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王珊并未放在心上,也沒太當回事,只知道自己又將蕭長寧得罪了一次,恐怕未來不得安生,所以在心里想著,如果被蕭長寧再戲弄再折騰,自己要怎麼應對。
但蕭長寧也沒有找的麻煩,事似乎就跟沒發生過一樣,直接過去了。
王珊有些狐疑。
府上忙于王澤和寧玉蓉婚禮籌備,大家都很忙碌,漸漸的,王珊也沒工夫思考那件事。
八月十五很快就到了。
這一日風和日麗,晴空萬里,是王澤和寧玉蓉親的好日子。
親的禮節很多,從早上開始走到晚上才是拜堂的大禮。
王珊看著府上張燈結彩,稍微有些恍惚。
總覺京來戲弄寧玉蓉好像還是在昨天,這麼快就了自己的嫂子了。
前后院都賓客云集,后院的客要多一點。
王珊恍了下神,就趕幫著母親和嬸娘招待客人。
“吉時到!”
前面有禮唱和了一聲。
王珊忍不住朝前院邁了兩步,便看到一艷紅喜服的男握著紅綢到了正堂。
隨著禮唱禮,二人拜天地。
王家的幾位長輩一個個眉開眼笑,喜不自勝。
雙龍戲珠的喜帕之下,寧玉蓉的腦子里糟糟的,似乎這一整日都是懵的,耳邊的嘈雜聲還加劇了這種懵,要不是喜娘扶著,估計能站在原地發呆?
忍不住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紅綢,順著紅綢再看,便看到站在自己一旁的人那艷紅的角。
“送房。”
禮高唱了一聲。
寧玉蓉覺紅綢被牽引,喜娘也扶住的子往前走,趕回過神來,蓮步輕移地跟了上去。
迷迷瞪瞪的到了院子里,又是一連串的規矩,撒帳,三酌一飲,接著便是賀郎酒。
這些禮數親之前已經有專門的嬤嬤教過寧玉蓉許多遍,也練習過幾遍,如今做來每一禮都典雅大方。
喜娘鋪帳之后,眉眼帶笑地為新人點上了龍花燭,才帶著婆子婢們全都退了出去。
寧玉蓉的紅蓋頭掛在冠上,跪坐在龍花燭面前,橙黃的燭打在上了妝的臉上,再加上冠上的珍珠芒反,顯得霞彩無數,珠寶氣。
王澤邁步上前來,半蹲到寧玉蓉的面前,握住放在膝上的手:“累不累?”
寧玉蓉沒說話。
王澤臉龐朝又靠近半分:“了吧?先吃東西。”
“……”寧玉蓉有些無奈,“澤哥哥,我在坐花燭,這龍花燭燃盡了,咱們才能說話,吃東西……”
“非得坐?”王澤皺了皺眉,第一次覺得禮數太多真是一件煩人的事,他都察覺出寧玉蓉的疲憊了。
寧玉蓉點頭說:“嬤嬤講了,一定要等花燭燃盡,以后咱們才能和和。”
王澤:……
他看了一眼幾乎有寧玉蓉手腕那麼的花燭,暗暗思忖,這花燭燃盡了,天是不是都亮了?
寧玉蓉分神看著他說:“澤哥哥,你要是就先吃,不用等我。”
王澤吸了口氣,沒去吃東西。
王澤本是守禮的君子,但看著那花燭啊,實在是不想自己的房夜就這麼被一花燭給耽擱,因此守了片刻之后,便將燭臺拿起來。
“澤哥哥——”寧玉蓉錯愕地說:“你干什麼?”
“讓它燒快點。”
王澤要將里面的蠟淚倒出來。
寧玉蓉卻趕把他的手按住:“不行的,嬤嬤說了,一定要虔誠的等著花燭燃完了才能和,你不要。”
堅定地從王澤手中將燭臺解救出來,非常小心地放回了原位去,很堅持地說:“我守!”
“……”
王澤沉默了一下,微笑道:“是我錯了,那我陪你守。”
寧玉蓉笑盈盈地點點頭。
花燭是那種紅繪金漆龍燭,但好在矮,燃的速度不算慢,沒一會兒就燃了一小半。
王澤本是想和寧玉蓉說會兒話的,但瞧這麼認真虔誠的守著,也便安靜地陪著。
他看著跳躍的燭火,心里也不知為何,忽然浮現起一件很久遠的事——
中州之外,那些地流氓放肆的笑聲,和寧玉蓉絕的哭喊。
王澤的眉擰了擰,不痕跡地看了寧玉蓉一眼。
這般堅持守花燭,是不是因為對房這件事有什麼心理影,所以故意拖延?
當初的事他沒問過,也不敢問,今日也并非是問的好時機。
如果當真很怕,那自己……
他仔細地打量了寧玉蓉一會兒,發覺也并非是心慌,而是滿心滿眼的幸福,又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王澤收回視線,一口氣卻沒松下去。
當初如果不是帶著他,也不必那樣的欺辱。
也不知道自己的溫夠不夠平舊時的傷痛。
王澤胡思想著,等待花燭燃燒的時間,似乎變快了一些。
快半個時辰的時候,寧玉蓉含著喜悅輕聲嘆道:“好了,澤哥哥,我們去吃東西!”
“嗯。”
王澤回過頭來,將頭上的喜帕徹底揭開,溫聲說:“要先卸妝梳頭嗎?”
“要。”
寧玉蓉起招呼花云進來,拆了金貴奢華卻笨重的珠冠,松了頭發,將臉上那些脂全部清洗干凈,才用了一紅發帶把頭發幫了素面朝天地到了桌邊去。
兩人一起用了飯菜,外面的時辰已經很晚。
寧玉蓉看著不遠紅帳垂在大床邊上,慢慢地上前去坐下。
“可算娶到你了。”
王澤坐在側,傾上前,在耳畔說:“蓉蓉,這一日我等了快三年。”
寧玉蓉了脖子,耳畔被他的氣息噴薄的有些泛紅,手卻大膽地落想王澤的腰帶。
很輕很輕地說:“夫君,我們就寢吧。”
“好。”
王澤微笑,輕輕地將放鴛鴦戲水的紅床褥之間,他的吻,他的作,便如他的人一樣,溫似水,輕的像是春日讓人舒服的和風。
他的耐心很足很足,足到寧玉蓉都紅了臉,別開臉不敢看他:“你、你不要折磨我了……”
同時,寧玉蓉的心里也開始問自己。
他怎麼這樣……
哥哥不是說他以前沒有過什麼通房丫頭,邊也沒侍妾。
難道是消息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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