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氏聽著言梓靈關心的話語抿著的角也鬆緩了一些，手輕拍的掌背：「就你機靈，不過這些天確實有些累了。」

言晴今日雖然沒有跟著來，可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也甚是無奈。

當初就不應該一時心答應了言律這檔子事，如今平白無故增添這麼多無奈，簡直嘔心的。

那是他的兒又不是自己的。

「去了毓秀山，母親可能放鬆一些，那些瑣屑的小事便讓它煙消雲散。」

言梓靈一邊和簡氏絮叨著一邊瞥了言梓陌一眼，只見全程帶著笑臉，面上不含半點不愉。若是平素或許會覺得這丫頭傻不拉幾。

可那次自己不過試探一番，卻已經看出親疏有別還有那野丫頭的野心。

脈之親，果然是這世間最奇怪的存在。

「這次去毓秀山主要還是為了陌兒」

簡氏好似擔心冷落了一旁的言梓陌，所以拉家常時也想要將拉著，可這番姿態放在言梓靈心上，卻又是另一番。

就連那通達慧秀的眼眸也眼可見的凝滯了一下。

言梓陌看在眼裏笑在臉上，對著簡氏有些撒地道：「陌兒知道娘親最好了，只是到時候娘親也要著自己，可別因為陌兒累了自己的子，到時候陌兒可要心疼了。」

言梓陌聲音原本便帶著嗔，這麼一故作姿態更讓人覺得憐惜，瞧著簡氏越來越輕的眸，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

這獻殷勤可不單單言梓靈會！

就是不知心裏面這會兒會不會恨得牙咬咬的，就喜歡含著一肚子苦水卻無訴說的模樣。

「你們姐妹二人有這心意，娘親心裏面也甚欣。」

一隻手牽著言梓陌的手，一隻手拍了拍言梓靈的手，那話語裏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自從上一世兩個人吵架之後，這貌似是兩人第一次同一室，雖然跌跌撞撞的馬車沒有房子那般安逸，可空間卻更加狹小。

兩個人之間的詭異也愈發凸顯。

「娘親說的是，姐妹之間哪有隔夜仇，我對四姐姐可是沒有半點意見。雖然有時候難免有些敵意，可兒剛回來，您和四姐姐也要諒人家嘛！」

言梓陌覺得心裏面酸水一陣一陣上涌，可面上還是四平八穩，就算這些話有些酸，可能噁心言梓靈總是不餘力的。

「靈兒，你妹妹的遭遇你也清楚一些，日後免不得需要你幫忙指正。」

「娘親說的哪裏話，兒應下便是。」

若是將自己當一家人會用幫忙指正？這心裏面怕是已經偏的沒有底線了，只是面上還故作大度。

簡氏瞧著二人這般模樣心下也高興，不將二人的手放在一起。上一代的恩怨，沒有必要延續到們上。

就算心裏面有疙瘩，這疙瘩日後必然會解開。

想的通，可卻不知道兩個人之間完全是不死不休的死仇。

除非有一個人倒下去，否則兩個人的鬥爭永遠都不會間斷。

詭異的氣氛里，兩個人的忍功都是上佳，簡氏並未發現太多，雖然覺得有些彆扭，也權當是兩個人一時和解不好意思所致。

言家一行人可謂浩浩，抵達清心觀的時候已經是晌午，可毓秀山卻神奇的，縱使毒辣的日頭高懸，這裏卻不會覺得焦灼。

反而有著涼意。

走進清心觀時，言梓陌便有一種回家的覺，當初在這裏安度那所剩無幾的生命時，他甚至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各個院落所在。

這裏沒有鎏金巨柱，沒有雕龍畫，可這裏的一草一木卻著枯寂的心。

甚至記得，順著這長廊走去，那拐角有一株大梨樹，平素喜歡臥榻而眠，而那個男人會時不時過來斟茶遞水。

只是從未飲過。

現如今想起都覺得有些後悔，一朝巨宰像是奴僕一般鞍前馬後，這是何等的榮耀？

就算不接那遲來的悔意，也應該將那熱水狠狠潑在他那一張俊上，讓他會一把切之痛。

對他終究還是太仁慈了。

「陌兒，你怎麼了？」

瞧著的眸過那走廊的方向穿雲海，一旁的簡氏輕輕拉了一把。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自從進了這清心觀，便有些不同了。

若是平素那是小孩子的頑皮，渾帶著防衛的羽翼。那麼而今便像是遲暮的老人，渾充斥著悲涼，讓人不由得痛心。

「無事，就是覺得有一不一樣的覺。」

忽然笑了起來，雙手攬住簡氏的胳膊，那一臉純真的笑容讓簡氏提著的心放鬆了一些，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吧！

不過是尚未及笄的年紀，怎麼會有那種暮鼓晨鐘的悲涼呢？

「我們進去吧！明日再去皇覺寺拜一拜。」

「好。」

皇覺寺是皇家寺院，也是大宣的國廟，達顯貴但凡到了毓秀山總會去這裏走一遭，看它是不是同命運所講的那般靈驗。

「今晚若是換地方擔心夢魘，我陪著你。」

簡氏最放心不下的還是的況，當日將皎月喚到邊細細詢問了況，雖然支支吾吾不肯多言，可哪有猜不出的道理？

陌兒那一晚的況，應當比奴僕們說的更加嚇人。

「兒都這麼大的人了，您怎麼就一點都不放心呢？」

言梓陌一臉無辜，那瞪大的雙眸讓一旁的鄧氏也笑出聲來，有些無語地盯著簡氏瞧。

「陌兒都這般大了，長嫂還是想一想如何安置我們的七爺吧！」

來的路上簡氏或許是心裏有的盤算，所以一向毒舌的言梓煜被扔在鄧氏的馬車裏，這麼長的時間好似忘了還有一個小兒子的事。

「你不是一向喜歡逗他嗎？今日讓他陪著你。」

鄧氏喜歡小孩子，也被小孩子喜歡，如今邊沒有垂髫小兒，所以一向喜歡抱著言梓煜過一過乾癮。

「可別，這小子一路上都快要煩死我了。」

一路上那幽怨的小眼神看的甚是無語，好似自己待了他一般，可天地良心簡直當祖宗捧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