙茯苓，呼呼的問：“姐姐，小寶寶被你藏到哪里了？我怎麼沒找到？”

一句“姐姐”讓眾人忍俊不，許迎蓉又是好笑又是無語道：“這是你嬸嬸，怎麼還姐姐？”

兜兜還是堅持那句話：“漂亮的要姐姐。”

紀晚娘一聽這話，故意逗弄，“那你我什麼？”

兜兜仔細打量了半天，最后一板一眼道：“也是姐姐。”

紀晚娘便喜的了下乎乎的小臉蛋，笑說道：“小兒真甜，姐姐就喜歡你這樣的小娃娃。”

兜兜還惦記著小寶寶的事，又轉過頭去看趙茯苓。

趙茯苓招招手，將喊到前來，然后讓自己的肚子。

兜兜出小手，在趙茯苓肚子上輕輕了，突然就睜大了眼睛：“姐姐的肚子，有點圓鼓鼓的。”

趙茯苓笑問：“很明顯嗎？”

兜兜搖了頭，很認真的回答：“姐姐以前瘦瘦的，現在有點圓圓的。”

說的是腰，眾人也都聽明白了，紀晚娘還在旁邊補充，“以后會更圓呢！”

“那小弟弟為什麼不出來？”兜兜眨著眼睛問趙茯苓，“他藏在姐姐的肚子里干嘛？我想小弟弟陪我出來玩。”

這個問題，趙茯苓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反倒是紀晚娘問道：“你怎麼知道里面是小弟弟？萬一是小妹妹呢？”

兜兜立馬昂起頭，大聲道：“肯定是小弟弟，我想要個小弟弟。”

紀晚娘“撲哧”一笑：“想要弟弟，你娘去給你生。”

許迎蓉紅了臉，忙邊丫鬟把兜兜抱走。

看兜兜有些依依不舍的樣子，趙茯苓的頭說：“小寶寶還太小，需要在肚子里吃飯睡覺，等他長大了，就會出來陪你玩了。”

兜兜這才“哦”了一聲，眼的被人抱走了。

小團子一走，許迎蓉立馬松口氣。

在紀晚娘邊坐下，說道：“小時候還好些，如今越長大越煩人，我看到就頭疼，這兒都是債……”

本是無心說出來的話，說著說著，猛地想起紀晚娘，許迎蓉的話便戛然而止。

紀晚娘卻很無所謂，大咧咧的開了一壇酒，給許迎蓉倒上，說：“頭疼就喝酒，一醉解千愁。”

許迎蓉看著那大碗驚呆：“就、就這樣喝？”

“就這樣喝。”紀晚娘瞥許迎蓉一眼，嫌棄道，“那小酒杯還不夠喂貓的。”

許迎蓉：“……”

看了眼趙茯苓，趙茯苓只撐腮看著兩人：“我是不能陪著你們了，但這菜我倒是能吃點。”

桃兒在旁邊小聲補充：“只能吃一點點。”

“好好好，就一點點。”

看趙茯苓那好說話的模樣，紀晚娘道，“你這主子當得沒意思。”

趙茯苓便笑起來：“丫頭們心疼我，我也不能折騰自己再折騰們。”

“是，你最了。”紀晚娘說罷，端起碗一飲而盡。

酒量很好，喝一碗酒面不改，便是作爽利灑，卻也帶著勾人的風。

這人，好似天生就是個妖。

紀晚娘又倒滿一碗酒，見許迎蓉的還放著，連連催促對方喝完。

眼梢瞥到趙茯苓一直笑的看著，回過頭來說：“看我做什麼？看上我了？”

趙茯苓笑道：“我若是個男人，我定娶你。”

紀晚娘就回：“我若是個男人，我也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