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府的況如何,林婉城沒有心思關心,因為,鎮國公府又出了大事。
杜衡的親事雖然定下來,但是還有許多瑣事需要商議。杜老夫人與杜裴氏作對的心思也從未罷休。而且,由于杜裴氏在新娘的人選上了一頭,所以在議親過程中,大小雜事杜老夫人都要過問,而且要做出決斷。
杜裴氏對的行為雖然有些不滿,但是時刻謹記林婉城的叮囑,凡是忍讓,不跟杜老夫人置氣。
不過杜裴氏的忍讓并沒有換來杜老夫人的歡,反而讓越發變本加厲。一次一次地提出更多無理要求。
杜裴氏本來就是個憨直子,百般退讓已經是的底線,沒想到杜老夫人還不知足,竟然步步。終于有一天,杜裴氏忍不住了。
為了杜衡親時祭祖的一些瑣事,杜裴氏狠狠刺了杜老夫人兩句。其實杜裴氏的話一出口,自己就后悔了,然而卻已經來不及了。
杜老夫人被氣得有些不上氣,指著杜裴氏“你,你,你”地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杜裴氏正要上前給認錯,卻已經捂著口仰面躺倒下去。
林婉城來到國公府的時候,一屋子人都圍在老夫人床前,杜裴氏兩眼哭得通紅,腫的像是兩個桃子。
杜裴氏一見林婉城進來,就趕忙沖上來道:“婉兒,你快,快看看老夫人。……”杜裴氏悔痛加,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林婉城趕忙握住的手安道:“姨母,您不要著急!沒事的,沒事的!”
鎮國公也在一旁急道:“你先不要哭了!快讓婉兒上前看看母親的況!”
杜裴氏趕忙點頭,側就讓出路來。林婉城邁步來到床前,抬眼一看,杜老夫人臉上雖然不能稱得上是紅潤,但是也沒有心臟病發作時的蠟黃。
林婉城心中奇怪,卻一不敢怠慢,手就搭上杜老夫人的脈。
林婉城屏氣凝神,仔細聽了杜老夫人的脈搏,只覺心臟雖然有些虛弱,但是并沒有太大的問題,可是杜老夫人又怎麼會暈倒呢?
林婉城好奇地翻開杜老夫人的眼皮,將自己的手指在杜老夫人眼珠上方高高舉起,忽然,又毫無征兆地落下來。
就在那一瞬間,杜老夫人的眼皮微不可察的閉了一下。一旁的人看不出來,但是林婉城手著的眼眶,自然而然就覺到了。
林婉城心中不由笑起來:這老太太可真有意思,竟然能想出這種辦法姨母就范。不過,你這玩笑開得也實在太過了,我姨母何曾這樣疚失態過?幸虧我從前上學那會兒,臨床的老師教過我們這個辨識真假暈倒的方法,不然豈不是讓你蒙混過去?
林婉城了解了杜老夫人的真實況,心里就有了計較。裝模作樣地給杜老夫人又搭了一次脈,然后才從床上站起來。
鎮國公和杜裴氏趕忙圍上來問:“母親怎麼樣?”
林婉城想了一下,皺眉道:“老夫人暫時沒有問題,出現昏厥的原因雖然不明,但是的心脈都很完好,相信很快就會醒過來的!不過……”
林婉城臉上出為難的神,鎮國公和杜裴氏就張起來:“不過什麼?”
林婉城嘆口氣:“杜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此次雖然沒有大礙,但是心腦管比較脆弱,接下來可能會陷不定期的昏迷!”
“不定期的昏迷?”鎮國公和杜裴氏同時問出聲:“什麼是不定期的昏迷?”
林婉城就道:“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不知道會不會醒……”林婉城一句話說出口,杜裴氏的眼淚當即就流下來:“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該跟母親頂,我應該事事順著的心思!否則,老人家也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杜裴氏捂著帕子嚶嚶啼哭,林婉城就趕忙道:“姨母,老夫人的病跟您沒有半點關系。完全是因為老人家年紀大了,機能退化所導致的,所以,您不必自責!”
杜裴氏哭著搖頭:“不,婉兒,你不用安我!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母親頂的,你說我怎麼這麼蠢,你明明代過我的,我……”一邊哭訴,一邊用拳頭錘著口。
鎮國公趕忙拉住:“好了,當著孩子們的面……”鎮國公嘆一口氣:“婉兒剛剛說的很清楚,母親的病跟你無關,你不要太自責!既然生了病,咱們好生醫治就是了!”
杜若蘭就趕忙在一旁道:“表姐,你的意思是不是祖母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林婉城趕忙搖頭:“不,老夫人此次昏迷并不難治。我給扎兩針——甚至不用扎針也會醒,只是,接下來的幾天,你們要切關注老夫人的況,隨時可能再次昏迷。”
杜若蘭趕忙點頭:“表姐,你快些用針吧,只要祖母能快些醒來,我們一定好好照顧,不讓再出任何事!”
林婉城看了鎮國公一眼,見他只顧抱著杜裴氏安,并沒有什麼異議,于是就吩咐安蘭準備針灸用。
安蘭將林婉城的針袋在床榻上鋪開,林婉城的手指從銀針上一一劃過,最后停留在最的那一上邊。
杜若蘭不由驚呼:“表姐,這針怎麼這麼?”
林婉城道:“這銀針是用來刺激人上疼痛位的。對于一些不明原因昏厥的病人,醒他們的最好方法就是用疼痛來刺激。”
杜若瑯也皺眉道:“用這樣的針,還要刺激人的疼痛位?怎麼都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覺。”
林婉城沒有接話,拿過針在燭火上消了毒,然后慢慢舉起來,對準杜老夫人上的一個位慢慢放下去。
只是,銀針還沒有接到杜老夫人的皮,杜老夫人兩眼猛地睜開,重重了一口氣。林婉城勾一笑:“老夫人,您可算醒了!”
杜老夫人故作茫然狀:“我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杜若蘭趕忙就道:“祖母您剛剛昏過去了,不過幸好表姐將您救醒!”權衡了一下,還是沒有將林婉城的話全部說出來。
林婉城就從旁道:“老夫人既然已經清醒,應該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我現在就給老夫人寫一個方子,我們照著方子給老夫人抓藥,這幾天要好生照顧。”林婉城特意著重點出“好生照顧”四個字,在場的人心領神會,趕忙點頭。
杜裴氏猶自驚魂未定,拉著林婉城的手道:“婉兒,這幾天你權且在府里住下來,也好隨時……幫著照顧老夫人的!”
林婉城趕忙點頭:“這是自然。我讓安蘭回府給叔明送個口信,就先住在若蘭那里吧?”
杜裴氏趕忙點頭:“如此甚好。”
林婉城寫好了方子,杜裴氏親自去抓了藥,又讓大丫鬟仔細把藥煎好,才一勺一勺喂進杜老夫人里。
杜裴氏給老夫人喂藥時,起初有一些不愿意,但是抬頭看見兒子滿懷期待的目,只好咬牙忍下。
杜老夫人吃了藥就慢慢睡,林婉城就跟著杜若蘭回了晴雪閣。林婉城將杜若蘭支開,就趕忙跟安蘭說了幾句悄悄話。
安蘭雖然不知道林婉城的打算,但是知道自家夫人一定竹在,所以什麼也沒有多問,趕忙就跑回了定遠侯府。
林婉城坐在桌前慢慢飲茶,眼睛里閃爍著晦暗不明的芒:老夫人上的病痛倒在其次,主要是對姨母的心病不除,就不可能真正好轉。既然老夫人你那麼演戲,那我不妨就給您搭一個臺子,您就盡的發揮吧!
沒過多久,安蘭就安排好相關事宜。回到晴雪閣,將況跟林婉城細細說了,林婉城就慢慢點頭。
第二日,杜老夫人喝了湯藥之后沒多久,況果然就惡化,到了晌午時分,竟然昏沉沉倒在床上。
林婉城上前幫診了脈,不由得面沉似水:“姨母,我先前說過的那種況出現了。老夫人已經陷了不定期昏迷之中……”
杜裴氏搖頭道:“怎麼會……老夫人早上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會……”
林婉城嘆息道:“世事無常,很多事都是解釋不清楚的。老夫人年紀大了,臟都有了一定程度的退化,在平常生活中或許顯現不出來,但是并不代表的很健康。”
鎮國公為了杜老夫人的事連早朝也告了假,此時正守在床邊,他聽到林婉城的話,趕忙就上前來問:“婉兒,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能夠……能夠……救救老夫人?”
林婉城為難道:“這世界上難以救治的病患何止千萬?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杜裴氏如遭雷擊,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只是想在此擾了杜老夫人的清凈,轉掩著就跑了出去。
鎮國公怕想不開,趕忙給杜若瑯使了一個眼,杜若瑯心領神會,很快就跟了出去。
杜老夫人昏了一日一夜,杜裴氏就在病床前不解帶地照顧,細心,就像是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縱使林婉城見到了也不由有些容。
第二日晚間,鎮國公府門上的一個婆子來通稟,說西角門有一個游方的和尚,那和尚破爛衫,端著一個豁口的缽盂,大剌剌坐在門檻上就是不肯離開。
鎮國公此時正在心煩,哪有空管什麼和尚道士?他不耐煩地揮揮手:“給他些銀錢,讓他快走!這等小事也用得著來問我?你的差事真是越做越好!”
那婆子知道國公爺心不好,可是那和尚的話又實在太過詭異。只好結結道:“可是那和尚……他說……他說能治好老夫人的病?”
鎮國公先是震驚,繼而憤怒:“你們把老夫人生病的事當下飯的酒菜來傳嗎?”
那婆子趕忙惶恐道:“不是的,不是的!國公爺,奴婢們守本分,從來不敢在背后議論這些的……并沒有人跟那和尚說過老夫人的病,是他自己說出來的!”
鎮國公一擰眉:“自己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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