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風心很不錯。
今日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而后又抱上了朝廷的大,掛著個參將的職銜,也算是背后有了靠山。
想來哪怕是江湖中的一些仇敵,想要再找他報仇,也得掂量掂量。
畢竟參將職位可不低了,只在總兵、副將之下,若是他金盤洗手后江湖中人還來對付他,那就是在赤的打朝廷的臉了。
他想的其實也不錯,朝廷大部分時間,對于江湖武林人士都是抱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只要做的不是太過分,一般也都是不了了之。
但平時不搭理,不代表武林人士就可以胡作非為,若是明目張膽殺戮參將這等高級武將,就算朝廷再是不想搭理,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他的想法本也不算錯,但可惜,他錯估了左冷禪要拿他來立威的決心。
他雖接了朝廷冊封,但在還沒有金盆洗手前,就依然屬于江湖之人,而江湖之人的恩怨仇殺,朝廷是從來都不會主手的。
左冷禪就是看清了這一點,專門挑在了劉正風即將金盆洗手的時刻,嵩山派高手突然跳了出來,宣讀了他勾結魔教高層的罪狀,而后將其全家殺了個。
此事也果如左冷禪預料的那般,劉正風一家被殺,朝廷本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當做了江湖門派之間的恩怨,并未作出任何干涉。
劉三爺糊涂了啊!
岳旁,天門道人嘆了一口氣。
嗯,此事,他做的確實不妥!岳也是點頭。
我知道他是想為了自保,但說實話,本沒必要投靠朝廷。不投靠朝廷,他哪怕是退了,但在衡山派弟子心中,依然是大名鼎鼎的劉三爺,在江湖中,其他人依然會給他個面子。
天門道人痛心疾首,但他了朝廷鷹犬,以前在江湖中闖下的威,算是全都付之東流了,以后就算是出了事,也別指武林中人出手相助了!
岳笑而不語,心中卻也是升起了一警惕。
什麼江湖朝廷的,其實都是虛妄的,歸結底,還是那劉正風自的實力不夠。
他若是有后天巔峰武者的實力,那左冷禪就算是要立威,又豈敢將目標選在他的上?
實力不足,想要左右逢源,到尋找靠山,終究只是小道。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唯有自己,唯有自實力強大,才是真正的靠山!
劉府中一眾江湖人士各自小聲嘀咕著,而劉正風卻滿臉的笑意,與那宣旨的員寒暄著,待送走對方后,大廳正門,一只金燦爛、徑長尺半的黃金盆子,已經被下人端了上來,放在茶幾之上。
此時盆中已盛滿了清水,只聽門外砰砰砰放起了竹,頓時,眾人當下明白,劉正風這是要金盆洗手了。
劉正風臉微笑,正捋起了袖,出雙手,便要放金盆,將金盆洗手的最后一個環節完。
金盆洗手后,日后江湖中的恩恩怨怨便和他劉正風再無任何瓜葛,日后的他不是衡山派劉三爺,而是朝廷中的一員參將。
只是就在他將雙手金盆時,大門外,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且慢!
岳放眼去,只見大門口走進四個穿黃衫的漢子。
這四人一進門,分往兩邊一站,又有一名材甚高的黃衫漢子從四人之間昂首直。
這人手中高舉一面五錦旗,旗上綴滿了珍珠寶石,一展,發出燦爛寶。
這是五岳劍派盟主令旗,搞得花里胡哨的,看起來比之皇宮軍的令旗還要招搖。
劉師叔,奉五岳劍派左盟主旗令:劉正風金盆洗手大事,請暫行押后。
這黃杉漢子一臉的倨傲之,手持盟主令旗,滿是威嚴地在大院中看了一眼,淡淡道:劉師叔,盟主之令,你該不會要違背吧?
劉正風心里一咯噔,他最怕的況發生了。
若是金盆洗手后,那左冷禪來找他的麻煩,他也無懼,退出江湖的他,可是朝廷參將,武林門派膽敢公然謀殺參將,那可不是件小事。
左冷禪就算是再心狠手辣,也不敢公然跟朝廷作對。
但如今金盆洗手還差最后一步,這一步若是不完,那他就還算是江湖中人,算是衡山派劉三爺,就得那盟主令的節制。
盟主不讓他金盆洗手,那他還真無法強行繼續下去。
否則,就算是洗手了,江湖中人也不會承認。
這一刻,劉正風心中有些遲疑,有心想要強行繼續下去,但縱觀整個劉府中的觀禮之人,竟無人替他說話。
這一刻,他心中方才有些懊悔,似乎明白了之前自己接朝廷冊封,究竟是多大的錯誤。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清脆悅耳,但卻帶著鏗鏘之力的子之聲,在大廳響起。
當年我五岳劍派結盟,約定攻守相助,維護武林中的正氣,遇上和五派有關之事,大伙兒須得聽盟主的號令。
這面五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見令旗如見盟主,原是不錯。不過今日金盆洗手,是劉三爺的私事,既沒違背武林的道義規矩,更與五岳劍派并不相干,本無需盟主旗令約束。
你嵩山派拿著盟主令旗,濫用盟主的權力,連別人的私事都要管,未免太過了吧?!
眾人放眼去,說話之人,是一姿容靚麗,清麗俗的黃子,此時背長劍,傲視群雄,頗有英姿颯爽之意。
岳了額頭,自己這妹子,終究還是俠義之心棚,別人不愿管的事,管了。
這江湖中,真正的俠士、君子不多,但偏偏,在岳看來,自己這妹子,卻能算的上是個妥妥的俠。
沒辦法,在岳靈珊眼中,父親是君子劍,母親是寧俠,哥哥是淡泊名利的絕世高人,潛移默化中,也在以俠的標準來要求自己。
遇見不平事,別人畏首畏尾不愿管,而岳靈珊則是毫不懼!
別人不愿管的,來管!
別人不敢干的,敢干!
無他,背后有個天下第一的哥哥,就是這麼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