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出了百姓們愿意買高價糧食的原因。
聽到此,朝中員們一片嘩然,遠在廟堂的他們,哪里想到這些人在淮州如此的作威作福,小小的一個淮州知州,卻敢公然攔截糧食淮州城,私自提高糧食的價格。
“因為是無本的生意,所以淮州的糧行漸漸被我擊垮,最后,我一家獨大,百姓們即便是再不愿,也只能來恒泰買糧食,至于那些小糧行,也只能跟著恒泰一起調整價格,若不然,只要恒泰愿意,隨時都可以讓他們做不下去。”從他的敘述中,眾人才知曉,這些人一點點的控制淮州的糧食。
從朝廷榨取災民們的賑災糧,又將朝廷送去的賑災糧摻上谷糠與發霉的糧,從而將多出的糧食直接送去恒泰糧行轉手再賣給窮苦百姓。
朝廷的賑災糧,了這些人貪污*賄的工。
“就憑你一人,怕是做不到這樣吧!”
聽他這樣問,劉恒點了點頭,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他也知曉沒什麼好瞞了,倒不如干干凈凈的說完,“是!草民不過是一介平頭百姓,與知州大人雖然有親戚關系,卻并非至親,若非有人相助,草民又怎麼可能做到如此!”
他低著頭,不敢去看知州。
“恒泰所賺的銀兩,如何分贓?”上清玦上前詢問,劉恒聽他詢問,不敢耽擱,忙道:“兩分留給恒泰,剩下的八分,全都暗中送去京都。”
送去京都這四個字一出,員們頓時炸開了鍋,這也就意味著,恒泰的靠山并非是眼前的知州,他也好,劉恒也罷,都不過是在替別人辦事,而這個人,就在京都,甚至現在就站在朝堂上,正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些人。
一時議論紛紛,有些大臣見狀,早已經是義憤填膺,站出來拱手道:“陛下,此事一定要徹查,一定要將幕后黑手揪出來!這人如此猖狂,害得淮州災民死傷無數,不正法,不足以平民憤。”
那些員說的大義凜然,上清玦聽著卻只是微微 蹙了蹙眉,目越過左右兩側站著的員,落在了太子的上。
若眼下這些氣憤不已的員知曉,那害得淮州百姓流離失所,殍遍野的人,不僅在這朝廷之上,而且還堂而皇之的坐在皇帝下手,又會作何想?
想至此,他只覺這個朝廷,腐敗的厲害,像是一棵擎天大樹,看著郁郁蔥蔥,實則,里早已經腐爛不堪,外表的鮮也不過是虛幻的假象罷了。
只等有朝一日,這樹干再也支撐不住樹木的重量,轟然倒塌。
人就是這樣,當你對于一個人或是一件事已經心灰意冷,不再抱有熱忱時,便會發現更多的不堪。
恰如現在,上清玦冷眼瞧著朝堂上的那些員,有幾個是出于對淮州災百信們的關切而如此義憤填膺的?又有幾個是因為朝堂上的明爭暗斗,才會擺出這幅模樣?
高座之上的皇帝垂眸看著一眾員們憤憤不平的模樣,并未急于說什麼,反倒是看向上清玦,“吏部尚書的離世,上卿可查出什麼了?”
皇帝神晦暗不明,一眾員聽他突然提起此事,頓時閉口不言,皆疑的看過來,盯著上清玦,一時不知皇帝心思,誰都不敢再開口說話。
上清玦不是沒有想過,吏部尚書的死皇帝會生出懷疑,如今聽他這樣詢問,只覺心里冷的厲害,面上卻未曾表半分,拱手垂眸道:“對吏部尚書下手的人,微臣已經抓到了,他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陛下如有疑,可宣人上殿親自詢問。”
他的份,便是皇帝對他不信任的本原因。
上清玦倒也看的徹,只是覺得皇帝這個時候關心的仍舊是這些莫須有的,卻對淮州十幾萬災民的生死不屑一顧,實在是枉為人君。看書喇
皇帝揮手,那被上清玦抓到的幾個人便被帶上了殿,知州原本就慘白的一張臉,此刻更是全無,他跪在地上,肩膀都可見微微抖。
克扣賑災糧款,甚至還殺害朝廷欽差, 種種罪行加在一,他不僅是死罪難逃,只怕還要牽連家中,落得個誅九族。
那幾人本就是鄉野村民,得了些糧食便一時糊涂犯下了大案,此時被押上勤政殿,只嚇到六神無主,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對于皇帝的詢問,他們也不敢有任何的瞞。
聽著這些人如何喪心病狂殺害朝廷命,皇帝原本維持的平靜在一點點的崩塌,涉及到皇家威嚴,他才惱怒起來,“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欽差手,可知這是誅九族之罪?”
那幾個村民只說自己是一時糊涂,為了一口糧食活命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看著朝堂上威嚴的皇帝,直嚇得兩戰戰,最后還是被侍衛連拖帶拽,這才被架著抬走。
一場庭審,知州最后也沒有將太子供出來,只是上清玦調查的證據卻一樁樁一件件的都指向了太子。
“既然知州說此事皆是他一人所為,上卿也該找到證據才是,如何只憑一些虛虛實實的線索,便牽扯到旁人?”皇帝說旁人二字時,目落在了太子上,眼底的警告之意嚇得太子子抖了抖,正襟危坐。
眼瞧著皇帝又不想牽扯上太子,明慶平一黨的員坐不住了,上前請命讓皇帝徹查此事,希能夠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還淮州百姓以公道。
皇帝原本都已經起了,聽到這話,停下了腳步,目深邃的落在明慶平的上,語氣冷的駭人,“這些話,是高卿的意思,還是有旁人指使?既然高卿覺得此事有蹊蹺,不如你調查清楚了,再與朕稟報如何?”
誰都看得出,皇帝還不想太子,此番說出這些話,也不過是在警告那大臣背后的明慶平,不要僭越。
被皇帝警告幾句,大臣不敢再說什麼,只能看著皇帝帶著一眾太監侍衛浩浩離去。看書喇
待到皇帝離開,眾人都未曾回過神來,淮州知州被判了誅三族,三族之外,子充,男子充軍,家中田產房屋奴才一律充國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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