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很無語,此刻已經火燒眉了,哪有時間費此口舌之爭?
啥?
「相公」?
還是省省吧!
意識到雲澤那可惡的逗趣子,明月一皺眉,發揮最原始的攀爬技能,直接自己往下爬。
沒了玄脈護持,直接跳下去是肯定不行的,但是為雇傭兵的膽量和普通技能還在啊。
不就是爬個樹嗎!
切!
然而,落腳這棵樹可不是尋常的大樹,而是一棵參天古樹。樹榦既高且直,上面還分了一些枝杈可以作為著力點,越到下面,反而旁枝越,手掌都找不到抓握的點。
「嗤啦」一聲響,明月的袖被糙的樹皮劃破,只有腕口還被護腕扣著,袖子卻破的像是瓜筋。
即便如此,明月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突然,頭頂上傳來一聲輕嘆:「唉,年紀輕輕的就如此冥頑不靈,日後可怎麼好?」
雲澤一甩袖,瀟灑的從上而下飛了下來。
落至明月旁時長臂一攬住了明月的纖腰,姿勢一轉撈懷裏,而後飄飄灑灑的穩穩落了地。
腳剛一沾地,明月就想要從懷裏掙出來,可腰上的手臂像是鐵手一般,任憑如何用力也紋不。
雲澤輕笑,用手指颳了一下明月的鼻子,嗔道:「我一聲相公能死?剛著地就想跑,質子府里的病秧子就那麼值得你信任?」
明月突然停下了掙扎,猛然抬頭:「你怎麼知道他有病?」
雲澤一怔:「你不是說我出自稷聖學宮嗎?自然什麼都知道啊!」
「隨你出自哪裏,趕送我回去,我知你人一份,他日必定連本帶息加倍奉還!」
明月說的信誓旦旦,額頭急的沁出了汗。
雲澤卻呵呵一笑:「那麼嚴肅幹嘛?不就是走個路嗎,又不是很遠。」
話落,雙腳用力一蹬地,「噌」的一下子衝上了樹梢。
明月環住雲澤的腰,心裏又氣又恨。
氣的是,自己怎麼就不是個武林高手呢!
恨的是,玄脈怎麼就突然沒了呢?
得到了又失去的覺,著實不好啊,還不如從來沒得到過好。
胡思想之際,明月只覺一陣飛檐走壁后再次穩穩落了地。
低頭一看,腳下踩的是片片琉璃瓦。
很好,從屋頂來,現在又重新落回到了屋頂。
「這裏是?」
「忠順王府。」雲澤勾一笑:「下面就是那病王爺的寢宮。」
明月低頭遠眺,果然自己正好站在寢宮屋頂。
扭頭看向雲澤,有些難以置信,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雲澤笑道:「要為夫送你下去嗎?」
「裏面有太后的人駐守嗎?」
「據我所知,應該沒有。你輕輕鬆鬆就斷了太后三個臂膀,我猜,其餘的人大概都被調到宮裏伺候了,畢竟,哭喪也需要人手,不是嗎?」說完朝明月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明月看著雲澤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覺哭笑不得。
明明已經是個大人了,而且手段非凡,怎麼有時卻這般孩子氣?
真是豈有此理!
「不要啰嗦,快送我下去。」
本是一句平常話,語氣也沒有多麼急躁,沒想到雲澤卻當場翻臉,手一叉腰:「什麼?!」
明月皺眉:「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來都來了,就送我下去唄!這有什麼的?」
雲澤秀眉一挑,斥道:「那病秧子若下不了床,難道還要讓我把自己娘子送到別人床上去嗎?真是豈有此理!」
雲澤說完,白了明月一眼後轉飄然離去,貌似是生了好大的氣。
面對天邊遠去的背影,明月獨自一人站在屋頂上風中凌。
明月不解,就說了一句「送我下去」就氣這個樣子?又沒挖他家祖墳,至於嗎?!
經過一番短暫的思考,明月得出結論:這人腦子有病!有大病!
此時救兵如救火,明月沒時間浪費,迅速蹲下來手揭瓦。
要說上房揭瓦這種事,明月前世可真沒干,可謂是輕車路。
當明月通過屋頂向下看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
屋裏果然沒有太后的人,只有一個黑子在裏面伺候,看形判斷,必是影舞。
說起來,影舞是夜昭的心腹,自己要找夜昭合作的事,原也不必瞞。
打定主意,明月瞄準一頂樑柱,這柱子剛好就在自己揭開的旁邊,得來全不費工夫。
沒了玄脈,順桿爬不容易,順桿下卻很容易。
明月抱著柱子飛下,穩穩落地。
影舞原本正在遞茶,一轉就看見了屋子裏多出一個人,看清來人以後,嗤道:「哦?竟是堂堂郡主大人嗎?怎麼竟穿了個破爛流丟的裳?若不知道的,還以為被什麼人辱了!」
面對酸言酸語,若是平常,明月是鐵定要懟回去的。
可是現在,明月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面對影舞的不友好,直接選擇無視。
大步走到床榻前,明月「噌」的一下子搶過夜昭正準備喝的茶碗,一臉嚴肅:「我跟你回南昱幫你解毒,你幫我把東昱的帳清了,怎麼樣?」
夜昭一臉懵的看著明月:「誰說我中毒了?我又沒有要求你解毒,為什麼要答應你。」
言罷,勾一笑,無所謂的乜了一眼明月。
影舞適時上前,又遞上來一盞茶,茶碗都跟剛才的一模一樣,到夜昭手上之前還心的吹了吹,生怕水溫太高燙到了夜昭。
明月平日裏就很看不慣這種矯的做派,如今心浮氣躁更看不慣了。
但既然談合作,總要控制一下緒。
好叭,我忍!
明月立在床邊沒有說話。
夜昭接過茶碗后在手裏把玩,卻始終沒有喝。
影舞小心上前詢問:「主子,可是今日這茶烹的不香嗎?」
明月再一把奪過茶碗遞迴到影舞手上,轉朝夜昭眨了眨眼,剛才的冷冽一掃而空,溫笑道:「大概是夫君今日神好,所以想跟我討論一下別的。比如『種起源』什麼的……」
「種起源?」影舞皺著眉頭重複了一句,低頭思索片刻,臉突然就紅的像火燒雲。慌的出一手指指著明月,「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倒是夜昭不慌不忙,一臉玩味的看著明月,角微微上揚:「種起源?聽起來很深奧呢……」
明月認真的點了點頭:「是啊,這個問題啊,我一定比你知道的多!」
說完,明月盤著坐到了床邊,一手支著下對著夜昭甜甜的眨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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