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的另一頭。
“五妹,你聽我說,我……”
“不聽,我不聽。”
時苗在前面跑著,時富被小廝抬在后面追,不停地想要道歉,卻得不到時苗的允許。
最后還跟不上時苗的速度,直接被甩沒了影。
“三爺,快到中午了,該回府換藥了。”
小廝氣吁吁地提醒。
時富窩著一口氣,憤怒的盯著自己腫脹的雙,惡狠狠道,“該死的時錦,害得我的腳傷不說,現在還被五妹嫌棄了,我……”
“咦,這不三嗎?你怎麼在里呀?好久沒看到你了,你最近怎麼都沒到賭場呀?”
大大咧咧的聲音響在旁邊,一個男人滿面紅地走了過來。
豁然是時富的老人李拔。
“李拔,看你滿面春風的模樣,你贏了多?”
時富了解李拔地說。
輸了錢就垂頭喪氣的倒霉樣,贏了錢就滿面春風的走運樣。
完全是從臉看輸贏了。
“不多不多。”
李拔出了五手指比劃,“就這麼多。”
時富挑眉,“五萬兩?”
要真贏了五萬,那還真夠高興的。
李拔滿面春風的腦袋搖了搖。
時富又猜,“五千兩?”
五千兩也不錯,高興一下也可以理解。
然而,李拔那滿面春風的腦袋又搖了搖。
時富再猜,“五百兩?”
五百兩的話,就沒什麼好高興的了。
也只有李拔這樣的窮人,才能看在眼中。
不過,于李拔這樣的窮人而言,五百兩也是個巨款了。
只是,李拔再次搖起了他那滿面春風的腦袋。
時富有點懵,“不會是五十兩吧?”
連喝杯茶都不夠,這也太了。
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然而,李拔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卻是笑了一朵花說,“是五兩啦!”
時富徹底懵了。
他抬手鉆了鉆自己耳,“啥?五兩?”
他沒聽錯吧!
五兩就高興了。
這也太容易滿足了。
似是看出了時富的不屑,李拔出了他那口滿是黑漬的牙齒,笑得一臉燦爛地說,“三,這你就不懂了哦!我們賭錢,在乎的是中間的刺激過程,輸贏就只是一個字的事。”
“贏了開心,輸了傷心。至于輸贏多,那完全不用計較。反正財來財去,今天輸,明天又會贏了。”
時富好像被說到了心點。
腦中不自想到他去給秦五錢時,用一百兩贏了近兩千兩的事,想到了那時候心的愉悅。
好像真如李拔所說,贏了多錢沒關系,關鍵是‘贏’這個字讓他高興。
想通關鍵的時富,哈哈大笑著拍李拔的肩膀道,“說得不錯,真是那個理。”
然后大手一揮道,“去賭場。”
他得給自己找點樂子。
最近在家里生霉了,腳又疼得厲害,再不找點樂子,他就要被憋瘋了。
“三爺,該回去換藥了。”
小廝苦唧唧地提醒。
出門時,時老夫人可是再三叮囑,不能讓三去賭場的。
時富大手一揮,雄糾糾氣昂昂道,“藥回去后再換,現在去賭場。”
“三……”
“閉。晦氣。再敢說一顆字,老子撕了你的。”
小廝剛開口,時富就不滿地吼了回去。
小廝滿臉苦,“……”不是他不攔啊,是他本就攔不住啊!
誰他是下人呢!
………
“做得很好,這個給你。”
時富一走,一個男人就出現在了李拔邊,遞給李拔一張銀票,“拿去喝茶。”
李拔打一看,居然是一百兩銀票,高興得合不攏道,“秦老板,以后若還有這樣的事……”
“放心,一定找你。”
秦五拍了拍李拔的肩膀,話鋒一轉,語意凌厲道,“不過,這是機之事,要是你敢泄的話,你應該知道后果的。”
“五爺放心,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李拔喜滋滋地將銀票收懷中道,“就是我婆娘我也不說。”
“嗯!”
秦五再次拍了拍李拔的肩膀,往賭場走了。
……
皇宮。
書房。
“卿,你真的決定要去前線麼?你得住麼?”
北傾墨坐在大椅上,看著規矩站在堂中的西良,眸底閑過濃濃的殺意,上卻是說,“朕倒是希你到前線去,畢竟是你長期與秦齊將領打道,你深知他們的用兵之道,打起戰來也是屢戰屢勝。可朕的大歷江山也需要棟梁的你。”
“實話告訴你吧!朕這次把你調回京城,本就沒想再讓你上戰場的了。朕是想讓你留在京城幫朕培養軍事人才。像你這樣用兵如神的鬼才,大歷真的是缺失。”
他本想借機把西良悄咪咪地弄死,把西氏一族換個。
只可惜,那些人一個個都是事不足敗事有余的。
居然失敗了。
西良單膝跪到地上,請纓道,“圣上,我西氏世代男兒都是馬革裹尸,至死方還。我西良作為西氏一族的男兒,也希戰死沙場。”
垂下的眸中,掩著濃厚的諷刺。
一國之君啊!
說的和做的不一樣。
為這樣的君主效力,真的是他要的嗎?
“起來吧!”
北傾墨見實在阻止不了,裝模做樣的嘆了口氣說,“算了,你去吧!朕惜才,卻也不忍拂了你的愿。既然你那麼牽掛前線,即刻就出發吧!”
“臣遵旨,臣告退。”
西良恭敬地退出了書房。
西良一走,北傾墨不再掩飾,氣憤地把桌上的筆墨紙硯等,通通砸到了地上。
“皇上,保重龍啊!”
旁邊伺候的太監,咚地一聲跪到地上,勸。
“小李子。”
北傾墨盯著太監后腦勺,咬牙道,“你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為什麼會屢屢失手?”
“皇上,這都是夜王的錯,是夜王找來了藥王谷的白靈,才屢屢將西良從死亡邊緣拉回來了的。”
太監低著頭,說著表面的真相。
“夜王,又是夜王。”
北傾墨臉鐵青,后知后覺道,“那天,要不是你向朕保證西良必死無疑,朕本不會急召夜王宮。”
“奴才有罪,請皇上責罰。”
太監立馬搬出了口頭禪。
“既然知道錯了,那這杯酒你就自己喝吧!”
北傾墨言落,起出了書房。
太監悲愴地跪在地上,聽到北傾墨出門時,對兩邊的侍衛說,“待李公公喝了桌上的酒,就送他回去。”
看著那杯他為西良準備的毒酒,李有上前,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下。
在做下那件事后,他便知道他再劫難逃。
這一天晚到了十五年,他也知足了。
是時候離開了。
“砰!”
合著酒杯一起,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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