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之上，蔣白棉發現那些敞開的房間什麼都沒有，一片空。

要不是偶爾能遇到幾張破床幾把破椅，都沒法確定這是住人的地方。

“搬得真干凈啊…”由衷既了一句。

“不給跡獵人們機會。”商見曜扼腕嘆息。

杜衡掌了旁邊那扇門的把手，笑著說道：

“那也不至于。

“這把手，這地磚，這天花板，這些燈，都還是有一定價值的，更別說墻里可能還有鋼筋…“

當當當，商見曜的鼓掌打斷了杜衡的話語。

他贊道：

“杜衡老師，你很有生活經驗啊。“

杜衡哈哈一笑：

“我再怎麼說也是積年的跡獵人。“

剛為“正式獵人”沒幾年蔣白棉默默在心里補了一句。

來到電梯區后，檢查了下道：

“還有電。“

“竟然還有電！”商見曜震驚，“跡獵人們有福了。“

“可能第八研究院沒來得及拆發電站，而且他們轉移應該沒幾天，發電站還在自化運行。”蔣白棉猜測著原因。

從山脈地形冰原特質看，這里沒法修水電站、火電廠，也不適合弄太能發電，風電則到季節的限制，不可能保持整個研究院的穩定運行。

所以，蔣白棉懷疑，在這座山的某個地方有小型化的核電站。

“這是好事啊，不用爬樓梯。”杜衡一點也不在意地摁下了按鈕。

其中一臺電梯立刻就打開了廂門。

蔣白棉突然皺了下眉頭。

這被軍用外骨骼裝置的面罩擋著，沒誰發現。

蔣白棉見杜衡和商見曜走向了電梯，連忙說道：

“有點問題。“

“怎麼了？”商見曜問道。

蔣白棉指著那些電梯道：

“你們看，有至三分之一的電梯停在第五層。“

“這有什麼問題？”誠實的商見曜理直氣壯地表達了自己的不解。

見杜衡也了過來，蔣白棉解釋道：

“正常來說，轉移肯定是來出口這一層集合離開。

“那些電梯應該都停在底層才對。”

“可能最后一批下來的人并沒有使用完全部的電梯。”誠實的商見曜反駁道。

“問題在于，有多人上去就會有多人下來。”蔣白棉早分析過相應的況。

同一批人上去用了七八臺電梯，下來不會只用三四臺。

“一也是正常的。”商見曜說著說著，聲音突然低，講起了鬼故事，“也可能有些人上去就沒再下來…”

這正是蔣白棉想說的：

“那他們去了哪里？“

“不知道。”商見曜搖起了腦袋，“反正沒有應到他們的人類意識。”

說到這里，他一臉驚恐：

“難道上面有陷阱？”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杜衡還是一派灑然，不甚在意。

說得輕松…蔣白棉想了想，沒有反對，只是借助軍用外骨骼嵌的通信系統提醒了商見曜一句：

“等會和杜衡老師保持一點距離，拖在他后面。”

商見曜抬起右手，比了個好的姿勢。

這一次，他和蔣白棉都沒有再攜帶突擊步槍，反正軍用外骨骼裝置有相應的武模塊。

三人乘坐電梯，很快來到了第五層。

這里沒什麼自然照，完全依賴天花板上的路燈。

幸運的是，還沒有斷電。

要不然會極大地降低蔣白棉等人的搜索效率。

據秦教授的記憶，第五層分為三個部分。

從電梯出來，第一個區域是“教授聯席會”平時開會的地方和為此提供服務的各個部門。

那間會議室，別說資料了，就連廢紙都沒有留下一張。

可能是因為那張黑會議桌太大，不方便搬，還放在了房間中央，可它的周圍，看不到一把椅子。

“太徹底了，太徹底了…”商見曜搖頭嘆息。

附近那些屬于不同部門的房間同樣呈類似的狀態，只有最為笨重的東西留下，紙質資料偶爾能看到一兩份，但不是誰誰誰的罰決定，就是某些資的分配方案，屬于已然過時，不拿走也不影響什麼的文件。

穿過這片區域，通過一扇對開的深金屬大門后，蔣白棉、商見曜和杜衡進了“副院長”、“李教授”等“新世界”強者居住的地方。

這里不僅有他們沉睡的房間，而且還留著原本的院長辦公室。

不知為什麼，一踏這片區域，蔣白棉就產生了一種心沉甸甸的覺。

這很接近暴雨來臨前的沉悶和抑。

“你有覺得什麼不對嗎？”借助軍用外骨骼裝置的通信系統詢問起商見曜。

商見曜回答道：

“沒什麼不對。“

“沒有心一暗，口悶悶的覺？”蔣白棉追問道。

“沒有。”商見曜在這種時候一般不開玩笑。

蔣白棉側過腦袋，發出聲音，詢問起杜衡。

杜衡同樣搖頭：

“很正常。“

“那可能是我自己的問題…”蔣白棉險些無言。

分析了一下，找到了最有可能的原因：

是三人里面最弱的那個。

在覺醒者領域。

雖然已經通過了耽擱很長一段時間的那心理影，但距離“心靈走廊”還有多遠，無從知曉，而商見曜和杜衡，一個是探索到了“心靈走廊”深的覺醒者，一個來歷神，實力比商見曜只強不弱。

那幾名“新世界”強者的房間，不僅維持他們活的儀全部不見了，就連他們躺的可以推的睡床，也沒一張留下。

“蝗蟲過境啊，蝗蟲過境啊！”商見曜痛心疾首，“要不是水馬桶不方便拆，他們估計都要一起帶走。

“可以理解。”杜衡笑著寬道，“灰土上資匱乏，第八研究院雖然掌控著一些軍事基地和相應的農田、工廠，但也不是什麼都不缺，而且，這也是為了防止我們通過蛛馬跡找到有用的報。“

商見曜了眼衛生間的馬桶，憤憤不平地說道：

“真把我們急了，就把糞給出來！

“這能分析對應新世界’強者的況，我就不信他們連糞都帶走了！”

舊世界娛樂資料看多了吧蔣白棉吐了口氣道：

“化糞池，那麼多混在一起，你知道誰屬于誰？“

而且，“新世界”強者平時都靠輸維持生命征。

商見曜愣了一下：

“是我考慮得不夠周詳。“

出了那些“新世界”強者的房間，他們繼續深這片區域。

走廊之下，不知來源于哪里的風陣陣刮過，帶來刺骨髓的寒意。

一當前還沒完全到冰原的夏天，山腹又特別的冷。

商見曜抬頭了眼天花板道：

“這些燈怎麼不會？

“它們要是晃來晃去，忽明忽暗，就更有覺了。“

他語氣里滿是憾之。

“沒什麼意義，小紅又不在這里。”蔣白棉隨口應付了一句。

“是啊…”商見曜嘆息道。

沒過多久，他們抵達了秦教授記憶中原本屬于正院長的那間辦公室。

這房間關著，鎖得嚴嚴實實，似乎里面有什麼洪水猛。

“要進去嗎？”蔣白棉故意問道。

杜衡還沒有回答，商見曜已是說道：

“秦教授從來沒有應到這里面有人類意識。“

“看看吧，說不定能發現點什麼。”杜衡用一種來都來了的口吻道，“真有什麼東西，第八研究院應該也早把它轉移了。“

蔣白棉沒表達異議。

那扇門的鑰匙不知道丟到了哪里，但這難不倒商見曜。

他抬起覆蓋金屬骨骼的右腳，用力地往前一瑞。

砰的一聲，那扇門直接土崩瓦解。

房間沒有照，蔣白棉借助路燈，看見了飛舞的木屑和眼可見的積塵。

啪，商見曜打開了里面的燈。

燈照耀下，房間的全景映了三人眼中。

這里不大，一張辦公桌放在最里側，上面散落著幾份資料，沒有電腦，也沒有書籍。

靠門口的地方有一排書架，它對應的另外一側是沙發區域。

借助軍用外骨骼裝置，蔣白棉在門口就看清楚了書架上那些圖書的細節。

它們所剩不多，連書架的五分之一都沒有占滿，大部分屬于哲學類，有的講述灰土人的古代經典，有的源自紅河人的大部頭。

還有一部分是管理類。

總之，沒什麼翻閱的價值。

蔣白棉側頭對杜衡和商見曜道：

“我們分頭搜查一下，看這里有什麼線索。“

“好。”杜衡沒有反對。

他直接走向了書架，對那些圖書似乎很興趣。

蔣白棉和商見曜邊搜索邊靠近著那張辦公桌。

途中，商見曜嘆道：

“這里好久沒有人打掃了。 “

“對第八研究院來說，正院長是個忌話題，不準員工進他用過的辦公室很正常。”蔣白棉“嗯”

了一聲。

很快，他們抵達了那張辦公桌，各自拿起一份散落于上的資料，翻看了起來。

這有的是第八研究院的建筑修繕計劃，有的是某一年的預算方案，有的是想要休假的請示。

它們有的是灰土文寫，有的全部是紅河語，顯得很是混。

僅有的兩個共同點是都很陳舊，都沒蘊含有價值的信息。

“這里還有一份。”商見曜連續拉開三個屜后，拿出了一份同樣陳舊的文件。

蔣自棉湊了過去，發現這是一份改造第二研究區的申請，用的是灰土語。

沙沙沙，商見曜飛快翻到了文件的末頁。

這里有人用龍飛舞的筆跡寫了兩個大字：

“同意”。

這兩個大字的下方還有一個簽名，蔣白棉定睛去，辨認了出來。

它寫的是：

“杜衡”

杜衡！蔣白棉瞳孔放大之際，突然聽見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刺骨髓的寒風中，杜衡的聲音飄了過來：

“你們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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