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能出現眼下這種況的原因，無非兩個。要麼就是妖魔已經被消滅，阻礙勾連大道的東西不存在了，讓整片空間有了短時間的松弛，再過段時間，會變得更加堅。要麼，就是打開了新的裂口。

第一種，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太可能，唯有第二種。

“新的裂口麼？”

陸云卿嘆息一聲，揮開仙府的制，似曾相識的空間波涌仙府當中，瞬間令滿懷希等待的黃礱臉大變，“新的裂口開啟了！陸云卿，你知到了嗎？！”

“如何知不到？”

陸云卿搖搖頭，“黃礱前輩，稍安勿躁，現在的況已經無法挽回，我們該想的是補救的辦法，可眼下尚有一點，第三裂口開啟的計劃已經被人族同道破壞，妖魔如何能在短時間再開？就算準備完善，人族就不會阻攔麼？”

黃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是說……”

陸云卿眼眸微微瞇起，“除非這個裂口，開在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地方，因此也就沒有任何防范，菀城是妖魔的調虎離山之策，為的就是功開啟這新的裂口。”

“新裂口，沒有人主的手段，那上廷……”

黃礱臉都白了，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妖魔侵上廷之后，人族就連最后一道退路也沒有了。

“前輩，現在不是喪氣的時候。”

陸云卿沉靜的聲線拉回了他的思緒，“您想想，哪里會是人族百分百信任，不會產生裂口的地點。而后用你的能力，傳信給那個區域的人族，能否做到？”

話音剛落間，黃礱只覺得眼前一花，周圍的環境大變。

“我出來了？”

黃礱慨一句，卻來不及慨多久，順著陸云卿的思緒迅速回憶起來，“要說妖魔萬不敢接近的地方，唯有當年人主的住，可人主的行宮不止一座，老朽如今雖然修為恢復，但也只是神藏境界，最多遠距離維系一方信差，沒辦法一心多用。”

陸云卿聞言微微蹙眉，思索片刻，起從書架上出一張地圖遞給黃礱，“將所有行宮的大概位置都標注出來。”

黃礱不敢耽擱，按照記憶圈了一個又一個圈，不過還未等他圈完，陸云卿就忽然喊道：“停！”

“怎麼了？”

黃礱手中筆一頓，筆下的地圖就被陸云卿走。

陸云卿看著地圖上圈住的地點，竟然有五和四大氏族的本家以及皇城高度重合，當年這五家的老祖宗也是有眼，選了一最不可能發生魔災的地方住下來。

不過現在……

陸云卿先是在魔槍氏族附近的行宮畫了一個叉，魔槍氏是放在明面上的妖魔聚集地，就算沒有提醒，相信第三裂口的計劃也會被人阻攔，只是沒有那麼迅速。

明面上的靶子，定有許多人都盯著魔槍氏族大本營，若有任何異，都會被人族提前知曉。

陸云卿想著，又在緣昭氏族附近行宮畫叉，相信緣昭麟，緣昭氏族沒有被妖魔污染，那開啟裂口的可能無限接近于0。

接著是丘里氏，有那位親近上廷的老祖宗在，不太可能。

遞風氏則是不清楚。

陸云卿將目移開，定格在最后一位置，皇城！

沉默片刻，陡然開口：“前輩，傳信給皇城所有修為在地靈之上的人族，能否做到？”

“自然！我們信差就是做這一行的，人族修為高，能聯絡得更容易。”

黃礱二話不說坐下來，專心牽引信差天賦，他選擇毫無條件地信任陸云卿，并未詢問選擇皇城的緣由。

不過片刻之后，陸云卿看到黃礱頭頂上生出兩須模樣的東西，隨后只覺得有什麼明的東西鉆出來，一下子投虛空中消失不見。

“信差本就是虛空生，讓上主見笑了。”

黃礱謙遜的笑了笑，此刻他竟也學著止云閣的人起了上主，不為其他，只為現在臨危不的陸云卿，像極了當年的人主。

同一時刻，大荒皇城正如一團麻，妖魔從四襲來，皇城中雖有高手，卻抵不住第四裂口開啟，妖魔實力大增，眨眼就被殺了一半，到都是潑墨一般的跡。

可就在這種一邊倒的況下，妖魔卻始終沖不破裂口外的最后一層明阻礙，通過裂口沖大夏界中。

司蒙雎面上浸著淡淡的悲傷，腳下是兩團不形的的妖魔，在第四裂口影響下，還在不斷的蠕，重生，只是剛有了一點形狀，就會被司蒙雎一掌鎮，順便取出剛剛生長出來的命核。

“司蒙雎！你瘋了！”

里傳出尖，“我可是你的皇姐！你的同胞長姐，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

另一團更是傳出嚶嚶的哭泣聲，“皇叔，妍兒害怕，皇叔能不能放開妍兒，嗚嗚……”

“你不是長姐，你也不是妍兒。”

司蒙雎語氣很淡，很輕，還有一不易察覺的抖，“我早就知道，皇宮里，有人了妖魔，就跟司蒙氏一樣，變了純粹的妖魔，可我卻看不出破綻。直到今日事發之前，我還存著一天真的希，希那妖魔為了維持皇宮的人樣，奪舍幾個。”

“是我太天真了。”

司蒙雎抬起頭，看著仍然在不斷擴大的紅裂口，“裂口缺能量，開啟得很慢。你們不是我的對手，若是能說出關閉裂口的辦法，興許我能饒了你們，讓你們死得干脆一些。”

“你做夢！”

在尖，穿破耳，“我乃圣皇座下第一明珠，你是厲害，所有人都看走了眼。你一個生在現在人族，竟能單靠自己勾連空間大道，你驚艷絕才，放在古時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可是……有用嗎？哈哈哈哈，圣皇陛下早已復蘇，無敵于天下！你就算站在道天境，連世界破滅都無法傷到你，可你們人族就剩你一個人，有意思嗎？

第四裂口沒有我們的幫助，無非是開得慢一些，它終究會完全打開，到時候千上萬的妖魔沖你們的上廷，我看你們人族還有什麼活路！哈哈哈哈……”

司蒙雎面無表地抬腳踩在那團上，踩得更加支離破碎，連聲音也發不出來，只剩下斷斷續續的笑聲。

可司蒙雎的心毫沒有轉好的跡象，第一明珠說的沒錯，第四裂口已經開啟了。

他……無能為力。

便是道天又如何，他無法扭轉已經變得比天高的空間漩渦，就算賠上這一條命，也不能。

就在這時，他忽然心生應，手一點眉心，一團虛幻的影子從其眉心飄出來。

“四哥。”

看到這團虛幻的幻影被激活，司蒙雎臉上的悲傷更多了，“你終究還是……”

“我不后悔！”

幻影笑容燦爛，抬頭看向那紅漩渦，“果真是這里，第四裂口，沒有人主手段的限制，一旦完全開啟是大難！在去菀城之前，我去了一趟父皇那里。”

司蒙雎默不作聲，靜靜聽皇兄說著，雖然他是第一次聽說父皇還活著。

“父皇他，出不來，你別怪他。”

司蒙烈火笑了笑，“他還說，他找到了一個人，一個很厲害的傳人，比我找的三個人加起來都要優秀。我想，就算現在失敗了也沒關系，我們還有機會，我們還有后人……”

“還有機會嗎？”

司蒙雎抿，“這話，你自己信嗎？”

“我信！”

司蒙烈火手拍了拍司蒙雎的肩膀，“你看你，從小就這樣悲觀，這怎麼行？我讓你有空去上廷轉轉，你去了那麼多年，見了那麼多事，還沒想通嗎？我們人族，是充滿奇跡的種族，就如同你一樣，就算大道被妖魔阻隔在外，你不也奇跡似的勾連空間大道了嗎？

要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啊！”

司蒙雎臉上的表總算沒有那麼沉重，清淡地笑了笑，“四哥……”

他話音未落，忽然抬頭向上看去，可卻什麼都沒看到，隨后他便覺肩上一沉，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坐在了自己肩膀上。

空間被打開，又關閉了。

司蒙雎警惕起來，沒有輕舉妄。

“怎麼了？”

司蒙烈火看出了弟弟的異樣，忍不住問道。

可還沒等到司蒙雎回到，就聽到這里響起第三個人的聲音，“沒想到第四裂口還有道天境的前輩在！前輩在麼？小人乃是古信差一族，特來尋前輩商議阻止第四裂口災難一事。”

古信差一族？

司蒙雎聞言不詫異，思維在腦海中轉過一圈，就想起來古時的確有這麼一個種族，不過此人似乎因為修為將他當了古代的強者……

思索不多時，司蒙雎便直接解釋道：“在下司蒙雎，并未前輩口中所謂的古代強者，若是前輩想讓我用古人的辦法尋求關閉裂口之法，恐怕要失了，在下此刻就在裂口面前，裂口至開啟了接近六，已經無法再關閉。”

司蒙雎的語速很快，吐詞卻很清晰，而在聯絡另一頭的陸云卿聽到此人的聲音，卻是直接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