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洄聽到兩人提起，吃著點心抬起頭。

眨著眼睛，很是機靈的說：“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過你們可以隨便說，反正我聽不懂。”

孫怡悅回頭了臉蛋，才轉過來，雙手托腮道：“我……哎呀，主要是他住我隔壁嘛，經常給我幫忙。所以我就提得多一點，也沒有別的原因。”

“這話你自己信嗎？”

許迎蓉笑起來，點了點孫怡悅的額頭：“說起周大人時，眼睛都放了。”

郭洄吃得發干，喝了口茶，空說：“反正我不信！”

兩人打趣，孫怡悅連忙捂住臉，不和許迎蓉對視。

許迎蓉便轉了話題：“鋪子今日關了嗎？”

“正午時候關的。”孫怡悅放下一只手說，“上午生意還不錯，下午應當就沒什麼人了，我便伙計們早日回家過年去。待初三過了后，再回來干活。”

許迎蓉連連點頭：“這樣甚好，京中百姓尋常時間也難得出門，還要走親戚呢！”

孫怡悅是不需要走親戚的。

孫家倒了后，親朋好友大多數都自與們斬斷了關系。如今孫家就一個孤，也沒什麼人會與往來。

至于許迎蓉，自時便跟隨爹娘搬遷，如今又來了上京，就更沒有什麼需要走的親戚了。

能走的人，也就眼前這幾個。

孫怡悅便說：“那這幾日你若是閑著，我們就過來喊趙姐姐打葉子牌。那麼個的人，如今因為懷孕限制，想必也難。”

“行啊，明日下午我便過來。”

三人說了會話，趙茯苓就到了。

天已晚，府中的除夕宴也已準備好，眾人便移步往膳廳去。

有了李京墨和李禎帶頭，這些人也沒有什麼男不同席的規矩，只是因為人多，便分了兩桌。

孫怡悅在趙茯苓邊坐下，見周錦良被安排到了邊，便有些不自在的低了頭。

趙茯苓察覺到的異樣，看了眼周錦良又看了眼，隨后笑起來。

果然遠親不如近鄰，兩人如今相隔一堵墻，打道的機會總要比別人多，約莫著也要比其他人悉些。

也或許……比其他人更有些機會。

趙茯苓輕輕了下李京墨，示意他看向孫怡悅和周錦良。

李京墨一開始沒懂，多瞥了幾眼孫怡悅后，終于明白過來。

只是他沒有太大反應，只抿著笑了笑。

趙茯苓見吃瓜群眾不配合，無奈聳肩，又叮囑小丫頭們給眾人布菜。

都是相的人，又是多年并肩作戰的兄弟，眾人也沒有食不言的規矩，一邊吃飯一邊說起了朝朝外的事。

不知怎的，說著說著有人腦袋就迷糊了，說起了今日朝堂上的爭執。

剛罵了何老頭兩句，周錦良就輕咳一聲。

那人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埋頭吃飯，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說過。

趙茯苓笑道：“我都知道了，你們也不必瞞著。”

“知道了？”將臉埋在碗里的將領抬頭，驚訝道，“陛下給夫人說了？”

說罷，他直起拍著大道：“早知道這樣，我還裝什麼呀，真是憋死我了……”

這人也不顧其他人的眼神示意，倒豆子般將朝堂上的事說了個干凈。

周錦良扶額，看都不想看他，李京墨也皺起了眉頭。

可趙茯苓卻神未變，只笑的說：“你們倒是厲害的。聽說能進史臺的人，皮子格外利索，上能罵天下能罵地，沒想到卻敗到了你們手上……”

那人眉飛舞、神采飛揚道：“那是！陛下和夫人的事，就是我們兄弟的事，我們豈能這老匹夫欺負到頭上來？”

趙茯苓便笑著問：“那最后怎麼解決的？”

“何家那老頭要撞柱以死明志，被人攔下了。杜大人接連問命之人是誰，那老頭沒法回，就假裝昏了過去。”

趙茯苓聞言，看了眼杜秋石。

杜秋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抿笑笑，也沒多說什麼。

孫怡悅聽得很不高興，說道：“我記得何家那個嫡長，前些年說被高人批了命，是什麼命之相。那何老頭不會想著，以這個借口把他孫送進宮吧？”

眾人齊齊聳肩，默認了這話。

孫怡悅不由小聲罵道：“真不要臉，想攀龍附就直說，還給自己臉上金。”

如果那何家姑娘是命之相，那趙姐姐呢？難道是真命天子？

不過這話，孫怡悅可不敢說，只是有些不爽的撇了下。

趙茯苓緩和氣氛：“無礙，幾句話而已，他想說就說。至于批命這種事，他能做別人就不能做嗎？”

孫怡悅眼睛猛地亮起，連忙看向趙茯苓說：“趙姐姐，明日我陪你去寺里，也給你批個命。”

趙茯苓笑起來，搖搖頭：“我就不折騰這了，累得慌。”

想批命還需要去寺里嗎？人放出類似風聲也就行了。輿論戰而已，沒有人比這個經歷過網絡的人更懂。

除夕宴吃過，李禎和許迎蓉還要陪許大人夫婦，便提前回去。

其他人都是無妻無子的人，干脆留下來喝酒。

郭洄湊到趙茯苓跟前來，小聲說：“趙姐姐，我這幾日在營中聽說了一件事。”

趙茯苓眨眨眼，問：“什麼事？”

“新歷募兵，典軍校尉說今年營中會允許子伍。”郭洄說，“是上邊人的風聲，你有沒有聽陛下提起過這件事？”

趙茯苓愣了下，搖搖頭：“沒有。”

“陛下竟然沒提過？那這是不是空來風？”

趙茯苓回想起李京墨的神，陷了沉思。

按理說，這種事比立后大典更重要，怎麼李京墨回來后一丁點消息都沒。

今日來喝酒的這些武將，也沒出點話風。

怎麼回事？

“我回頭去問問。”趙茯苓看著郭洄道，“你有什麼想法嗎？”

郭洄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小聲說：“我就是想問問陛下，若是真允許子進軍營，能不能給我一支隊伍，我想帶個弓箭營出來。”

“弓箭營？”趙茯苓有了想法。

人和男人的力，天生就有差距，所以是增強素質還不行，在戰場上依然會于劣勢。

但若是訓練些技巧類的武藝，應當會有奇效，就比如郭洄說的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