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燁卻牢牢看著自家媳婦兒,突然走到他跟前,踢了他一腳,似笑非笑道:“我只聽說三皇子喜人,卻不知道你也這樣不知輕重,死到臨頭還如此好?當真是不要命了?還是不想要你這兩顆眼珠子?”
尤正君低下頭去,心中暗自盤算起來。
歐暖一看到他那眼珠子轉,就知道他又在想壞主意,不由笑道:“二皇子,你還是別想歪主意,老老實實爲我們帶路的好,否則的話,將你留在這個山裡喂狼,也不是沒可能的。”
尤正君微微一笑,不過他所不知道的是,他兩邊的角被打腫了,笑起來看上去有些扭曲,有些稽:“郡主,你我如今都困在危局之中,正該互相幫助,你若是願意幫我改善一下待遇,我也不介意帶你們一起出去。”
待遇?歐暖看了一眼對方上將他包裹的如同糉子一樣的布條,微笑道:“看來你還不清楚自己的境。你不是我們的朋友,你是——人質。”
尤正君臉一沉,“什麼人質!我的確對你耍詐,但這種手段,最爲簡單有效,我也不認爲這樣做有什麼不妥,你我本是敵人,誰不是各出奇謀,力求擊敗對方,單看誰的手段高明罷了,難道你要因此在這山裡折磨我不?”
歐暖微微一笑說:“不,恰恰相反,若是我要折磨你,剛纔就不會用這麼輕巧的法子了,若我將這木板燃著了,直接你不就完了嗎?何必浪費自己的力氣呢?我這麼做,不過是給你留條後路罷了。說到底,正如同你不相信我一般,我也不信任你,我只是要你明白,現在你也在山谷之中,我們出不去,你更別想活!外面若是有三皇子的人,於你於我都不是好事,現在我們不會殺你,因爲那對我們來說,一點好都沒有,但你若是耍花招的話,我可不能保證了。”
肖天燁被歐暖一口一個我們說的滋滋的,連帶著看尤正君也順眼多了,琢磨著要不是這個傢伙,暖兒還不會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上,以後要送他上西天就給他留個全好了。
尤正君面無表地與歐暖對視了一陣,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兩人幾乎都能從對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肖天燁不樂意了,他咳嗽一聲,歐暖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卻見他抿了脣,似乎不太開心的模樣,漆黑的眼睛裡很有點委屈,彷彿被忽視了一般。
尤正君了子,道:“我不耍花招,可也不想就這麼被綁著。”
歐暖笑了笑:“我也不想這麼做,可你既然能對三皇子留有後招,難免上沒點險的玩意……”站起,從旁邊拿出一個布條,將它團一團。
尤正君警惕地盯著,面對尤正諾,他還能保持鎮靜,是因爲他很瞭解對方,但對歐暖,今天卻是大開眼界。雖然早在於書畫上下毒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並非弱子,可卻沒想到如此心機多變,頓時臉一變:“你這是要做什麼?”
肖天燁忍住笑,看著尤正君乾瞪眼,拼命地掙扎,卻無濟於事,剛想開口大,歐暖已經用布團塞住了他的。
肖天燁不由得想起當初自己被扮人的事,不免向尤正君看了一眼,得罪歐暖,以後還有的苦頭吃,比死了還難,看著吧。
“你——”剛冒出一個字,很快被堵住發不出聲音來,尤正君氣得瞪大了眼,死死地盯著歐暖,額上的青筋都顯出來,目充滿氣憤之餘,還有一種意味不明的亮。
歐暖微笑,隨意走了幾步,似乎在想事。走到東,尤正君的眼睛便跟到西,走到西,他的眼睛就跟到西,卻怎麼都瞧不破的心思。
歐暖停下步子,看了他一眼,突然下定了決心,彎腰撿起一個大石塊,猛地砸在尤正君的右手腕上!咔地一聲,彷彿是骨頭裂開了,尤正君渾巨震,難以置信地看著歐暖。
歐暖道:“你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太狡猾,今天晚上好好歇息,想一想明天怎麼帶路。”
尤正君雖然痛的要命,面上卻似笑非笑,知道暫時是絕不會殺他的了,只要此刻不出手,日後總有法子。
誰知這笑容落在肖天燁眼裡,他老大不順心,覺得這廝擺明了是覬覦他媳婦兒,越想越不高興,眼角一瞥,就把尤正君拖到山口放著。
歐暖眨了眨眼睛,這是要讓尤正君來作堵著口的大石頭——擋風。
恩,這是個好主意,讚許地看了肖天燁一眼。
尤正君一塊後背都在山外面,著寒風吹,只覺得滿都起了皮疙瘩,偏偏渾被綁的嚴嚴實實不能彈,再加上肖天燁一直保持微笑看著他,他有苦說不出。但他端的是好角,竟然逆來順,非但一聲不響,反而面帶笑容,雖是早已凍僵了,笑得實在難看的很。
歐暖不再理會他,徑自去山裡面坐下,坐在重新燃起的火堆邊上烤火,順便拆開一個乾糧袋子,翻找裡面的餅,雖然只是幹餅,但發泄了心中怒火,倒也吃的很香。
肖天燁從未見過這樣的歐暖,從前大多時候都是忍的,雖然總是喜歡冷不丁地在背後給人一刀,但這樣明目張膽地待人,恐怕還是頭一回,也是尤正君自尋死路,誰不好得罪,非要得罪最喜歡記仇的人。
他乖乖地走到歐暖旁坐下,取過一個水囊喝了兩口水,兩眼饒有興趣地盯著尤正君,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模樣。
尤正君活到這麼大,還從來沒被這樣對待過,心裡雖然痛恨,卻對歐暖又產生了一種別樣的心思,若是歐暖知道,只怕會以爲這男人十十是個狂了!
但是肖天燁低下頭烤火的時候,卻發現歐暖的上,不斷有鮮滲出來,他心中一驚,突然想到自己二人都是了傷,若是讓尤正君看出來,只怕會藉機會生事。所以歐暖先是用耳,後是斷了他右手腕,打的是心理戰,的尤正君不得不暫且放棄反抗或者逃跑的念頭。他想到這裡,下意識的看了尤正君一眼,剛纔戲謔的神都不見了,目中有一的冷。若非這人還有用,早被他大卸八塊了。
他想到好好的一個大家千金被自己這些人的殫竭慮,不由得心中更加愧疚,放緩了神,輕輕按住歐暖的手,聲地道:“草藥還剩下一點,我幫你敷藥。”
歐暖輕輕挽起襬,只聽肖天燁頓了頓,低聲道:“出了,暖兒——”
“嗯?”低低的應了一聲,不用他說也知道一定出了,因爲的腳上從剛纔開始就已火辣辣的疼。
“得馬上敷藥——”他的聲音裡含有一抖。
“嗯。”
“忍住疼。”肖天燁低低的道,短短一句話,他卻彷彿說的很是艱難似的,甚至能清清楚楚的他的小心翼翼,他儘量不的傷口,可是在拿布條時,分明覺他的手指在抖。
“我不疼,你作快一點。”歐暖一說完,的咬著脣,雖然疼得難,可是,他的傷遠比重,卻都不吭一聲,又怎麼能這麼弱?
“很快就好。”肖天燁抓了一把草藥送進裡,手上的作也加快起來。作迅速而又儘可能輕的用邊上的水淨了淨傷口,然後拿起邊上還剩餘的布條,草藥一敷上去就將布條裹了上去。
“好了。”肖天燁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出來,微帶責備的道,“小心些,不要再了。”
“嗯。”歐暖閉了閉眼,才這麼短短的一會功夫,疼出來的冷汗已佈滿的臉。
尤正君一直睜著眼睛,盯著這兩個人看。
山裡的三個人之中,有一種詭異的氣氛在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