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悠穎瞇著眼,用眼角的余看著金珠公主,不屑道:“怕是公主窮途末路,給自己找的一個借口吧!”
金珠公主剛要反擊,鄭王卻不耐煩地吼一聲:“都給本王住!”
鄭王最近在走背字,楚天中被徹查不說,連著在皇上那里也吃了不排頭,現在,又后院起火,當著滿京城的閨秀面前出了這麼大的一個丑事。這兩個人卻在這里嘰嘰喳喳沒完沒了!
楚悠穎和金珠公主知道鄭王心不好,也不敢多說,等著對方狠狠一哼,都將頭別了過去。
馮若昭趕忙湊上前道:“這可能只是個人偶罷了,雖然做的有些嚇人了點……但是未必就真的是什麼巫蠱之。如果真的依照皮先生所說,這人偶已然和王爺命運相連,王爺又怎麼會完完整整地站在咱們大家面前?”
人群中不由都頭接耳,覺得馮若昭的話可信:那人偶已經斷了一只右手,可是鄭王的右手好好的,足可見什麼巫蠱、貓骨都是信口開河!
然而,皮先生聽了馮若昭的話竟然立刻變了臉,猛地抬起頭,在注意到鄭王看來的目之后又趕忙將頭垂下去。
鄭王正是猶豫不定的時候,看到他如此畏畏,不由心煩道:“有什麼話只管說來,扭扭像什麼樣子?”
皮先生道:“這……這人偶雖然與被詛咒之人合二為一,但是有些時候,傷害并不是化,而是……”
馮若昭不明白皮先生想說什麼,不由探著腦袋問:“先生想說什麼,怎麼還牽扯到‘化’、‘形象化’的?”
皮先生深深吸一口氣:“打個比方來說,人偶斷手,并不是說詛咒者一定也會斷手,也可以是象征的手臂……不是有句話‘左膀右臂’麼?”
皮先生終于含蓄的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講清楚了,在場之人也都恍然大悟:平日里,如果說某個人是另一個人的得力助手,往往就會說此人是他的左膀右臂。現在人偶的右手斷了,不由就讓人聯想到今日倒霉的楚天中。
如果照皮先生所說,楚天中之所以會獄,也正是由于鄭王到了金珠公主的詛咒。
經過皮先生的提點,鄭王自然也聯想到這些事。他怒瞪雙眸,看著金珠公主,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心的怒火:“是不是你做的?”
金珠公主也被鄭王的眼神嚇了一跳,勉強鎮定心神,梗著脖子道:“王爺不信我?我說了沒有!是有人要陷害我!”
鄭王咬牙道:“你口口聲聲說有人要害你,是誰?”
金珠公主冷冷掃一眼楚悠穎:“楚王妃,王爺問你話呢!是誰要害我?不如就由你來告訴王爺吧!”
楚悠穎氣得面紅耳赤:“聽你的意思,是我要害你嗎?你可不要忘了,鋃鐺獄的是我的父親,我又怎麼會用巫蠱之來害我親生父親?”
提到楚天中的事,楚悠穎不潸然淚下,哭得楚楚可憐,就連鄭王也忍不住側目。
金珠公主卻冷笑著道:“王爺可以仔細想一想,這件事從頭到尾有多疑點?平白無故,怎麼會有人提議到我的鄉院來?我開始就覺得奇怪,不過是想著大家盛難卻,才領著大家前來!還有,府里早不進竊賊,晚不進竊賊,我們剛說了沒兩句話,就忽然憑空出現了一個小賊?這小賊也當真是機靈,偌大的王府哪里都不去就只往我這鄉院跑?若說沒有人給他指路,打死我我都不信!”
金珠公主一番話說出來,馮若昭立刻就滿臉通紅:鄉院是提議讓來的,這麼一來,鍋自然甩到這邊來。
馮若昭只好道:“我……我也只是一時興起才想要到娘娘的院子里來看看的。沒想到……竟然惹出這樣一番禍事!”
馮若昭滿臉通紅,眼角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旁邊的人見狀趕忙就安:“馮姑娘別難過。這些事誰也不想的,你只是好奇罷了,若說好奇有罪,那今日在場之人豈不是個個都要以死相抵?”
馮若昭當真無辜嗎?那也不見得。表面上,和楚悠穎沒有一一毫的關系,其實馮家和楚家早有,和楚悠穎之間也并不是點頭之那麼簡單。們之所以不將兩人之間的關系暴出來,為的就是這麼一天。
如果是楚悠穎的朋友提議要參觀鄉院,且不說金珠公主會不會答應,事發之后,楚悠穎能否完全洗嫁禍的嫌疑也很難說。
林婉城看著哭得凄凄慘慘,好像一朵白蓮花一樣的馮若昭,不由心里冷笑:這姑娘平日不顯山不水,沒想到還是塊骨頭!
自古道英雄難過人關。只要是男人,一般都很難抗拒一個人的眼淚。不得不說,馮若昭很懂得男人的心思,也很懂得利用。
鄭王果然怒道:“你胡攀咬。若說今日來參觀你鄉院的,除了馮若昭,還有定遠侯夫人和平王妃,難不,們也聯合在一起害你嗎?”
鄭王之所以會輕易相信楚悠穎的清白,除了那只斷手意味著“楚天中”以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林婉城也是參觀鄉院的貴婦之一。
林婉城和楚悠穎之間的恩怨鄭王十分清楚,們對方互相憎恨彼此,恨不能食其、飲其,又怎麼可能聯合在一呢?
金珠公主眼見種種不利的證據直指自己,一時也陷困窘之中。一轉頭,忽然看到捧著紫檀木箱子的侍衛,不由惡狠狠沖上去,一把拉住那侍衛的領。
金珠公主本就是武將,雖然傷了右手,但是多年來的功夫并沒耽擱下,一出手,就險些將那侍衛拉到在地。
金珠公主指著那侍衛的鼻子道:“你們是奉了王爺的命令來找黑人的對不對?”
那侍衛看著金珠公主窮兇極惡的模樣,不由怯怯點頭。
金珠公主就接著道:“那你告訴本公主,你們為何要把這口箱子抬出來?這箱子里難道能藏進去一個人嗎?”
那侍衛眉頭一跳,不由暗道糟糕:他提前得了楚悠穎的指示,只待搜查時就將這箱子搬出來,可是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被金珠公主問到頭上,不由嚇得冷汗直流。
金珠公主見那侍衛眼珠子溜溜直轉,顯然是在思索對策。不由心中激,臉上也迸發出喜:“你猶豫什麼?你連自己為什麼要搜查箱子也不知道嗎?還是有人指使,你只是照吩咐辦事?”
那侍衛吱吱唔唔不肯名言,鄭王卻在一旁冷著臉道:“事本王提前吩咐的!本王……丟了一些東西,所以,特意命這些侍衛注意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金珠公主完全沒有想到鄭王會忽然開口,幾乎是一滯,不自地問:“王爺丟了什麼東西?”
鄭王深深吸一口氣,半晌才又慢慢吐出來:“本王的……公文!”
楚悠穎聽到之后,不由在一旁暗暗皺眉。林婉城見鄭王吞吞吐吐的,知道他丟的東西一定十分重要。林婉城鬼使神差的就去看崔叔明,卻見他一本正經地站在角落里。
金珠公主想要反駁,鄭王卻不想再跟多說。直接怒道:“現在你的罪證確鑿,還敢跟本王狡辯?”這就是要置了。
楚悠穎見鄭王已經有了決斷,趕忙幫著清場:“諸位,今日王爺大壽,王府招待不周之還請見諒。”
楚悠穎的聲音雖然淡淡的,但是語氣卻十分強勢。在場的眾人都是人,聽到的話哪里還有不明白的?怕是鄭王要置金珠公主,不方便讓外人在場,楚悠穎這是幫忙趕人呢!
反正熱鬧也看夠了,沒有人想繼續留下來徒惹鄭王兩口子不痛快,于是紛紛都告辭出門。
林婉城、崔叔明、衛子瀾、平王四人一起從鄭王府出來,在府門外分別。林婉城就拉著衛子瀾的手道:“我給你開的方子你按時吃,另外不要有任何心理力。我是過來人,相信我,沒錯的!”
衛子瀾笑道:“你放心!你說的話我都記著呢,忘不了的!”大風小說
兩家人在府門前分別,各自上了馬車。定遠侯府的車架咕嚕嚕往府里去,林婉城將兩個丫鬟趕到車廂外去,拉著崔叔明的胳膊道:“鄭王府進了什麼賊?”
崔叔明道:“還不是楚悠穎找來的?找了一個小賊在鄭王的書房晃了一圈,然后又讓他把整個王府的人都引到了鄉院。”
林婉城不由疑道:“可是如果黑人是楚悠穎找的,那怎麼會鄭王的東西呢?”
崔叔明勾一笑,邪魅而又迷人:“東西不是黑人的,是我的!”
林婉城嚇了一跳,忍不住在崔叔明手臂上輕輕拍了一下:“你怎麼這麼莽撞?那可是鄭王府,萬一被他發現了怎麼辦?”
崔叔明輕輕點點林婉城的額頭:“傻瓜,我有那麼笨嗎?怎麼會被發現?楚悠穎找的人正好幫我探了門路。鄭王發現書房被人闖,趕忙就去查看了放機文件的小柜子,我跟在他后,自然知道他的東西都放在哪里。然后鄭王帶領所有的守衛都去追那個黑人,于是……我就趁機悄悄在里面走了一趟……”
林婉城疑道:“照你這麼說,鄭王去追黑人了,他又怎麼會知道丟了東西?”
崔叔明不由夸贊:“婉婉果然心細如發。我從書房出來的時候,被留下看門的守衛看到了,所以,也就驚了鄭王。”
林婉城不由揪心:“那怎麼辦?你會不會有危險?”
崔叔明低頭沖溫暖一笑:“放心!當時天昏暗,他只看到我一個背影,所以我很安全!”
林婉城終于放下心來。忽然又想起崔叔明冒險回的東西,不由問道:“你費這麼大心力,了什麼東西回來?”
崔叔明隨手從懷里掏出一份地圖遞到林婉城手里:“這是北疆兵力分布圖,全天下只此一份!”
林婉城看著崔叔明一臉壞笑,心里忽然亮起來,今晚的許多謎團也終于得到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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