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楚月苒一邊從袖中掏出了個金鑲羊脂玉的鐲子,放在楚沁沁眼前晃了晃,楚沁沁的臉,當即便煞白起來。
楚老夫人記得那玉鐲是去年自己賞給楚沁沁的,當即便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沉下臉拍桌道: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不老實代!」
楚沁沁膝蓋一跪在地上,嚇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含著眼淚把求救的目投向楚嫣然,楚嫣然一驚,慌忙別過頭不敢與對視,生怕牽連到自己。
看到長姐不打算管,楚沁沁再也忍不住,嚇得失聲哭了起來。
但好戲現在也才剛剛開場而已。
「原本想著蘇嬤嬤難得到府一趟,準備容后再將此事稟告祖母,但無奈三妹妹咄咄人,連四妹妹都因護我而了委屈。那月苒便無法再忍,只能當個不識大的人,當著蘇嬤嬤的面,求祖母定奪。」
楚月苒一改方才的沉默,鎮定從容的說出此番話,目著堅定,好像不求個公道誓不罷休一般。
連著兩次讓蘇嬤嬤見到府中鬧劇,楚老夫人只覺自己的面是然無存了,雖有些怨楚月苒不私下告訴自己非要張揚的人盡皆知,可面上還得維持著姿態,輕嗽了兩聲,對著楚月苒道:
「你且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是非曲直我自有定奪,斷不會冤了誰偏了誰去。」
得了老夫人的允準,楚月苒這才拍了拍手,只見周嬤嬤與玉簪兩個扭送著一被繩子捆起裏塞著布團的丫鬟進門。
楚嫣然一看那丫鬟的模樣,當即臉慘白,手中絞著帕子,忐忑難安。
老夫人將的神收在眼中,當即就什麼都明白過來,失的搖了搖頭,
這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沉不住氣。
周嬤嬤將那丫鬟著跪在地上,行了禮數后,朝老夫人稟道:
「啟稟老夫人,這丫鬟名臘梅,乃是夕月閣里三等灑掃丫鬟罷了。奴婢昨天起夜見其鬼鬼祟祟的自後門張,以為是手腳不幹凈了主子什麼東西,因太晚便不做聲張,今日一早稟了二小姐清點財,發現什麼金銀珠寶一概不,唯獨綉了許久的帕子不見蹤跡,之後由搜了臘梅房間,才發現了那支一看便不是能擁有的名貴玉鐲。」
「說來也是奇怪,在孫這隻了個綉帕,在三妹妹那兒倒了個鐲子,竟是孫屋中沒好東西這丫鬟的眼不。不過左右都是盜,這樣的人咱們相府是斷斷容不下的,便該即刻拿了扭送府,打個幾十板子方長長記。」
楚月苒冷聲道。
幾十個板子,連男子都不住何況是個姑娘家,臘梅當即就嚇得三魂沒了七魄,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剛把布團拿出,便放聲討饒道:
「二小姐饒命,老夫人饒命,奴婢對天發誓,那鐲子當真不是奴婢得啊!」
「荒唐!你一個月能整幾個銀子,不是得,難道還是置辦的不。」周嬤嬤啐道。
「我…我……」臘梅眼神慌張的游移,還是不敢供出那始作俑者。
「周嬤嬤,衙差來。」楚月苒懶得與廢話,徑直吩咐道。
眼看周嬤嬤轉就要往外走,指使的人也沒有半點要出面保的意思,臘梅心底里最後的防線也崩塌了,終於把一切都代出來:
「奴婢待,奴婢全都待!那玉鐲當真不是奴婢得,而是三小姐邊的鴛鴦給奴婢的。」
眾人的視線轉到了楚沁沁上,楚沁沁這下連哭都忘了,哆哆嗦嗦,害怕的渾發抖:
「你胡說,我沒有,分明、分明就是你的!」
「的確,無緣無故三妹妹怎麼會拿這等貴重之賞你,你編謊話也該編的合理些。」楚月苒挑眉說道。
「二小姐明鑒,奴婢若有半句虛言便不得好死。」
臘梅見東窗事發后楚沁沁非但不管還要把一切罪名推在上,也沒什麼好顧慮的,道:
「鴛鴦找奴婢是五日前的事了,說只要奴婢從三小姐屋裏拿件東西出來,這鐲子便賞給奴婢了。奴婢原也害怕,是不肯的,但鴛鴦又說只要一方三小姐繡的帕子,旁的一概不要,奴婢想著綉帕而已,好像是沒什麼要,這才答應了。昨天夜裏,也就是周嬤嬤瞧見的時候正是奴婢在把東西給鴛鴦。奴婢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奴婢知罪,求老夫人饒命,求三小姐饒命。」
聽臘梅說的這樣細緻又合理,讓人很難相信是現編出來攀誣楚沁沁的,當然一個丫鬟,也不會有這樣的膽量。
楚沁沁惡狠狠的瞪著臘梅,卻再也反駁不出來一句。
「砰」的一聲,只見楚老夫人抬掌拍向桌案。
當著蘇嬤嬤的面,必須表現得治家嚴苛才行,遂指著楚沁沁厲聲道:
「平日裏便知你縱任,只當是小孩子心,不過訓斥幾句。卻不想你越發過分,竟把手到了你姐姐院中,小小年紀,便知用銀錢收賣丫鬟,若再不好生管教長大還得了!」
也不由辯解,吩咐劉嬤嬤道:
「此番闔宮花宴這沁丫頭也不用去了,沒得失禮人前,把拖回二房去讓江氏好生足管教幾日,還有那鴛鴦,縱著主子肆意妄為,打是板子關去柴房。」
楚沁沁就這樣被連拖帶請的給帶出了正廳。
「至於你——」
老夫人剛準備發落臘梅,豈料楚月苒又搶先了一步,像是不嫌事大一般悠閑的追問道:
「你還沒告訴老夫人,你從我屋子裏出去的綉帕,究竟長什麼樣子呢。」
「苒丫頭。」qδ
楚老夫人這下再忍不住了,不悅的打斷。
「蘇嬤嬤路途辛苦到府中來是為了指點你們眾姐妹,不是看你斷司的,再者說我已經罰了你三妹妹,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要繼續在這裏追纏不休。」
有什麼不滿意的?楚月苒眼中的嘲諷一閃而過,簡直想笑。
都是看著長大的孫,老夫人豈會不知道按楚沁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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