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耳,吹散了心頭的迷惘和霾。
明月雙手環住對方的腰,飛的這麼高,如今沒了玄脈護持,萬一掉下去可不得了。
生命誠可貴啊!
悄咪咪抬頭,映眼簾的是一張悉的白銀面,價值不菲到曾經想要收囊中。
居然是他!
不知飛了多久,明月終於被放了下來。
雙腳落地一看,兩人竟是在一棵幾十米高的大樹枝幹上。
「你是誰?有何目的?!」明月拉住旁邊的樹枝,警惕的看著對面的「恩人」,冷冷開了口。
「呵,我好心救你,如今安全了,你不道聲謝,反而先來質問我。這,是何道理啊?」
「恩人」隨手扯下一片樹葉,拿在手裏擺弄著。
明月冷哼一聲:「呵,這天下哪來那麼多事!你既不想讓我死,總有自己的目的吧!」
「呵呵,我能有什麼目的,難道救你也是錯?」
「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或許日後多的是合作的機會,你若藏頭藏尾,恕我不知念你的半分恩!」
「啊?」銀面人盯著明月仔細看,良久終於開了口:「你這丫頭生的花容月貌,卻為何如此多疑?我看中了你這才英雄救的,不行嗎?」
聲音里滿是笑意,隔著白銀面,明月幾乎都能想像出面后那張欠揍的笑臉。
「哦?看中了我?那為何矇著臉?」明月的語氣比剛才了一分冷,多了三分戲謔。
「讓我看看你的臉!」
話落,明月手就去扯那白銀面。
然而這人既能帶著明月飛檐走壁,必定是懷絕技,還沒等明月的手到角,就一個閃轉跳上了更高的一個樹杈,居高臨下看著明月,倚在樹榦上笑道:「我面貌醜陋怕嚇到你,這才不讓你看。不過你放心,等咱們圓房那天,一定讓你看個夠。」
明月笑瞇瞇與上面的人對視:「哦?是嗎?那好,你什麼名字?總得有個稱謂吧。」
「稱謂?呵呵,我的名字是哦,不過,既然是娘子問我,那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吧。娘子可要記好了,我雲澤,你我相公也可以。」說完哈哈大笑。
「你姓雲?」明月皺了皺眉:「難道你是雲城來的!你是稷聖學宮的人?」
雲是雲城皇姓,天下盡人皆知。但稷聖學宮不參與政務,也從不干涉別國事務,這也是各國都很尊重稷聖學宮的原因之一。
難道,如今規矩都改了?
還是,從前聽到的消息都是假消息?
正當明月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雲澤哈哈大笑道:「沒想到你這小丫頭知道的還多的。不過,我不打算更多了,等咱們大婚之時再告訴你也不遲。」
明月甩過去一記白眼,突然覺得這就是一個頑皮的登徒子,你跟他講正經,他跟你開玩笑;你跟他開玩笑,他跟你裝糊塗!
任誰也無法醒一個裝睡的人!明月決定不再在此事上糾纏。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我得回都城去,你送我回去。」
「回去幹嘛?送死嗎?」
明月一挑眉:「回去收賬!」
「收賬?誰欠你錢?」
「很多,有的欠錢,有的欠命!」明月嘆道:「我也欠別人的,也要還一還,不然生了利息只怕更不好還。」
沉默良久,雲澤從高跳了下來:「你可知太后已經醒來,正等著找你算賬。」
「知道,那又如何?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是欠我的,我又不欠的!」
「呵,你還真是辣呢!你可知今天帶著人去鎮遠將軍府逮人的是太后養的屠武卒,他們全是太后的劊子手。剛才被你用暗所殺的劉子服還曾是肖銘的手下,如今卻暗地裏了太后的人。」
明月一驚:「太后怎能明目張膽去將軍府逮人?肖衛還是林軍統領啊!」
「呵,已經不是了!肖衛已經被解職下獄,就是你曾經蹲過的那個死牢!」
明月突然腦袋一暈,自責道:「一定是因為我吧!」
原本是那麼幸福的一家子人……
雲澤沉默片刻,溫聲道:「太后對肖銘早有殺心,只是苦無肖銘威甚廣一直沒機會罷了。肖衛能順利統領林軍,也只不過是太後用來安肖銘的一步棋罷了!」
明月突然手抓住雲澤的手臂,眼含熱淚:「那麼,他們會死嗎?是不是馬上就會被斬!」
「哎呀!你先別激啊!」雲澤反手握住明月的手腕:「依我看,肖銘這次不死也得層皮!接下來太后一定會想辦法指正將軍府有罪,然後組織一場看似公平的審判。否則,民怨一定沸騰。」
「可是,他們並沒有抓到我,那麼將軍府就沒有窩藏之罪,怎麼判呢?!」
明月話音剛落,就引來一陣嘲笑。
「說你年無知你還不信!如果將軍府沒罪,那就是太後有罪嘍!太后近日接連折損將,怎能善罷甘休?你認為,會自己說自己有錯然後認罪嗎?」
當然不可能!
明月心悅誠服的搖了搖頭:「那麼,皇上呢?」
東方長治看起來很重肖衛,又是太后的親兒子,再說,是他讓肖衛放掉自己的。如今東窗事發,難道就這麼不管了?
雲澤輕嘆一聲:「難得你還記得東方長治,他要有用,就不能明明已經登基卻還被太后在手裏。不怕跟你說,那東方長治手裏本沒有實權,東昱的大權一直在太後手裏!」
明月心裏咯噔一聲,覺一塊石頭落了地:「你送我去忠順王府吧!」
「質子府?你去幹嘛?」
明月冷冷一笑:「我去找合作夥伴商量一下對策,你今日的救命之恩,我會記下,日後必當奉還。但如今的賬目有點複雜,送我去吧,我把賬目捋順了,一定去找你!」
雲澤嗤道:「你說去找我,可知我在哪?」
「雲城。」
「我可沒說我來自雲城。」
「有心自然能找到。」明月目灼灼語氣冷峻,竟油然而生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態。
須臾,雲澤一把攬住明月的腰,低頭輕笑一聲:「一聲『相公』,若是的足夠甜,我就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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