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墨輕笑一聲。

他將趙茯苓手中折子接過去，放置在一旁，然后將趙茯苓拉了起來。

“不要久坐，活活。”

趙茯苓借著他的力氣起了，桃兒取來斗篷給趙茯苓披上，李京墨這才牽著的手走了出去。

梅園風景很不錯，兩人并肩往那邊走去。

路上，李京墨問道：“沈敏今日來府中了？”

趙茯苓點了頭：“帶著沈家伯母做的點心，桃兒拿銀針試毒，惹生氣了。”

李京墨神淡淡道：“沈家夫人倒是一片真心，這位沈姑娘卻是如何打算，我們還不知，的確要防著些。”

趙茯苓“嗯”了一聲。

李京墨又問：“上街時遇到了何家小姐？”

趙茯苓好笑的看著他：“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在你邊安排了暗衛。”李京墨說著，將趙茯苓的指尖握得更了些。

“你如今子重，不似以往那般行事方便，自要更加小心些。朝中看似平穩，實則暗波涌。這些心思詭異的老狐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做些私事，我又不能時時在你邊，實在不放心。”

因為不放心，所以才要安排人時時盯著趙茯苓，以防有人心懷不軌。

趙茯苓道：“今日十三去了宮中當值，我還以為邊無人，都沒有獨自上街去。既然有暗衛跟著，那我想出去可就出去了。”

李京墨思考了下，點了頭：“莫要去太偏遠的地方，出門時多帶點人。”

趙茯苓都一一應下。

說完這些，話題才又重新回到了何家小姐何瀟玉上。

“何家是真有打算送兒宮嗎？”

李京墨點了頭：“是，兄長做儲君時，何太傅就想說服先皇送他嫡長孫做太子妃。但被母后攔下后，這件事就不了了之。我們沒想到，這都好幾年了，他的嫡長孫還待字閨中。”

趙茯苓有些詫異：“那李策上位當皇帝時，怎麼沒有把何瀟玉送去給李策當皇后？”

“送了，李策沒要。”

李京墨勾淺笑，神雖然依舊平靜，可眼底分明有些幸災樂禍。

“李策上位時間短，沒有什麼基。何太傅等著對方主來求娶他孫，以此來穩定朝堂。誰料李策沒有任何舉，反倒納了不其他朝臣的兒。”

“后來何太傅實在憋不住，主朝李策提及此事。李策說何瀟玉進宮做貴妃，何太傅一聽不是皇后，氣得直接甩袖就走，這件事也就被擱下了。”

趙茯苓眉頭輕挑，笑說：“何家人也執著的。”

起碼一直朝著皇后的位子努力，而不是隨便湊合湊合就行。

李京墨看著趙茯苓笑道：“李策都不要，我肯定更不要了，他還妄想拿我，太過天真。”

比起李策，李京墨應該是大齊歷史上，最高度集權的皇帝。

不僅朝臣擁護百姓戴，甚至連各營將士都心悅誠服，主納兵權。

如今的大齊，可以說是完全掌握在李京墨手中。就算李禎登基，怕都做不到如此程度。

這樣的皇帝，本不需要倚仗這些老臣世家，也不需要納妃制衡朝堂。荒唐點說，李京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攔得住。

不過就是有些事上，要考慮下皇帝的名聲罷了。

趙茯苓明白過來，笑嘆一聲，終于問起了募兵的事。

“小洄給我說，營中有流傳今年募兵，準許子伍的事。這是真的嗎？”

李京墨沒有立即回答，反倒扭頭看向趙茯苓笑問：“你希是真的嗎？”

“自然希。”趙茯苓答得毫不猶豫。

這世間武藝高強能力出眾的子不在數，只是因為別，就被軍營朝堂攔截在外。

這對于那些天之，何其不公？

趙茯苓看著李京墨認真道：“我希的，不是子能夠出軍營，能夠建功立業。還希們能夠像男人那樣，讀書科舉走上仕途，也做出屬于自己的一番績。”

“只可惜……”

趙茯苓的話還沒說完，李京墨就握住的手心說道：“可惜什麼？不用可惜。你希的，都會一點一點實現。”

見趙茯苓眨眨眼，李京墨長嘆口氣，目變得悠遠起來。

“你和紀晚娘說過的話，沈遲都告訴我了。阿苓，若是你真一門心思做半月堂主，其實這江山至有半壁也會是你的。但你放棄了唾手可得的一切，只因為我。”

趙茯苓沒說話。

對權力不癡迷，當初為了紀晚娘信任投靠，真真假假說了不洗腦的話。

但唯獨改變子現狀這點，是發自真心的。

不過天下之主不能單單為了一個目標去做事，提升子地位重要，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也很重要。

趙茯苓若是做了皇帝，還不知道會做什麼樣子呢，索將這種事給擅長的人來做。

至李京墨會是一代明君。

“我是你的妻子，也是你前行路上的戰友。如今腳下這座江山，難道就沒有我的半壁嗎？”

趙茯苓這話取悅了李京墨，他點著頭笑道：“是，依然有阿苓的半壁江山。”

“那就行啦。”趙茯苓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所希的那些，你會用你的方式替我做到。你有這個態度，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畢竟，天底下能有多男人，會站在人的立場上去共去思考？

關乎子的變革，也是需要徐徐圖之的。

歷史上，任何變革的功，都不是在一夕之間，總要經歷一場持久且疼痛的蛻變。

而蛻變的前兆，是需要子自救和覺醒。

若和李京墨固執的推行不符合當下環境的政令，恐怕最后被反噬的還是他們。

趙茯苓說：“子募兵很好，先放出風聲試探下眾人的態度，也是件好事。事總要循序漸進的籌謀，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李京墨點頭：“是，我如今就是這個打算。”

趙茯苓又說：“不過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而是郭洄想要一個子弓箭營，當總教頭。”

“郭洄當弓箭營的總教頭？”

李京墨的神格外驚詫，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