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杜向誠試探的詢問,李羨魚不用多想,就已知道他是想幫杜啟明討要治療不舉的葯。
因此,李羨魚也不瞞,直接道:「我手上有這種藥,但我現在不會給杜啟明的。」
「啊?!」杜向誠聞言一驚,旋即語氣有些失落又有些恍然地說道:「原來……你都知道了,也對……你可是個神醫耶……」
李羨魚淡淡一笑,沒有接話。
雖說剛剛才讓杜向誠幫自己一點忙,轉頭面對杜向誠的請求,卻又不近人的一口回絕,似乎有點太過分了。
但李羨魚向來如此,他不會因為別人幫了自己一點小忙,為了還清這份人,他就放棄了自己原則。
人有別的地方可以償還,何必要委屈了自己呢。
倘若杜向誠因為自己的拒絕,而惱怒不願幫自己,那他大不了再去找其他人也就是了。
當然,李羨魚也不是恃才傲,倘若杜啟明真的洗心革面的話,那他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倒是不介意幫他治一治不舉之癥。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被李羨魚一口回絕,杜向誠整個人似是忽然老了十幾歲,語氣中著一沮喪和失魂落魄。
當然,他是明白自己的兒子和李羨魚之間的一些小恩怨。因此,在見到李羨魚似乎比較記仇的樣子,他自是不敢繼續死纏爛打的強求李羨魚出手,免得使杜家和李羨魚徹底惡,那樣的話才是真的虧大了。
杜向誠此時只希,此生還能夠再遇到像李羨魚這樣的前輩高人,這樣的話,兒子的不舉,或許還能得到治療……
聽到杜向誠話中的失落之,李羨魚忽然想到了已過世的父母,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心中也有些不忍了起來。
想了想,他開口道:「我現在不願幫他,是因為我暫時還沒看見他的改變,如果哪天他真的改變了,我會出手幫他治病的。」
杜向誠正掛斷電話,聽到李羨魚的話,稍楞了楞,旋即大喜過,連忙道:「李叔您放心,小明他已經痛改前非了,真的改變了,他現在肯定對您恭恭敬敬的。」
李羨魚道:「我要的不是他對我的態度改變,而是胎換骨的那種,等什麼時候,他學會了尊重人,或許……那才算是有點兒改變吧。」
「這……」杜向誠聞言,頓時覺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也有些明白李羨魚的意思。
因為這些年,他其實也不止一次想讓杜啟明好好做人,改掉那目中無人的跋扈氣焰,還有那一好吃懶做,整天遊手好閒的臭病。
但每次,他的計劃都是以失敗做告終……
而如今李羨魚出來的意思,似乎也是這樣想法,那自己,倒也可以藉著治好不舉的獎勵,來兒子去好好做人。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李叔您放心吧,從今天開始,我就會將我那臭小子的銀行卡、信用卡全都凍結,然後趕他出門上班,讓他從底層的服務員開始做起……」
杜向誠滔滔不絕的向李羨魚講述著他的計劃,希能得到李羨魚的贊同和肯定。
李羨魚聽了一會兒,道:「好了,你看著辦吧,等哪天杜啟明真的變了,而不是偽裝出來的,我會幫他治病的。」
其實,說真的,杜啟明這個人是否痛改前非洗心革面,李羨魚是真的不在意,若不是杜家幫過自己幾次忙,且可憐杜向誠這個做父親的一片苦心,他才懶得理會杜啟明變不變呢。
杜向誠聞言,知道李羨魚並不想聽自己廢話,便連忙下心中的喜悅,笑道:「好的。您去忙吧。」
「嗯……」李羨魚也沒再跟他說什麼客氣話,輕嗯一聲后,便掛斷了電話。
舒愁眉聽到靜,跺了跺稍有些站麻的腳,微微抱怨道:「終於說完了?你這小報告打的可真慢啊。」
「哈哈。」李羨魚輕笑一聲,道:「咱們現在可以回家了,想吃什麼,老公我去給你做。」
其實,若不是看到舒愁眉等的有些不耐煩,且天氣也冷的,一直站在外面打電話也不太好,李羨魚也不會這樣匆匆忙掛掉電話的。
「嗯。」舒愁眉主地過來挽住李羨魚的胳膊,道:「我想吃……」
說了一堆菜名后,舒愁眉又問道:「對了,太守他……準備要怎麼理林局長呢?!」
李羨魚想了想,淡淡道:「聽他的意思,應該是準備摘掉林遠的帽吧。」
「啊?這麼狠?!」舒愁眉聞言,忍不住微微張大。
本以為,李羨魚向杜向誠打小報告,讓其主持公道,而杜向誠聽完后,頂多也就是臭罵林遠一頓,然後讓林遠給他們道歉也就完事了。
萬萬沒想到,杜向誠居然會為了李羨魚大肝火,不惜得罪一批人,也要將林遠從江城衙門二把手的位置擼下去。
不過舒愁眉想想,又覺是在理之中。
畢竟,李羨魚救了杜向誠父親兩回命,這份恩,讓得李羨魚的地位,在其心中不斷拔高也很正常。
瞧著舒愁眉那吃驚的可模樣,李羨魚忍不住手了的鼻子,輕笑道:「得罪了我,我還不會這樣小心眼,但得罪了我老婆,哼哼,那他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哼,討厭!」舒愁眉皺起眉頭,揮手拍掉李羨魚作惡的怪手。
「哈哈……」李羨魚大笑一聲,而後手摟住舒愁眉纖細的腰肢,道:「走吧,先不回家了,咱們先去菜市場買菜,你剛剛報的菜名好多原料咱們家中的冰箱可沒有呢。」
舒愁眉聞言,哼一聲,板著手指道:「那我還要吃……還要……」
李羨魚驚訝道:「這麼能吃?!」
舒愁眉揚起秀眉,道:「今天失業了,自然要好好吃一頓,發泄一下啦。」
李羨魚搖頭失笑,道:「隨便你啦,反正你就是吃一頭豬,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舒愁眉惡狠狠地瞪了李羨魚一眼,嗔道:「你才要吃豬呢。」
稍頓了頓,又說道:「說,你是豬!」
李羨魚臉上的表很怪,齜牙咧的,聽到舒愁眉的話后,他連忙告饒道:「好好,我是豬,我是豬可以了吧?」
「這才對嘛。」
舒愁眉聞言,這才滿意地鬆開掐著李羨魚腰間的手。
「好啦,咱們趕走吧,再晚點的話,菜市場可就要關門了。」
舒愁眉說著,邁步當先向前走去。
李羨魚苦笑了笑,了其實本就不痛的腰,也邁步跟了上去。
……
杜向誠掛掉電話,獃獃的聽著手機的忙音,整個人似有些恍然如夢的覺。
在心中多年的心病,終於在今天有了解決的希,他自然會覺得有些不現實,生怕自己是在做夢。
從杜啟明的母親去世,而後他又發現杜啟明患有疾,這輩子都難以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他那時覺是整片天都快要塌了!
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自己的兒子沒法生育,那為杜家添丁增口的重擔,自然就又重新落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可他偏偏極了杜啟明的生母,在去世后,早已決定這輩子不再續弦……
所以,在杜啟明長大年的這些年,他有好幾次真是差點就被杜修華給瘋了。
幸好,他終於在今天找到了治好兒子不舉的希。
覺真是鬆了口氣啊。
杜向誠坐在椅子上好一會兒,方才勉強下心中的激。
而後,他立馬打電話讓人將杜啟明的銀行卡、信用卡全都凍結,顧不得將這件好事告訴杜修華,他連忙喊來書。
杜向誠道:「你去通知下各位,準備開會。」
「好的。」書雖然有些疑,但還是領命離開。
會議室。
很快,江城廟堂中的大人,幾乎都趕來了。
當杜向誠將他想要給林遠調職的想法說出來后,自然在臺下引發一陣轟。
「什麼,林遠在衙門不是做的好好的麼?怎麼忽然間要調他去其他崗位?!」
有人表示質疑,他算是林遠的靠山,自然是不願意看著林遠以明升暗降的方式,離開衙門。
但在杜向誠強的態度下,很快,那人也不再說話。
很快,會議表決通過,林遠調離衙門,去了個清水部門。
……
在江城衙門中忙碌的林遠得到這個消息后,整個人楞了半天,一直惘然若失的獃獃瞧著自己的辦公桌。
果然,他失去了為衙門一把手的機會,還要以明升暗降的方式離開衙門。
雖然他早就明白,杜向誠遲早是會知道這件事的,就算李羨魚不說,在場的那幾位巡捕為了討好上司,也一定會告知衙門一把手的。
但他沒有想到,竟會來的這麼快。
這也算是個很好的結局了。
他如是安自己。
畢竟,先前若不是認出李羨魚的份,他馬上改變立場,不再一心要保周明,此時,他怕不是要被調去清水部門養老,而是跟著周明一起鋃鐺獄了。
畢竟一開始,他也真的是想要徇私舞弊的……
林遠這般想著,喟然一嘆,也算是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