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眾人的保證,桃兒張不安的心緒,這才稍稍平緩了些。
可等下午宮中的嬤嬤到來后,那沒怎麼松弛的心,卻又不由得提了起來。
趙茯苓盡管去學,邊的事給其他丫頭。便是小月和芍藥莽撞些,銀杏不也還在嗎?
而且如今在自家的地盤上,不會發生什麼事。
桃兒便去了。
小月幾個丫頭好奇,私下里也跟著去看。
誰料被嬤嬤逮到,說是們也要學禮儀規矩,省得以后給皇后娘娘丟臉。
幾個小丫鬟哭無淚,小月自在慣了,更是嚇得戰戰兢兢。
這時候,一向平平無奇的芍藥,就出了原本的優勢。
那些規矩禮儀原本就學過,如今也只是再走一遍過場,幾乎是沒有什麼難度。
別人就不太好了,就連銀杏都暗自苦。
不過幾個丫鬟倒是有毅力,有什麼苦水都是私下里倒,也不說到趙茯苓明面上來。等到倒完了,再去繼續練習,最后反倒還適應良好。
就連鮮來這邊的太子李禎,偶爾一次見到,都說趙茯苓邊的丫頭禮儀學得好。
不過許迎蓉邊的丫頭,他倒是沒有讓對方學宮中禮儀的打算。
一來,許家的丫鬟畢竟是伺候過太太的,懂得不比桃兒等人。二來,他們夫妻打算在皇宮外逍遙過日子,自己家里也不拘那些,就許迎蓉隨點的好。
所以李禎慨過也就過了,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反倒在空閑后,把岳父母調回上京的事,提上了日程。
時間快速掠到了小年。
孫怡悅接了李京墨的好意,帶著豆包搬去了城南鑼鼓巷的二進院子。
孫家的列宗列宗牌位,也全部請了過去。
剛開始過去住時,這丫頭覺得冷清孤單,每日都要來一趟杜府。
后來聽外面有風言風語了,便不再來了,反而盤了一間鋪子準備做生意。
年關近,賣些趙茯苓批發的小年貨,竟也生意紅火,還小有了名氣。
至于朝廷,外早就都穩定下來了,可朝臣們對于兄弟二人誰上位當皇帝,還爭執不休。
百姓們對此也是議論紛紛,甚至在茶館等地,開始了帝位歸屬的辯論會。
可無論眾人怎麼議論爭辯,李禎和李京墨就是非常沉得住氣,誰也不主去爭奪那個位子。
眼見著馬上都是新年,新帝卻還沒定下,那些老臣們果然如同李京墨預料的那般焦急起來。
眾人從上早朝就開始爭執,結果到了晌午也沒爭執出個結果。
一直到下午天快黑的時候,眾人才恍惚回憶起今日是小年,還得回家敬奉灶王爺。而七日后的大年初一,得有新帝帶著眾人拜四方祭神靈,祈禱來年風調雨順五谷登。
這麼一算,時間如今太急了,連新帝的登基大典恐怕都要匆匆忙忙持。
不得已之下,大家垮著臉進殿議事,表示要擁護李京墨登基為帝。
李京墨坐在案后面,一邊批奏折一邊說道:“諸位卿可要考慮清楚呀,我兄長是嫡長子,文韜武略樣樣通,有他治理我們大齊江山,是最讓人放心的。”
眾人盯著他,只覺得槽多無口。
話是這麼說,可每日上朝定下決策的人是他,批閱奏折的也是他。
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還假惺惺的做什麼?
幾個老臣很生氣,直接說不干了,今晚就辭回鄉。
李京墨連忙勸,說新朝開啟,離不開他們這些肱骨老臣。又說自己太年輕,需要這些人的輔佐等等,最后總之是又將人哄得歡喜了起來。
人選定下,那就要欽天監算日子,禮部開始準備登基事宜了。
欽天監也不知是糊弄人,還是真算出來了吉日,說除夕這日是正日子。
到時候紫氣東來、百朝賀,是大吉之兆。
于是登基的日子就選在了除夕。
至于禮部尚書,那就更機智了,早在朝臣們爭議兄弟二人誰上位時,就把各樣東西準備齊全。只待到時候派上用場,也省得他們倉促行事。
眾人見忙中不,甚至還有條不紊,也放心下來。
幾個老臣著胡子,直說了了一樁心事。
李京墨原本想將登基大典和冊后大典放在一起,畢竟他答應過趙茯苓,要重新補上一場盛大的婚禮。但思及趙茯苓的子,以及如今寒冷的天氣,又把這個念頭給摁了下去。
冊后大典中,皇后要走許多層階梯,到了初一這日,還要跟著新帝拜四方祭神靈,也太累了。
不如等生完孩子,子恢復的好些了,再擇合適的時間舉辦。
李京墨沒提冊后的事,朝臣也知道時機不合適,便都聰明的沒有提。
日子定下后,眾人各自去忙碌,李京墨也開始準備這些繁瑣的事。
趙茯苓得了消息后,笑著說道:“這兄弟兩還真是有毅力,生生耗到對方認輸了。”
孫怡悅很不解,問:“可若是那些大臣依舊僵持著怎麼辦?”
“他們不敢擔上這樣的罪責。”趙茯苓道,“新帝拜四方祭鬼神是非常重要的事,事關國運,沒人敢當兒戲。”
就算李京墨和李禎敢賭,那些朝臣們也不敢拖延。
萬一最后國運真出事,難道他們要把全家陪葬了嗎?
孫怡悅似懂非懂的點了頭,許迎蓉也皺著鼻子說:“皇宮好麻煩呀!”
聽著就覺得彎彎道道是非多,幸虧李禎不當皇帝,不然肯定應付不來。
趙茯苓被這話逗得直笑,但笑過之后,卻也心中有些慨然。
眾人嫌麻煩的這些事,以后必然是要和李京墨來承擔的。
而且當皇后,不單單是承擔起名分,還要陪同皇帝當這個國家穩定軍心的人。甚至在拉攏安朝臣重要環節里,有一個就是需要皇后賞賜、或者嘉獎朝臣眷。
趙茯苓也沒做過這種事,想起來都頭大。
天漸晚,孫怡悅要起回去,臨走時留下了一包銀子。
“殿下能幫我找到合適的宅子,已經是恩了,我不能總占你們夫妻倆的便宜。最近生意很不錯,我先還一部分銀子給你們,等后面賺了大錢,再全部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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