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第八研究院擁有的覺醒者數量，為一次大宗易弄出這麼夸張的陣仗，就完全在理之中了……不過，這主要是我個人的猜測，基于冰原是第八研究院的勢力范圍，有什麼問題先推到他們頭上是應有之義……低垂眸的蔣白棉重新向史斯等人，開口問道：

“你們有確認過廣場附近的況嗎？

“比如，有沒有多出來大量的行車痕跡。”

廣場周圍，積雪覆蓋，一支由幾十臺車組的隊伍不可能“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肯定會留下胎碾雪層的證據。

史斯苦笑回答：

“如果有，我們就不會在這里發呆，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我們流浪于灰土北部，也是見過覺醒者的，自也有。”

他的意思是，廣場周圍沒有其他車輛出沒的痕跡，他們這支“無者”團押送的貨就跟直接蒸發了一樣。

商見曜當場就跳了起來，利用軍用外骨骼裝置跳了五六米高。

然后，他在滯空時間，依靠居高臨下的優勢，快速審視起廣場周圍的況。

皚皚積雪覆蓋于路上、街邊、廢棄車輛表面，讓一切都歸于純白。

純白之上，除了“無者”車隊進這城市廢墟的路線，完全沒有車痕跡，只有數人類足印。

這明顯是史斯等人分頭尋找線索留下的。

而他們似乎已經在這城市廢墟待了好幾天，以至于原本的車痕跡都被前些日子的一場落雪掩蓋了大半。

也就是說，周圍區域確實沒有新出現的車輛行駛軌跡。

當！商見曜在一雙雙略顯呆滯的目里落回了地面。。

他沖著史斯問道：

“確定是昨晚不見的資？

“會不會更早一點？”

史斯回想了一陣，又和其他“無者”流了幾句，搖了搖頭道：

“我們記憶中是這樣。”

他回答得不是太確定, 因為既然有大規模刪除記憶這種事, 說不定就有大規模篡改記憶。

“就算是史斯他們抵達的當天，資就被拿起了，后面的經歷都是偽造的記憶，運送資的車輛也不可能踏雪無痕。”蔣白棉反駁了商見曜提出的猜測。

商見曜笑了起來：

“我的意思是, 那些車痕跡不是史斯他們留下的, 而是拿走資的那群人留的。史斯他們其實更早就抵達了這里，相應的痕跡已經在幾場大雪里被徹底掩埋。”

“雖然這確實存在一定可能, 但弄得太復雜了, 還不如直接大規模刪除記憶來的簡單，方便, 快捷, 省事。”蔣白棉話是這麼說，還是開啟了軍用外骨骼裝置自帶的對講機，吩咐起遠的隊友，“老格, 小紅, 小白, 你們到前面路口, 跟著胎痕跡反向追蹤，看車輛駛向了哪里。”

沒說的是, 就算那群人沒有大規模刪除記憶的能力, 只備篡改的條件, 也不會自加難度，偽造足足幾天的記憶，頂多也就是完“易”后, 修改那只涉及一兩個小時經歷的記憶。

人都是有懶傾向的，在兩種方案沒明顯優劣之分的況下, 沒誰會折騰自己。

商見曜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 轉頭就忘記了這件事，興高采烈地和史斯等人聊起了他們覺可能存在的異常。

他甚至詢問起對方喜歡幾號汽油做香水, 有沒有特別的菜肴。

終于, 蔣白棉等到了格納瓦的回復：

“車輛痕跡向南, 要繼續追蹤嗎？”

“暫時不用。”蔣白棉冷靜地下達了命令。

轉而對史斯等人：

“這些車輛痕跡應該就是你們自己的。”

“沒有車的況下, 他們怎麼可能搬走那麼多資……”史斯又一次流出迷茫的緒。

就算對方用的是不怎麼依賴場地的直升飛機，那也得一口氣出很多架, 沒道理半點痕跡都未留下。

而以冰原的環境和天氣, 短距離用直升飛機送人還勉強可以, 長途跋涉運送資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難道那群人的基地在附近？”蔣白棉也在往這個方向思考。

不等史斯等“無者”回應，商見曜出了笑容：

“答案很簡單，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說說。”蔣白棉抱著會聽到“神奇思路”的心態吐了口氣。

所謂“神奇思路”就是神病患者奇特思路的簡稱。

商見曜隨意指了指廣場附近一條街道上的積雪：

“如果是我，會在車隊主離開后，一邊乘車遠去，一邊‘干涉質’，縱積雪，把痕跡都埋掉。”

這……蔣白棉一方面覺得這帶著點荒謬，就跟舊世界娛樂資料里人出場時頭發能夠飛揚，姿勢能夠帥氣，是因為有人在旁邊用電風扇吹一樣，另一方面，經過思考和推敲，認為這是相當有可能的一種況。

除了對神消耗比較大，這比之前那些猜測都更加靠譜。

唯一的問題是，“末人”領域的覺醒者擁有的能力是“干擾電磁”。

不過，對方至是探索到“心靈走廊“深的覺醒者, 同時兼備“干涉質”的能力很正常。

想到這里，蔣白棉詢問商見曜：

“你能這麼一直縱積雪多久？”

如果只能維持一個小時以，那“舊調小組”完全能以這廣場為圓點，向外畫一個大圓，繞圈尋找車隊的痕跡。

商見曜打量起“無者”們的卡車和房車，估算著道：

“兩三個小時吧。”

這就難辦了……蔣白棉微微皺起眉頭。

那名疑似能大規模刪除記憶的覺醒者很可能比商見曜在“心靈走廊”中探索的房間要多，堅持縱積雪的時間自然也就更久，畢竟后者自從進“心靈走廊”深，就“沉迷”于去“506”房間，窺視“102”和“205”，沒再探索過別的房間。

以車隊行駛兩三個小時的距離來畫圓，涵蓋的范圍就太過廣闊了，需要花費的時間和消耗的電能倍增加。

而時間一拖長，考慮到冰原的天氣況，說不定又有一場大雪落下。

再說，對面未必只派了一名‘心靈走廊’層次的覺醒者來“提走”資。

如果真是第八研究院，以他們覺醒者數量的富裕，完全干得出來這種事。

蔣白棉下了用水磨工夫尋找痕跡的沖，決定從另一個方向獲取線索。

向史斯等人道：

“你們是在哪里接下這單生意的？”

雖然貨主的長相、名字、形象特點已經被刪除，但蔣白棉認為，“無者”團隊出發的大型聚居點涉及諸多資的搬運、裝載，涉及大量別的事，想全部刪除是一件需要耗費苦功又頗為困難的事，出手那位未必愿意做。

這又不影響什麼。

史斯迅速回答道：

“格斯特堡。”

這是屬于“白騎士團”的一個大型聚居點，近冰原區域。

“嗯……”蔣白棉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打算回頭去那里轉轉，看能不能發現些蛛馬跡。

這個時候，商見曜安起了好兄弟們：

“你們也不用煩惱了，反正記不得貨主，丟和沒丟資有什麼區別？

“頂多就是損失一半的運費嘛，就當這一趟是出來公費旅行的。”

史斯雖然不太懂公費旅行這個舊世界的短語，但意思還是明白的，點了點頭道：

“只能這樣。”

蔣白棉想了想，順勢詢問：

“你們知道一個十幾年前才變廢墟的人類城市嗎？”

把商見曜父親最后出現之的況大致描述了一遍。

史斯頓時笑道：

“知道啊！

“ＵU看書 www.uukanshu.com那里還沒被‘無心病’毀滅的時候，我們經常運送資過去易。”

說到這里，史斯表嚴肅了下來：

“你們想去那里？”

“對！”商見曜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咱們也不是外人，你快說的位置。”

史斯皺了皺眉：

“我不建議你們去。”

“為什麼？”商見曜追問道。

史斯分別打量了他和蔣白棉一眼道：

“許多跡獵人都試圖去那里尋寶，卻很有人能夠活著回來。

“據說，那里遍布著‘無心病’病毒，只要進，就可能染，非常容易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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