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種種跡象，百姓們第一時間都相信這是天降吉兆。

可為什麼上天會突然降下吉兆？

經有心人查探，發現在降下這等吉兆之時，正是那位暫居杜府的趙夫人產之際。

而且在趙夫人生下兒后，還有高僧恰巧城，說是看到有紫薇星降于東方，所以追逐而來。

而于城東的地方，正好是杜府所在之地。

如此，眾人哪還不明白，趙夫人生下的這個兒，正是此次攜帶吉兆而來的紫微星。

外邊將這傳言鬧得沸沸揚揚，趙茯苓卻睡了個好覺。

等再醒來時，天都黑了。

也不知是誰將挪了個屋子，周圍一點腥味都沒有，還有好聞的果香在鼻尖縈繞。

趙茯苓輕輕了下子，黑暗中立馬有人影走過來：“阿苓。”

是李京墨。

趙茯苓捕捉到他的影，問道：“怎麼不點燈？”

李京墨走到床邊坐下，說：“太醫說你剛生完孩子，雙目不宜強刺激，我見你還睡著，就沒有點燈。”

趙茯苓笑了聲：“屋子里點個燈而已，倒也犯不上強。”

至比起白熾燈之類，燈燭之類的線，那是再微弱不過。

李京墨便親自掌了燈，又給趙茯苓端來溫水潤潤口，隨后才問趙茯苓想吃什麼。

趙茯苓這會兒真有些腸轆轆，想了想說先喝點清淡的蔬菜湯。

李京墨便人吩咐下去，趙茯苓又問：“孩子呢？”

“娘抱走了，這會兒應當睡著了。”

李京墨說罷，了趙茯苓的臉蛋，輕聲道：“阿苓，你辛苦了。”

趙茯苓借著微弱的看向李京墨，對方向來清雋溫潤的眼眸，此時不知是反還是其他緣故，竟多了些晶瑩。

趙茯苓再湊近去看，發現李京墨的眼圈都是紅的。

抬起手給李京墨拭淚，問道：“怎麼還哭了？”

李京墨立刻握住趙茯苓的手說：“沒哭，你看錯了。”

趙茯苓輕笑一聲，也不去拆穿他，嘆口氣說：“沒想到生孩子真的很疼。”

那種疼還不似平日里傷的覺，說不出來偏偏又忍不下去。

這種經歷，趙茯有過一次，就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李京墨看出了趙茯苓的想法，主道：“我們就生這一個孩子，以后再也不生了。”

趙茯苓笑笑，意有所指道：“是個小丫頭。”

的語氣格外平靜，可探究的視線分明落在了李京墨臉上。

李京墨知道趙茯苓心中有顧慮，便親親的手背說：“生孩子這樣大的事你都做了，剩下的給我就是。”

趙茯苓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

桃兒送來了吃的，趙茯苓吃了點后又閉上眼睡過去，李京墨則小心翼翼的起出門。

他在隔壁屋子外站了半晌，聽到小丫頭哭泣的聲音漸漸停下來，又聽到娘低聲音和小丫鬟說話。

夜風從正前方吹來，伴隨著淡淡花香拂過李京墨面頰，他抬起頭看著月，心中是難以言喻的滿足和充實。

如此，有妻有，才算是人生圓滿。

……

因著膝下有了嫡長，李京墨宣布休沐三日，不折騰朝臣們，他自己也安心在杜府陪趙茯苓。

大概是因為天降吉兆的緣故，前些日子不停蹦跶的那些人，這幾日突然就停歇了。

李京墨也沒心思去搭理他們，只趙茯苓好吃好喝乖乖躺著。

小丫頭夜里時有娘和芍藥照顧，白天便會被帶到李京墨和趙茯苓這里來。

李京墨每日琢磨著要取個好名字，趙茯苓懶得等他，干脆起了個“啾啾”的小名著。

許迎蓉的閨小名兜兜，這個小丫頭啾啾，姐妹倆倒也相配！

孩子生下第二天，許迎蓉和孫怡悅等人就迫不及待來看了。許迎蓉是生過孩子的，自然知道剛生下的小孩是什麼樣。

所以看到啾啾的第一眼，覺得這小嬰兒比起其他剛生下的，那是漂亮許多。

孫怡悅卻只是看了一眼，就連忙躲到一旁去。

還不好意思給趙茯苓說，生怕惹了趙茯苓不高興，便悄悄問許迎蓉：“陛下和趙姐姐那般好看的人，怎麼生下的小家伙這麼丑？”

許迎蓉掩著笑：“剛生下來的孩子都這樣，過些日子你再來看，肯定就白白凈凈漂亮許多了。”

孫怡悅還是不信，看許迎蓉還敢去抱孩子，都躲得遠遠的。

兜兜比孫怡悅膽大許多，等許迎蓉抱完了，就湊上去看，還趁著大人不注意親了下小啾啾。

此后，平日特別玩鬧的小家伙，每日睜開眼第一件事，便是來趙茯苓這里看孩子。

天晴來，天也來，比打鳴的公還要準時。

李京墨覺得煩，好似被個小丫頭每日監督著去當值一樣，私下對李禎埋怨了幾句，李禎才好笑的約束了下小丫頭。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啾啾生下來十多天，模樣已經有了很大變化。

和李京墨、趙茯苓好的周錦良等人，早早就私下來看過，還送了禮。沈遲也來了一趟，不過沒有帶沈敏，也不知兩人是不是鬧了什麼矛盾。

趙茯苓有人照顧伺候，還有太醫調理子，恢復得還不錯。

能照常起居后，就第一時間給遠在瀘州的紀晚娘寫了信，告知了生孩子這個消息。

等到小啾啾滿月后，李京墨終于給這小丫頭起好了名字。

李亦可。

很簡單的寓意，就是這也可以那也可以。

趙茯苓聽到的第一時間，就表示了無語。

才高八斗學識淵博的大齊皇帝，想了一個月，就想出來這麼個名字？

李京墨看出了趙茯苓的嫌棄，抿笑著解釋：“原本也是想了許多貞靜溫婉、亦或者滿腔抱負的名字，可思來想去，最后還是想讓我們的孩子，能夠順遂平安，按照心意自由自在的過完這一生。”

大齊嫡長公主，又是獨，怕是自生下來就要背負許多重任和使命。

李京墨知道很多該承擔的躲不過，就只能希兒過得無憂無慮、不拘束。

這是他作為父親，對兒最衷心的祝愿。

況且公主的小名對外人來說并不重要，天下百姓以及朝臣唯一能知的，只有公主的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