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真的不想和他們鬧,避開就是了。”鐘霖笑夠了,緩聲說道,因為才剛剛笑過,他的眼眸如同天邊的星辰一樣的閃亮,帶著一種溫潤的水澤。
“云霞宮就這麼大。”云初翻眼說道,“我能避去哪里?”
“云霄宮,他們不敢去。”鐘霖說道。
“對啊!”云初一拍大,眸一亮,“為何我沒想到!”
云霄宮是宮里原有的一個小道觀,肅帝下令將那里修葺了一遍,比原來擴大了一倍,用來迎接天誠圣人。現在里面住著天誠圣人和他那個神神叨叨的師弟無塵。
肅帝每日下午會在云霄宮里打坐,楚麒和楚麟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去云霄宮撒歡。
進了云霄宮,可不就是耳清凈了嗎。
這鐘霖也不是草包嘛。云初的目落在了鐘霖的上,又好好的看了一看。
他當然不是草包。名滿大齊的名公子,又怎麼可能是徒有其表的草包。上一世是愣要砍斷他與外面的聯系,將他強行留在自己的邊,所以才造了后來的悲劇。他們兩個相互折磨的太久了,所以才讓云初到最后忘記了鐘霖上的一切好,只記住了他對自己的背叛和厭惡。
說起來又是自己作孽了!云初默默的嘆息了一聲。
好吧,做錯就認是好傳統,云初決定以后不再給鐘霖釘子了,畢竟這一世他沒惹過自己,現在還幫了自己一把。
知恩圖報也是云初的好品德之一。
見云初看他的目漸漸的緩和下來,鐘霖的心底似乎有一塊石頭落地了。
“可是我還想出宮,你有什麼好辦法?”云初歪著頭問道。
“出宮啊。。。。”鐘霖低眉沉思了片刻,云初難得向他開口,他是無論如何都要替云初解決這個大問題的。“這并不難啊,人邀約便可。”
“你說的那個不行,那里有天天被邀約的。”云初搖了搖手。
“郡主是想天天出宮?那真的有點難度了。”鐘霖微微的一驚。“不過若是隔三差五的出去一次倒也不是不可以。”
“怎麼出?若是能出去,我請你吃好的!”云初頓時就跳下了窗臺,赤的雙足落地,一涼,又馬上跳了回去,老實的坐在了窗臺上。
“陛下寵郡主,若是郡主去和陛下打好關系,向陛下請了旨意,每個月出去兩三次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鐘霖笑道。
對啊!云初一打響指,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把鐘霖瞬間就給打愣了。
昌平郡主連這個都會。。。。。若是別的人做來,鐘霖不免會覺得有點流里流氣的,可是云初做起來卻是瀟灑帥氣的不得了。
云初怎麼把終極大老板肅帝給忘記了呢。
以現在頭頂的環,去求肅帝,完全不是什麼大問題啊!只要肅帝下旨了,熙妃也是阻攔不得的。
困擾了云初兩個多月的大問題終于被鐘霖一句話給解決了。云初心頓時就好了起來。
“多謝了!”云初朝著鐘霖燦爛的一笑,從窗臺上取了放在一邊的繡鞋來,大方的穿上,隨后一躍下了窗臺,“若是我出去了,必定會請你吃飯的。”說完云初就抱著皮毯子揚長而去。
第二日,楚麒和楚麟才剛到云霞宮后的小院子找云初,就見云初嗷的一下子從窗戶鉆了出去。
兩個小家伙一見云初跑了,還以為云初是和他們玩什麼新鮮的,于是興致的就追了過去。
云初一路狂奔,惹的宮里諸人紛紛側目,楚麒和楚麟窮追不舍,結果云初一下就鉆進了云霄宮里,這下楚麒和楚麟就不敢再追了。
兩個小家伙在門口轉了好幾圈,再三的確定云初是不肯出來了,這才怏怏的回去。
“終于可以睡著好覺了。”逃跑還不忘記帶著被子的云初,終于松了一口氣。
在云霞宮里轉了轉,云霞宮里的道士們在上早課,外面沒什麼人,都在大殿里念道德經。
云初就選了一個看起來十分順眼的房間走了進去。
這一進去云初就喜歡上了,到都是干干凈凈的,布置得十分簡單,墻上懸了一副道德真君的畫像,一尊白玉鏤空小香爐之中青煙裊裊,說不出的靜謐幽靜,
房間里有一張書桌和一張琴桌,琴桌上擺著一把白的琴。
白的琴啊,云初走了過去,抬手了一下琴弦。
“昌平郡主?”一個清清淡淡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云初抬眸,就見到打開的房門之中出現了一個白的人影,在他的周撒下了一層淡淡的金,因為是逆,他的容貌不甚清楚,但是云初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是誰。“無塵大師。”云初心底一駭,忙行了一禮。
其實這兩個月來,云初都想來找他問個清楚明白,但是心底又有點的不安。沒想到聽了昨天云亭的話,云初躲避來云霄宮,卻是誤打誤撞的走了無塵的房間。
“這里是你的房間?”云初問道。
“是。”無塵走了進來,大大方方的在桌后坐下,他看著云初手里還抱著的被子,隨后看向云初,“郡主莫不是要搬來這里睡覺吧。。。。”
“不可以嗎?”云初一翻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既然是大齊之臣,我是大齊郡主,還有我睡不得的地方?”
哎呀,話一出口云初就后悔了,眼前的人不知道是人是鬼,就這麼大咧咧的胡說八道,若是。。。。。。
那里知道無塵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郡主說的是,郡主一片赤子懷。”
“唉,其實我是被的。”云初馬上改口道,用可憐兮兮的口吻對無塵說道,“我是被熙妃娘娘那邊兩個小魔王給的沒辦法了,猜到這里來避難的。無塵大師,你心地善良,懷天下,不會容不下我一個小子的哦?我只要到這里來避開那兩個小魔王能睡一個回籠覺就好了。你看看我,累的黑眼圈都出來了。”
昌平郡主好無恥,這就將開始順桿爬的拍馬屁了。昌平郡主更無恥的是,竟然真的大方的走到無塵的面前,將臉到了無塵的面前,還用手指指著自己的眼睛下面,“你看你看。這就是睡眠不足啊!我都已經兩個多月沒睡過安穩的了。你看看我多可憐。”
無塵的子微微的朝后一仰,堪堪的躲開了云初欺過來的形,微微的垂下了眼眸,“郡主真可憐。”
“是吧。”云初馬上捧住自己的臉頰,哀怨的說道,“我也覺得自己好可憐。”
“日后郡主若是不嫌棄,就在那邊的團上打坐一下吧。“無塵緩緩的說道。
“好啊!”云初當然不敢指人家的床了,“你到底有沒有出家?”云初忽然問道。
看他上穿的并不是道袍啊,那天在肅帝那邊心里很著急,也沒在意看無塵的著,現在看來,他上的白雖然有點像道袍,但是又不太像,他的頭發也不像道士那樣擰一個牛鼻子一樣的發髻束在腦后。
“心中有道,又何必問是不是出家了呢?”無塵微微的一笑,朱的展開了一個好的弧度,云恪微微的一撇,什麼是神,這就是神之中的頂級了,這句話說的很欠揍啊,明明就是回答云初他沒有出家,卻說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無塵公子如皎月當空,一明輝,似乎是馬上就要羽化而去。昌平心中敬重,敬重。”云初馬上回了一句,知道他沒出家了,連稱呼都變了。
我知道你沒出家,可是你長得好,好像神仙一樣,大白話就是這個意思了,云初腹誹,裝大尾狼誰不會啊。。。。。。。
日后無塵的房間里就多了一道屏風,昌平郡主就坐在屏風后面的團上聆聽無塵講道,昌平郡主早上都會來,待到中午才會回云霞宮,用過午膳之后,下午繼續過來。
旁人只道昌平郡主得了無塵的點化,收了心境,變了喜歡聽講道的小淑,哪里知道屏風后面的昌平郡主卻是抱著被子每天都躲在無塵的房間里呼呼大睡。睡姿千奇百怪,反正有屏風擋著,外面人也看不到。
云初睡的那一個安心啊,無塵房間里的熏香帶著幾分凝神靜氣的味道,再加上無塵在背誦道經的時候,聲音低沉平和,在云初聽來那就是一道道的瞌睡符,打在的腦門上,讓昌平郡主這個大妖,瞌睡連連。
在無塵這里連續補了好幾天的覺,云初瞬間又有了一種生龍活虎的趕腳。
昌平郡主有心向道,聆聽道法,此舉讓肅帝龍大悅,所以當昌平郡主向肅帝提出想要每個月出宮去看看父母的時候,肅帝想都沒多想,就恩準了,只要昌平郡主樂意,隨時可以出宮去探視秦王府中眾人,但是畢竟深宮大還是有規矩的,每個月只能出去三次,每次不超過兩天就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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