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的臉很復雜。

王爺是最厭惡人靠近的，在今天之前，這個房間也沒有人進來過。

而，就在今夜，秦偃月不僅闖進了屋子，還了王爺的裳，遍了王爺上的絕大部分地方。

這事若是被王爺知道了，他會殺人的。

秦偃月不知道杜衡心里的小九九。

淺橙的燭下，仔細觀察著東方璃的反應，理降溫的同時，將銀針刺到他的幾道大中。

對于這種級別的高燒來說，理降溫作用不太大，必須用藥。

將現有的藥拿出來。

消炎藥早已經使用完畢，只剩下一粒布芬，一盒尼舒利，勉強夠用。

“杜衡，拿一碗溫水來。”秦偃月將東方璃攙扶起來，想著該怎麼把布芬膠囊給他喂進去。

布芬膠囊是緩釋的，不能將膠囊掰開，若是貿然掰開服用，對胃部刺激比較大，極有可能會引起一系列不良反應。

現在的東方璃太虛弱，冒不得險。

將膠囊放到他口中，用水灌進去。

高燒之下，東方璃已經沒有吞咽意識，水順著角流下。

秦偃月有些著急，忙將他放平，喝了一口水，俯上前。

杜衡看到的作，瞪大眼睛，臉在瞬間變得通紅通紅。

那個作，王妃是要用幫助王爺喂藥？

“娘娘，請不要趁人之危。”他轉過，嗓子發。

秦偃月裝作沒聽見。

將東方璃的頭微微抬高一下，將水渡到他口中，再用人工呼吸的方法將氣息度給他，等膠囊度過了嚨里最狹窄的兩個位置才停下來。

“王妃，自重。”杜衡的臉很不好看，“這種事若是被王爺知道……”

“我不來的話，你來？”秦偃月翻了個白眼，“他現在吞咽困難，卡在嚨里你負責？再說，你不說，我不說，東方璃怎麼會知道？”

頓了頓，似笑非笑，“杜衡，你剛才給東方璃喂草藥是怎麼喂的？”

杜衡皺眉，“當然是用勺子。”

“那他喝進去了嗎？”

“……”

“真是迂腐又笨拙。”秦偃月低聲道，“將剛才的湯藥再熬一些，想要治好他的病，就乖乖聽話，別那麼多廢話。”

草藥和西藥聯合使用，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杜衡臉漆黑，又反駁不了，吩咐人去熬藥。

秦偃月來來回回替換著巾，靜靜等待著布芬起作用。

半個小時后，服外用雙重作用下，他的溫度稍微下降了一些。

“有效果了。”說，“藥是緩釋的，應該能維持一段時間。”

杜衡探了探東方璃的額頭，溫度的確下降了許多。

“他的手腕沒發炎，發燒的原因另有其他。”秦偃月將變熱的巾放到冷水中，擰干，屋子里響徹著嘩啦啦的水聲。

“之前，東方璃可曾過別的傷？”

杜衡一愣，“一個月之前，王爺不小心中了一箭，那傷口早已經愈合。除了那一箭，再就是舊病頭疾。”

“位置。”秦偃月道。

“什麼位置？”

“中箭的位置。”

杜衡有些踟躕，“在，在上。那是一個月之前的傷口，跟這次發燒應該沒關系吧？”

“我先看看傷口再說。”秦偃月說著，就要解開東方璃的子。

“你干什麼？”杜衡嚇了一跳，忙制止住。

“我看看那個傷口。”秦偃月說，“東方璃的手腕沒問題，頭疾已經消退，我也給他用了消炎藥，按理說應該沒問題的。可，他這高燒來得太過蹊蹺，如果不能找到源頭，他怕是危險了。”

杜衡想了一會，紅著臉，“請娘娘先回避一下。”

秦偃月轉過去，了鼻子。

醫生眼里無男，至于麼？

橫豎東方璃是昏迷著的，對他做點什麼他也不知道。

還想著，趁現在好好挖一挖他的黑歷史，等他清醒過來時再氣炸他。

杜衡這只忠犬侍衛太過礙事。

“這，這是怎麼回事？”杜衡吸了口冷氣，“王爺上的傷口，應該早已經愈合了才是，怎麼會變這樣？”

秦偃月忙轉過頭去。

只見東方璃膝蓋往上的位置有一個陳舊傷口，傷口已經潰爛化膿，原本只有指甲大小的傷不知不覺變得猙獰無比。

結痂和化膿現象很嚴重，導致那條有些腫。

“傷口化膿了。”按了按。

傷口很深，傷及，傷后理得還算妥當，按理說，一個月時間，理應愈合。

但，一個月之前的傷口沒愈合不說，化膿引起染，還禍及全。

“拿刀子來，要干凈的，沒見過的。”說。

杜衡踟躕了一會，還是將刀子遞給。

秦偃月將刀子在火焰上燒紅，又放到沸水中煮了一會，徹底消毒后，輕輕將創面割開。

結痂的地方被割開后，立馬有膿水流水。

“如果我沒看錯，那把箭上有毒。”膿水中帶著水，鮮紅的跡在燭下各位鮮艷，的手抖了一下。

“不可能。”杜衡震驚道，“如果有毒的話，陸修大人不可能發現不了。”

“如果不是毒藥的毒呢？”秦偃月瞥了他一眼。

“什麼意思？”

“是藥三分毒，藥跟毒原本就是相輔相的。那箭頭上涂了讓傷口難以愈合的毒，那種毒，或許本就是一種藥。”嘆了口氣。

“這傷口是從里染的，外表看起來像是結痂了，其實里面在不停潰爛。”秦偃月聲音冰冷地說。

等潰爛到一定程度，這條就廢了。

這種高明又惡毒的手法，只是想想便覺得驚懼可怕。

秦偃月冷著臉，將傷口切開，刮掉膿水和腐。

這個過程中又見了一些，的臉也變得蒼白，費了好大功夫才勉強做完。

“那，王爺他有沒有事？”杜衡的臉很難看。

“還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秦偃月說，“東方璃還算強壯，放在平時可能不會有什麼癥狀，只是作痛罷了。今天，他頭疾發作，陷到極度虛弱的狀態，后來又挑斷了手筋，雪上加霜。”

層層傷害導致東方璃的到達臨界值。

細菌病毒們突破了他的免疫防線，大規模侵，引發一系列的反應。

正因如此，才能發現那個藏極好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