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怡悅心低落了幾日，因為鋪子的生意見好，又很快高興起來。

也不知什麼緣故，從趙茯苓那里“進貨”的一批筆，遭到了上京很多學子的爭搶。

這些筆幾乎是每次剛放置在貨架中，就被眾人哄搶一空。直到后來，甚至還有人翻好幾倍的價格前來預定。

孫怡悅覺得很不可思議，托人找趙茯苓帶了話，想著大批量的進一些存著。

趙茯苓卻回，以稀為貴，供不應求才是最好的。

孫怡悅聽到這話后，終于歇了心思。

賺了不錢，心痛快了很多，便主去紀晚娘的鋪子里喝酒消費。

紀晚娘在樓上靠窗的位置看書，順便聽酒館里的人高談闊論，見孫怡悅來了，也拉著說話。

兩人聽到，眾人是在談論關于這次殿試的事。

聽說此次殿試，皇后娘娘也出現了，甚至代替陛下還現場出了題。

有人問是什麼議題，那人就興高采烈的說了“社稷”二字。

眾人便圍繞著“社稷”開始辯論起來。

紀晚娘興道：“怪不得別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你瞧瞧，今日眾人高談闊論的東西，我們在書上可能聽得到？”

孫怡悅搖了搖頭。

以前不是個讀書的子，本在學堂里坐不住。

但現在，有了紀晚娘的陪伴和鞭策，竟然也覺得這些東西變得有趣了起來。

紀晚娘聽得如癡如醉，孫怡悅偶爾轉頭看時，發現正雙眼亮晶晶的盯著對方。

孫怡悅也不好打擾，便跟著一起聽。

到天黑下來，孫怡悅要走時，紀晚娘拉著說：“孫妹妹，我們一起參加八月的恩科吧？”

孫怡悅早就心了，可還缺乏一點勇氣。

紀晚娘卻說：“我們也不為做，就是去試試自己的本事。若我們真能高中，還能把一些本事不大事兒不的男人下來，這聽著不就很開心嗎？以后若是發生了角，我們還能拿這件事奚落他們呢。”

這話像是小孩子耍脾氣似的，卻正中了孫怡悅下懷。

對上紀晚娘亮晶晶的眼睛，最終還是點了頭。

兩人既然約好了要參加恩科，必然是要擺出好好學習的姿態。讀書這種事，是閉門造車可不行，紀晚娘便拉著孫怡悅去找何瀟玉。

何瀟玉也要備考，干脆便組了“恩科”三人組，每日白天忙完工作，晚上就湊在一起學習。

何瀟玉比們的水平高出很多，可那兩人詢問時，從未有過不耐煩。

孫怡悅還有些不好意思，何瀟玉卻道：“溫故而知新，教導你們，也是我在重新學習。”

孫怡悅便小聲說：“我以前覺得你很高傲，脾氣很不好，還不好相，有些討厭你。如今卻沒想到……你莫要往心里去。”

何瀟玉就笑了起來：“陛下娘娘都能容下我，還給我機會。我們之間又能有多矛盾，何必再往心中去？”

這話孫怡悅心中一輕。

看著何瀟玉半晌，最后粲然一笑。

三人組團考試的消息傳宮中，趙茯苓很是驚訝，又有些高興。

“我只想到了何瀟玉，倒是沒想到們也能有這種志氣。”

李京墨笑著說：“你常說的，環境影響人嘛，不過紀晚娘的求學心切，我倒是真沒想到。”

趙茯苓便嘆了口氣：“晚娘生在貧苦人家，時吃了很多苦，最是明白知識得來不易。做任何事都很認真，也很有韌勁，說不得這次恩科還能給我們一個驚喜呢！”

李京墨點點頭，看向了床上的小娃娃。

他們的小啾啾已經過了一周歲，如今也能跌跌撞撞的走路了，甚至還能清晰的喊爹娘。

本來在周歲時，李京墨就告訴趙茯苓，想立啾啾為儲君。

這個念頭他早早就有，趙茯苓也不奇怪，但覺得現在立儲君為時尚早，便將李京墨勸了下來。

小丫頭年紀到底不大，早早把放在那個位置上，只會為眾人的眼中釘。倒不如就這麼微妙的保持著眼前的平衡狀態，將子科考之事先推行開來再是。

再者，李京墨還這麼年輕，哪有年輕帝王就早早立儲的。

這不是咒自己早死嗎？

李京墨被勸過后，也歇了這個心思。

不過在一歲后，這夫妻倆都發現，自家小丫頭聰明得過分。

平時說話都能聽懂，教過的事一遍就能記下。而且小小年紀做事卻很有條理，好似生來就注定要做大事。

李京墨對此十分高興，趙茯苓卻有些擔心。

畢竟學過“傷仲永”也知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所以趙茯苓很擔心啾啾為“早慧必夭”的那個例子。

所以后來京墨在教啾啾學東西時，趙茯苓都攔下，自由自在的生長。

但這孩子的確生來就如此，便是沒有人刻意去教導，也能快速的學習很多。

到了盛夏時，這小丫頭已經能夠流利的說幾個字的話了。

不過這時候，李京墨和趙茯苓的目，卻沒有再停留在上，反而看向了沉寂許久的山沱國。

山沱王首次差遣使臣來大齊，說是要和大齊永結百年之好。

而且為了表達他們的誠意，山沱王還愿意把自己的親妹妹丹卉公主送來大齊。

李京墨看到信件后，直接冷笑一聲：“送個無名無姓的公主來，到底是與大齊永結百年之好，還是想離間我們夫妻二人的關系？”

若不是當年，趙茯苓從山沱國借過兵，有這麼個短暫的人在，李京墨在上位之后，早就將山沱國給滅了。

小小一個藩國，卻三番四次與北戎攪合在一起，還妄想吞并了大齊。

誰給他的膽子？

李京墨將信給趙茯苓看過，趙茯苓說：“使臣想必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那丹卉公主必然也在。若是直接遣回，反倒顯得我們大齊不近人。倒不如，將賜給某位親王做側妃。”

大齊皇室，又不是只剩下李京墨和李禎兄弟二人。

以前的那些什麼皇叔，以及和李京墨同父不同母的兄弟，如今做閑散王爺的也好幾個。

挑個年長的可以做側妃，年輕的做正妃，反正也算是嫁給了皇室。

皇室子弟隨挑，不虧待這位公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