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暗沉的天空下，一座座爬上了青綠的建筑沿著開裂的道路向遠方延著，如同死寂墓園里無聲無息聳立的一塊塊墓碑。

穿戴著軍用外骨骼裝置的商見曜與套著“變龍”仿生智能盔甲的格納瓦相隔一段距離地并排前行著，耳畔只有風聲。

商見曜轉腦袋，過頭盔面罩，環顧了一圈，興致地說道：

“暗的天，廢棄的建筑，空曠的道路，一人一機人結伴走向未知……這才有舊世界娛樂資料里末日景象的味道嘛……”

經過兩天的趕路，“舊調小組”抵達了柯寧米斯，然后按照預定的方案，派出攜帶“生命天使”項鏈的商見曜和格納瓦進這片區域，做前期的偵察，希能弄清楚這里“無心病”病毒殘留的本原因。

當前外形了大號變龍的格納瓦有什麼說什麼：

“還差了一條狗。”

“也是，沒有狗，單憑孤獨的男人和機人，還是了那麼點覺，廢土的覺。”商見曜有錯就認。

他隨即陷了沉思：

“可一時半會也找不到狗啊……”

過了足足二三十秒，商見曜發出了聲音：

“汪汪汪！”

“這下齊活了！”他滿意地說道。

格納瓦早建立了商見曜行為數據庫，對這種發展有一定的預測。

他更疑的是另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隔了這麼久才決定自己扮狗？

“我以為你本不在乎這種關系所謂面子的事，當場就能下決斷。”

商見曜笑道：

“我們在進行民主的協商和投票，以決定由誰來擔任這個角，這花費了一點時間。”

“明白。”格納瓦充實起自己的商見曜行為數據庫。

商見曜抬頭了眼天空，完全忘記了剛才在討論什麼話題般道：

“老格，你有沒有覺得越靠近柯寧米斯主城區，天就越昏暗？”

柯寧米斯這個地方三面環山，南下的寒流由此被擋住，氣候相對冰原別的地方要暖和不，當此季節，積雪早已融化，匯了涓涓細流，大地也長出了淺淺的綠，一片新生的景象。。

這原本應該是非常好的場景，但不知為什麼，此地始終沉，沒什麼，讓人備抑，如同末日重臨。

格納瓦上下了金屬鑄就的脖子：

“有。”

在柯寧米斯邊緣，“舊調小組”扎營之，這種暗沉還只是相當于天，到了這臨近主城區的地方，已有烏云布之。

“看來不是我的幻覺，這種昏暗與‘新世界’有關。”商見曜一手低垂，纏著“生命天使”項鏈，一手覆蓋金屬骨骼，持握著“狂戰士”突擊步槍。

他頗為高興地說道：

“接下來的事輕松了，我們往天最暗的地方找就行了，那絕對是問題源所在！”

“你這個推理太過想當然，還缺乏足夠的條件。”老實的格納瓦回答道，“也許只是快要下大雨了，也許整個城區都在同樣的環境里。”

商見曜理直氣壯地教導起同伴：

“老格，你忘了我們小組的座右銘了嗎？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這是大白的口頭禪，不是小組的座右銘。”格納瓦記得很清楚。

沒能糊弄過去的商見曜“呵”了一聲：

“大白是我的榜樣！”

“那沒問題了。”比起以往，格納瓦已略微懂得什麼適可而止。

他著前方越來越近的主城區建筑群，認真提醒道：

“喂，你要小心了，‘無心病’隨時可能染你。

“你為什麼不先讓我進來偵察，等了解了大致的況再決定要不要來找出問題的源？”

智能機人不怕“無心病”。

“因為不管你有沒有偵察到有用的況，我都會進來。”商見曜就像在回答這個季節適合舉行一場春游。

不等格納瓦說你完全可以等做過初步的偵察再進柯寧米斯，商見曜已笑著補充道：

“而且我又不擔心會被染。”

套著“變龍”仿生智能盔甲的格納瓦扭頭向了這個家伙。

商見曜抬高持握“狂戰士”突擊步槍的右手，嗓音低沉地說道：

“長夜漫漫，司命庇佑！”

他試圖甩一下纏在左腕的“生命天使”項鏈，但因為那只手已經癱瘓而作罷。

格納瓦眼中紅閃爍了幾下，轉而問道：

“喂，你覺得你父親還活著嗎？”

商見曜沉默了一陣道：

“我一直認為他不會無緣無故地不回家，他肯定遭遇了什麼，我需要調查清楚。”

格納瓦邁過因年復一年冰凍、曬干而開裂的水泥地面，換了一個問題：

“那你覺得能在柯寧米斯找到你父親的下落或者說相關的線索嗎？”

商見曜笑了起來：

“加‘舊調小組’后，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抱著這樣的信念。”

格納瓦眼中的紅又閃爍了幾下：

“你們碳基人的確實比我們智能人的要更富更多樣更微妙。”

他了前方黑夜將至般的昏暗天空和死寂聳立的建筑群一眼，轉而問道：

“你認為線索最有可能在哪里？”

商見曜笑道：

“最危險的地方。

“既然第八研究院的特派員說柯寧米斯的災難源自那支隊伍調查舊世界毀滅的原因，那災難的中心必定在他們調查出某個真相的地方或者他們最后出現的場所。”

“這是一個思路。”格納瓦先是給予肯定，接著問道，“但如果那只是第八研究院特派員的污蔑呢？”

商見曜側頭向同伴：

“這豈不是好事？”

格納瓦略作分析，明白了商見曜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他正待再說點什麼，突然偵察到了許異常。

“那里有跡，不超過兩周前留下的。”格納瓦指著進柯寧米斯主城區的路口道。

路旁一叢野草的下方，有點點發黑的痕跡。

當當當，商見曜一只手癱瘓，只能用“狂戰士”突擊步槍撞前裝甲的方式來制造鼓掌聲。

“我都沒有發現。”他非常誠實和坦然。

即使有軍用外骨骼裝置的“綜合預警系統”輔助，即使他一向耳聰目明，在類似的偵測上，還是比不過地地道道的智能機人。

“附近沒有尸，但有一定的打斗痕跡，不是太激烈。”格納瓦一邊檢查，一邊通報起自己的發現和分析的結果。

“嗯嗯。”商見曜連連點頭，“你覺得是什麼況？”

格納瓦眼中紅閃爍了兩下：

“打斗雙方都沒有用槍支，我認為最大的可能是‘無心者’之間的訌。

“這片廢墟應該還有量‘無心者’存活，而存留的資看來不足了。”

畢竟柯寧米斯曾經有幾十萬“無心者”。

“‘無心者’啊……”商見曜有點失。

然后，他一指城：

“走吧，去最危險的地方！”

…………

西部山區進柯寧米斯的路口。

“舊調小組”的吉普停在一片樹林，借助天然的保護藏著自己。

蔣白棉站于車輛前蓋上，拿著遠鏡，觀察著遠的村莊、道路和城市的邊緣。

——柯寧米斯的主城區位于偏西之。

龍悅紅和白晨分別守著一邊，警戒著意外。

過了好一陣，龍悅紅打破了無言的沉默：

“組長，你為什麼不阻止商見曜？”

“這應該是拯救全人類外，他最堅持的一件事。”蔣白棉緩慢吐了口氣。

頓了一下道：

“再說，既然我們已經辛辛苦苦走到了這里，幕后推的那些存在應該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被‘無心病’搞死，在攜帶著相應品的況下，第八研究院的人能進，我們大概率也可以。”

那些存在指的是大老板、“幽姑”等執歲。

話音剛落，蔣白棉突然看見某個廢棄的村莊有道黑影一閃而過。

對于柯寧米斯存在“無心者”和野生生的況，早有所預料，沒覺得驚訝，只是簡單給白晨和龍悅紅通報了一下況：

“我看到了一只比較巨型的黑貓科生。”

“貓科生……”白晨抿了抿道，“我在那個冰雪廢墟也看到過，只是皮偏白。”

遇上“無者”團隊的那個冰雪廢墟。

蔣白棉頓時皺了下眉頭，自言自語般道：

“這會不會太巧合了……”

PS：二月更新正常完，下面是遲到的春節請假，笑。

之前說過，等隔離結束，我要把春節沒能陪到家人的假期補上，但我有空，不表示家人也有空，所以一直拖到了三月。去年和前年的春節，我都是請了十天的假，也就是單更十天，今年也這樣，按老規矩來，三月一號到三月十號每天只有一章，中午十二點半更新，之后恢復正常更新的狀態，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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