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吳達磕磕,目若有若無的朝裴攸北掃過去。
當著裴攸北這個未婚夫的麵,晏梨給別的男人傳書,裴攸北能的了嗎?
眾人看到裴攸北麵沉,大氣都不敢,整個宴會廳顯得格外寂靜。
“說!”晏奕霖語氣不耐煩起來。
吳達頭抵在地上,“那是四姑娘寫給——”
“我倒是不知,梨兒給我寫的書,你為何要拿?”裴攸北語氣清幽,打斷了吳達的話。
眾人驚。
就連坐著的晏梨都傻眼了。
裴攸北轉,走到晏梨桌前,骨節分明的大手朝出,一時之間,無數道目投向晏梨,隻能把自己的手搭過去,順勢站起來,在裴攸北的帶領下,來到吳達旁邊。
“因先前本公爺對梨兒不認識不了解,所以並沒有什麽覺,後來梨兒給我寫了這些話後,讓本公爺對梨兒改觀——”
他半個角掀起來,邪魅的樣子讓人為之尖,口中的話,卻讓晏梨恨不得宰了他。
這個賤男人!
“梨兒對本公爺一往深,打了本公爺,如今我們是兩相悅。我便把這些書都帶在上,你……為何要呢?”
晏梨咬牙切齒,被他包裹著的手暗中用力,恨不得將他的手心掐出一個來!
誰對他一往深?
晏梨知道,裴攸北這是在報兩次退婚的仇!
打掉牙往肚子裏咽就是這種覺,晏梨氣的臉漲紅卻還要以帕子遮麵,掩飾自己那份‘’。
吳達為知人,愣愣的看著裴攸北,不明白他為何心甘願戴上晏梨給他的綠帽子,一直到座上的晏奕霖憤怒的聲音傳下來,吳達才回神。
“好大的膽子!連裴公爺的東西都敢!”
吳達抬頭,便對上晏奕霖意味深長的眼神,他立刻搖頭:“將軍,不是這樣的!那信分明是四姑娘寫給李將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晏梨察覺到抓著自己的大手突然收了幾分,抬頭,便看到裴攸北投過來涼涼的目,這樣的裴攸北,還是第一次見到。
大庭廣眾之下被戴綠帽,難怪他這樣。
晏梨眼觀鼻鼻觀心,既然裴攸北決定自己把綠帽子染紅,就不手這事兒了。
“李將?”晏奕霖目朝將軍夫人的方向掃了一眼,“可是,我舅舅家的表哥,李錦年李將?”
演繹向將軍夫人發出信號,該上場了,可將軍夫人極為狡猾。
若裴攸北沒有出麵把那些書認他的,而是震怒之下質問晏梨書寫給誰,將軍夫人還有可能順勢踩晏梨一腳。
可現在,裴公爺要保晏梨,出麵作證完全是在找死,保不齊還會被別人嘲笑。
“是。”吳達應聲。
“前幾年,霖兒未曾征戰沙場時,錦年天天來相府找他。”李氏暗指晏梨已經喜歡李錦年好多年了。
晏梨察覺裴攸北的手又了幾分。
隻聽,裴攸北冷笑一聲,嘲諷味兒十足:“我倒是不知,你們這相府的人存的什麽心,我都說了,這書是梨兒寫給我的,你偏偏要把它說給李錦年的,怎麽?是盼著本公爺生氣,和梨兒解除婚約麽?”
最後一句話,明顯能聽出他生氣了。
“怎麽會?”左相從座上下來,“裴公爺多慮了,想必這事兒是誤會,都是這個下屬胡說八道的。”
“該罰。”裴攸北吐出二字,默許他們把吳達推出來做替罪羔羊,畢竟當眾拆穿晏梨的家人誠心往上潑髒水,於沒好。
晏奕霖麵鐵青,揮手招了手下來,將吳達推出去打板子。
晏梨試圖掙紮開裴攸北的手,返回原位坐著,隻因一旁那些姑娘的眼神快要把穿了,可裴攸北卻不鬆手。
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牽著晏梨的手把玩,“梨兒送我的那些書,被他們汙染了,不知梨兒是否願意,再為本公爺,抄一份?”
一旁將信件撿起來準備遞給裴攸北的周媽媽,聽到這話,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晏梨搞不懂裴攸北鬧哪樣,以眼神詢問,回應的是裴攸北一本正經等待回答的眼神。
“怎麽?”晏梨遲遲不回答,裴攸北追問:“梨兒不願意?可是生氣這些信件,本公爺沒有放好?”
晏梨出一個笑容來,“怎麽會呢?”
裴攸北示意周媽媽把那些信件給晏梨,晏梨手下,連個眼神都不給裴攸北,返回原位坐下。
猜到今日不會平靜,萬萬沒想到晏奕霖會當著這麽多人給按一個不潔的罪名,吳達給送信那個橋段,怕是沒來得及用上,就讓裴攸北給打了。
雖然名聲保住了,可晏梨總覺得口憋著一口氣,怎麽回事?
直至宴會結束,都沒有人在找晏梨的麻煩,隻是那些姑娘們憤恨的目,讓晏梨覺得頭皮發麻。
所以宴會一結束,帶著錦雲返回明月閣,連跟裴攸北打個招呼的意思都沒有。
圓桌之上,晏梨和錦雲盯著那些平鋪開來的信件,不得不說那娟秀的字跡,像原主的。
僅限於像原主,現如今晏梨的字跡,可完全與這個不一樣。
“四姑娘,這些信真的是你寫的?”錦雲都沒發現這些字跡不是出自於原主之手。
“那你覺得,這信是我寫給誰的?是那個李錦年,還是裴攸北?”晏梨反問錦雲。
錦雲再三思索,“肯定是寫給裴公爺的。”
“為什麽這麽說?”
“裴公爺自己都承認了,這若是您寫給別的男人的,裴公爺氣都氣死了,怎麽可能幫您瞞著呢?”
錦雲和今晚宴會上的眾人想法一致。
當然,除去那些栽贓晏梨的,唯有他們知道裴攸北在刻意袒護晏梨。
“他當然要替我瞞著,私下生氣,總比當眾戴綠帽子的強吧,估著,過不了多久,他就會主跟我提出退婚了。”
雖說裴攸北不正經,可孰輕孰重他分得清,若當眾發火提出解除婚約,那他也會為都城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