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皇上笑了
積?
自己讓帶大皇子種稻,還真把宮裏當田莊了不?
皇上面並未鬆,眼神卻緩和了些許,「既是積,不讓鴨在地里好生待著,為何要捉著玩?一個大皇子,一個掌事姑姑,弄這樣像什麼?」
大皇子立時喊道:「父皇,我們原本是盯著鴨拉屎的,可是它們吃,拉得卻很。蘇姑姑說它們缺乏運,要一才能快點拉。兒臣等不及想種稻,便趕著鴨,果然拉了許多。」
他歡喜地指著高奇壽腳下,高奇壽臉一變,抬腳看到底下一灘被自己踩爛的屎,頓時臉綠了。
小義子朝底下一,忍俊不。
皇上對大皇子的話不置可否,末了才道:「都起來吧,朕便知道都是你的主意,看看你這副樣子。」
這話是朝蘇儀說的,和平日斥責宮人的話語不同,這話有些打罵俏的意味。
高奇壽瞧瞧打量皇上面,心道皇上敬重皇后、寵賢妃,可從來沒拿這種語氣和們說過話!
蘇儀的道理一向多,「皇上,要種地怎麼能不臟呢?奴婢進宮前雖沒種過地,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知道田地里的農民沒一個是乾淨的,大皇子和奴婢這樣有什麼問題嗎?」
在皇上跟前膽子越來越大,理直氣壯地質問皇上。
大皇子像找著了靠山,起腰桿朝皇上道:「父皇種稻的時候上不臟嗎?」
好小子,好的不學學壞的,專跟蘇儀學這些頂的本事。
皇上眸子微瞇,淡淡道:「朕當然沒你們臟。」
說著轉過朝前院走,「再趕下去這些鴨就要累壞了,讓人用鋤頭把翻進泥地里晾一夜,你們還不快回去洗洗過來見朕?」
蘇儀著他的背影,心道皇上還真會種稻,連怎麼施都經驗富。
一把將大皇子從泥地里拔起來,像拔蘿蔔似的,「快走快走,咱們洗漱去!」
翠微早就備好了熱水等大皇子回來,蘇儀讓小紀子伺候大皇子沐浴,自己回房匆匆梳洗換了一裳,只是頭髮來不及干,挽了一個簡單的篆兒。
一貫不打扮得華麗貴氣,今日這樣也太簡單了些,淑芽看不過眼,「姑姑是大皇子邊掌事的,您就打扮這樣,那我們這些小宮豈不要荊釵布了?」
「我平日一向不打扮,你又不是不知道。」
蘇儀隨口應付了一句,心道自己又不想勾引皇上,打扮那麼好看做什麼?
不打扮還要被燕嬪警告,要是打扮起來還得了?
好在皇上一向能容忍的大膽,就算打扮得十分樸素,他大約也不會覺得失禮,就這麼出去吧!
回到大皇子屋裏替他換好裳,高奇壽等在屋外,說皇上在書房裏喝茶,兩人又轉到書房裏。
才進門,便見皇上坐在書案後頭的玫瑰椅上,正在看什麼東西。
蘇儀一看位置,便知那是自己平日的位。
大皇子的座位在書案後頭正中的位置,那椅子稍高一些,也小一些,是按著大皇子的量做的。
邊上的玫瑰椅是斜放的,平日蘇儀坐在那寫點東西或是看看書,大皇子遇到讀不懂的文章就來問問,兩人相安無事。
皇上突如其來,大約嫌大皇子的椅子不合.人的高度,所以坐了自己的座椅吧?
蘇儀有些心虛,要是皇上知道那椅子是下人坐的,不知是何反應。
「父皇!兒臣洗乾淨了!」
「給皇上請安。」
蘇儀一把拽住大皇子的後背裳,正在行頭上蹦蹦跳跳的大皇子,立時跟在蘇儀旁給皇上行禮。
「兒臣給父皇請安。」
皇上的目先是落在簡單的髮髻上,又落在抓大皇子裳的手上。
別的奴才要是敢對大皇子這麼不敬,皇上一定不由分說杖打五十大板。可蘇儀這麼做,他只覺得這是真心誠意對待大皇子,毫無扭做作。
這樣……是不是有點憑個人喜惡度人?
為君王,他不應該這麼不客觀。
皇上托腮細想,一時忘了讓他們兩起,大皇子轉頭朝蘇儀眉弄眼,眼睛裏寫滿「父皇是不是生氣了」的問號。
蘇儀也朝他眨眨眼,用眼神告訴他「放心吧皇上就是發個呆。」
皇上很快回過神,「都起來吧,這張紙是誰寫的?」
兩人起一看,皇上手裏著一張大皇子平日用的紙,頂上有一兩個寫錯的字,充滿稚氣,後頭跟著一段娟秀的小字。
蘇儀細看,正是自己前兩日寫的《滕王閣序》,便道:「回皇上,是大皇子不要的稿紙,奴婢陪大皇子讀書時隨手寫了幾個字。」
皇上知道蘇儀讀過書,不知道的字竟然寫得這樣好,娟秀中帶點難得的灑飄逸,人一眼難以分辨到底是出自男子之手,還是子之手。
「你喜歡滕王閣序?」
「是。」
皇上笑道:「你說你父親是學堂的教書先生,只讀了男子的書沒讀子該讀的書,怪不得養這麼個子。」
尋常男子未必有大膽,似這般有主見。
蘇儀聽不出他話里是褒是貶,可皇上難得一笑,不是褒至也是愉悅吧?
正要開口,忽見皇上板了臉,「只不過,朕難道沒有賜你好紙筆麼?為何要用大皇子廢棄的稿紙來寫字?」
蘇儀懷疑自己無論做什麼,皇上都能挑出的病。
連用大皇子廢棄的稿紙隨手寫幾個字,皇上也要挑的病,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沒好氣道:「奴婢既不用給太傅功課,也不是什麼名家大師一字千金,何必用皇上賞的好紙來寫字?」
何況大皇子用的紙都是好的,不過偶然寫錯了幾個字就扔掉了,大半還是空白的。
皇上聽這話正中下懷,「那你此後每日給朕寫一篇字,寫完命人送到乾清宮來。朕會每日檢查,寫的不好要罰的。」
說完好像覺得自己盯著蘇儀寫字、卻不盯著大皇子,有點古怪,索道:「大皇子也是一樣,蘇姑姑教你寫什麼,你就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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