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文的話語中依舊是那種不容置疑的霸氣,卻讓人不明白他怎麼會對聶蔓蔓興趣,居然撇下三件東西不討論,反倒問起聶蔓蔓的名字和職業來了。
要說他是對聶蔓蔓的貌興趣,不是不可能,但以他的城府絕對不會在此時此地當著何衝的面做出格的事,所以適才的一問才更讓人奇怪。
“我聶蔓蔓。”聶蔓蔓倒是不扭,但眼神卻似乎在放,看著蘇錦文很甜的笑道,“以前職業是警察,不過賺的太了還特累,就不幹了,現在沒事做,蘇總有好工作介紹給我嗎?”
聽到這話,何衝的眉輕輕了下,雖然他很頭疼聶蔓蔓,但不得不承認聶蔓蔓的回答很巧妙。
以蘇錦文的能力,想查一個人非常簡單,即便是系統裡的也是一樣,畢竟聶蔓蔓之前不是藏起來的臥底。
如此半真半假的回答,雖然開始會給對方造一定的顧忌,但更添真實度。
尤其是聶蔓蔓那放的兩眼,像極了拜金的人,最後問的那句話誰都能聽出來是想接近蘇錦文。
但何衝卻不知爲何要在這些人面前如此回答,估計是有什麼需要調查的地方。
“原來是警花啊。”蘇總對這回答顯然很滿意,哈哈笑道,“那可是鐵飯碗,有什麼工作能比的上那個呢?”
“什麼鐵飯碗啊,天天開會,熬的人家皮都不好。”聶蔓蔓很是嫌棄的說道,“我就想找個賺錢多還不用太累的工作。”
“哈哈哈,你那個職業確實不容易。”蘇錦文沒有再深詢問什麼,而是看向了何衝,“小何你怎麼把人家追到手的?還忽悠的人家連工作都不要了?”
“沒怎麼追。”何衝訕笑,“就是吃了幾頓飯。”
這話的確沒法回答,何衝只能撿一半撂一半的說,只是他不明白對方爲什麼在這個問題上如此執著,以上次接蘇錦文來看,這傢伙絕對不會是個八婆的人,更不是個喜歡浪費時間的人。
“只是幾頓飯就搞定了?你小子還真是厲害啊。”蘇錦文調侃道,“連我都眼紅嘍,要不是我老了,還真想跟你競爭一下呢!”
這個蘇錦文越說越離譜了,完全偏離了之前的主題,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意圖。
“蘇總,瞧你說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呢。”聶蔓蔓裝作的低下頭,可一雙眼睛卻不斷的往蘇錦文那放著電。
見到這般景,富金有和紀應洵心中俱都冷笑,知道何衝的這個拜金朋友恐怕是要改旗易幟了,恐怕過不多久便會爲蘇錦文的小三乃至小四或者小五了。
何衝在旁邊只能苦笑,他當然也能看出來這表面上的變化,但又不能說什麼,只能裝作看不懂。
“小何,你對這個帶鉤有什麼看法?”可誰也沒想到蘇錦文不僅沒有接那話茬,居然很突然的又將問題轉回了古玩上,而且是詢問那唯一的真品。
“開門的青銅帶鉤,不過品相一般,價值不會太高。”何衝如實說道。
“再沒有別的看法了?”蘇錦文似乎想聽的不是這個答案。
“半乾坑出的東西。”何衝只能再說道,“天然的腐蝕程度很重,如果那一坑有玉的話,想必會不錯。”
古墓分幹水坑,其實也有半乾,就是一半有水一半沒水的,如果是青銅的話,越是水坑的東西越好,所謂黑漆古就是水坑出的,而幹坑的青銅紅斑綠鏽斑駁嚴重,反而不。
但玉卻恰好相反,越是幹坑越值錢,因爲幹坑的沁皮,故而更加珍貴,曾經出土過一隻西漢的漢八刀白玉晗蟬,全上下都是純白,一點也看不出是經歷了兩千多年墓葬洗禮的東西。
可是水坑就不同了,一般來講水坑的玉多沁,更重要的是水坑的玉表面大都會有一層或多或的水坑皮,行裡都稱作是漿皮,因爲有了這些變化,價格自然也要低上一些。
“再沒有了嗎?”蘇錦文似乎還是不滿足,繼續追問。
“這……”何衝搖頭,“我再看不出別的了,我只是負責鑑定真假,其他的真是看不出來。”
“等下,我先接個電話。”忽然,蘇錦文手機忽然響起,他隨即接起,甚至都沒有起。
這個電話顯然是蘇錦文比較在意的,因爲當他看到來電時眼神都有了變化,只是談話的容卻太過於簡單,只說了兩句話五個字,分別是‘好’和‘我知道了’,隨即便掛斷。
接完電話,蘇錦文的心明顯更好了,將手機直接放在桌子上,饒有深意的看著何衝,卻不說話。
“蘇總……”何衝被看的有點發,尷尬笑道,“你是覺得我說的不對嗎?”
“哈哈哈哈,沒有,我覺得你說的很好。”蘇錦文將三件東西收回兜裡,說道,“五天之後,有個私人的小型拍賣,小何你到時候也去吧。”
果然誰也猜不到蘇錦文究竟想要幹什麼,費了這麼一大頓勁,居然只是爲了讓何衝去參加個私人的拍賣會。
“我自己去?”何衝看看富金有,後者眼神著熱烈的,卻不敢有任何表達,“富老闆呢?”
蘇錦文讓何衝去顯然是想讓他當自己的鑑定師,如果富金有也去的話,那何衝究竟算誰的掌眼師傅。
“行吧,富金有也跟著一起去。”蘇錦文尋思一下,卻很爽快的答應,“到時候你就算是跟著我的好了,我不喜歡的你可以出手。”
“謝謝蘇總。”富金有聞言大喜,雖然對方說的話非常不客氣,甚至都有點侮辱的意思,但他卻沒有半點不爽,有的只是激。
“蘇總,要不讓紀叔也去吧,畢竟他也是教我古玩的師傅。”何衝腦中忽然閃出個念頭,立馬說道。
蘇錦文對何衝這一次次的要求有些不滿,但他顯然此刻不想得罪何衝,而且紀應洵適才表現出的眼力也讓他不是很滿意,不過臉變了變卻還是答應了。
“時間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們。”蘇錦文最後說了一句話便離開了這裡。
待到他人出了店門很遠,富金有這才一聲歡呼跳了起來,一把摟住何衝。
“何老弟,我真是太謝你了。”富金有大喜道,“蘇總能參加的私人易裡可都是好東西啊。”
“哎呦呦,你可輕點,別壞了我的東西。”何衝趕忙將自己帶來的包挪到另一邊。
“這是什麼?”富金有這才注意到何衝還帶了個包,興的問道,“不會是你新淘的件吧?”
“還真是。”何衝笑道,“你不是總埋怨我淘了好東西不給你看嘛,這次我可記著了,你看看咋樣。”
何衝將包裡的唐晚期魯山窯四系罐和那纏枝蓮紋的青花香爐拿了出來。
紀應洵早就把一張臉黑下來了,要不是何衝出面,他本就沒機會參加蘇錦文說的那個私人拍賣,而且之前蘇錦文看自己的眼神他也瞧的清楚,更明白自己已經完全輸給了何衝。雖說心底都快恨死了眼前的這個混蛋小子,但在看到這兩件瓷時,心底還是不由得讚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