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霜在葉家生活了十幾年,就算以往再怎麽簡省,堆積下來的東西也絕不會,下人們來來回回忙活了大半天,收拾出來的箱籠更是直接堆了半院子,看著壯觀的很。
“小姐,院子裏的花草都已經讓人移盆了,待會裝了車,咱們就能回府了。”
葉白霜看著滿院子的坑坑窪窪,忍不住了角。
這可真是掘地三尺,能帶走的都帶走了。
無奈的按了按眉心:“這些花草又不是什麽珍品,搬起來也費事……”
“那也要帶走。”丹青噘了噘,“這花都是小姐親手養的,憑什麽便宜旁人?”
葉白霜失笑道:“窗戶上的窗花也是我剪的,你要不要撕下來一道帶走?”
本是想調侃一句,不料丹青直奔著窗戶就去了。
“好嘞,我這就去撕!”
“……”
葉白霜滿心無奈,這搬家可真是搬的比人家打劫的都幹淨。
“霜兒,你這是幹什麽?!”葉遠致氣籲籲的跑來院裏,一看忙碌的下人,臉就黑了半截,“都給我住手!都停下,誰準你們搬了?”
他早就得了葉白霜回府的消息,但不久前才吃了個悶虧,就有心想晾晾這個不服管的兒,直到府外停了五六輛車架,葉遠致才反應過來葉白霜是回來搬家的!
葉遠致現在正在惴惴不安,生怕陸家報複的節骨眼上,哪能眼睜睜看著唯一的救命稻草跑路?
“繼續搬,別耽誤了時辰。”
葉白霜對葉遠致的打算心知肚明,卻本懶得與他分辨,隻是淡淡的催促了一句。
“葉白霜!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這個父親?冒然離家何統?你把葉家的麵置於何地!?”
葉白霜詫異的看向葉遠致。
“父親這話說的就跟葉家現在還有麵可言似的。”
葉遠致氣了個倒仰:“你婚期在即,若是現在私自離家,讓越國公府怎麽看你?如果因此讓婚事出了變故……”
“父親!”葉白霜冷聲打斷葉遠致一連串的指責,“你要真想讓我婚事順利就該痛痛快快的讓我搬走!”
“不行!”
“不行?外頭可都在說了,葉家連門口的地磚都是髒的,乞丐睡覺都要特意繞開這裏,我現在不趕走,難道還要等著從這個髒地方出門子嗎?!”
“這裏是你家!你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現在搬出去就能摘幹淨了?”葉遠致一腳踹翻旁邊的箱籠,“就算你再不願意,你也是葉家的大姑娘,是老子的兒!”
箱子裏塞的件叮叮咣咣散了一地,葉白霜的眼神也漸漸冷至冰寒。
“父親似乎不懂什麽做見好就收?”
葉遠致驀的對上葉白霜的視線,脖子下意識的一,回過神才驚覺自個竟然被一個丫頭片子給嚇住了,不惱怒道:“今天我給你把話撂這,嫁越國公府前,你休想離開葉府半步!”
既然衛和澤那條路已經走不通了,他至得讓葉白霜從葉府出嫁,隻有這樣他才會是越國公敖名正言順的嶽父!
“我早就知道父親膽大,卻沒想到連謀逆之罪都嚇不到你。”葉白霜上前兩步,“您是不是以為京兆府尹放了人,就代表我手上沒有證據?真以為你和安平侯府都已經摘幹淨了?”
“……”葉遠致的心跳倏地急促起來,神也有些慌張。
“祝玉和葉白曦能從監牢裏出來,不過是因為母親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而我也還念著你是我爹,但您若不是不肯適可而止,我就隻能再去京兆府走一趟了。”
笑了笑,又道:“您在抖威風之前,好歹應該去問問衛世子,我手上究竟有沒有證據!”
葉遠致厲荏道:“滿口胡言!為父正不怕影子斜……”
“正不怕影子斜?你真當你那些算計沒人知道?父親,我與越國公的婚事是陛下親賜,您知道屢次破壞會是什麽下場嗎?”葉白霜冷笑一聲,“您約也看出來了,我其實並不那麽在乎名聲,如果真鬧出去,你確定你把尾掃幹淨了嗎?你做的那些事經得起皇上查嗎!”
當然是經不起的。
準確的說,隻要皇上信了,有沒有證據本就不重要。
隻要皇上覺得他葉遠致刻意破壞賜婚事,那朝堂上就不會再有他的位置。
“您畢竟是我爹,我也不想跟您鬧的太難看,這些年您從母親與外祖父上謀來的好已經夠多了,適可而止吧!”
坦白說,葉白霜是真看不上葉遠致的做派,這世上哪有人著讓人可勁吸的?又不是螞蟥投的胎!
就邊塞民族薅羊都曉得換著羊薅呢,偏偏葉遠致就能做到盯著陸家一薅十幾年,簡直讓人迷醉。
葉遠致被兼施的堵了一通,又拿不準葉白霜手上究竟有沒有證據,隻能暫時退讓。
“你現在翅膀了,想走就走吧!”
等葉遠致甩袖離開,葉白霜才掩著輕笑出聲。
其實就算有證據又怎麽樣呢?
這次的事有敖出手,真的仔細排查下去,萬一真的查到敖頭上,豈不是得不償失?
就算對那個男人下的能力再怎麽信任,葉白霜都不會拿這件事冒險。
哪怕追究下去真的可以讓葉衛兩家付出的代價也一樣。
“小姐,咱們就這麽算了嗎?”書墨重新整理好箱籠,忍不住問了一句。
的脾比丹青和多了,可對著葉遠致也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暫且擱置吧,總不能為了打老鼠傷了玉瓶。”
想起.玉瓶.敖,葉白霜止不住的笑了笑。
“現在我還是葉家,孝道大過天,我再怎麽肆意,也不能真的無所顧忌,名聲確實都是虛的,可我不能真讓越國公娶一個不孝的妻子。”
否則丟的可就是越國公的臉了。
雖然……那人估計並不在意。
書墨聽懂的言外之意,大著膽子調侃。
“是是是,葉家不能無所顧忌,等以後做了家婦,想必就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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