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夫過來看過才知道。”
剛說完外頭通傳大夫來了,林盈袖趕躲到櫥櫃後頭去,來的大夫是經常替周氏看診的,算是周氏信得過的人。
大夫進來時候丫鬟們都躲在屏風後頭,隻幾個婆子在跟前伺候,林蘊玉隻出一隻手來,婆子用手帕遮住手,大夫這才進來把脈。
一會兒,大夫朝床榻作了個揖,什麽也沒說跟了一個婆子出去。
林盈袖心裏惦記著此事,跟了出去,裴五家的悄悄和林盈袖說了幾句話,便不跟著了。
回頭看著床榻上還在嚷著腹痛的林蘊玉,皺了皺眉,平靜地道:“蘊玉妹子,你還是下床吃點東西,不然該是真的疼。”
林氏送大夫進來剛好聽到這句話,頓時怒了,指責道:“你妹妹都這樣了,你還在這裏說風涼話,可見你是個鐵石心腸之人!”
林蘊玉爬著從床榻上滾下來,滿臉淚痕,哽咽地道:“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怕我奪了你的恩寵,隻好歹我們是骨親,你也不該對我下毒手啊!”
這話——
林氏果然怒氣更甚,“你妹妹若有個好歹,我也不用活著了!”冷聲怒斥,看著林盈袖的眼神裏帶著憤怒和警告。
旁邊的采蘋看不過去,深吸了一口氣,衝著林氏道:“林娘子就算要冤枉人,也該由證據才是,東西姑娘是在咱們表姑娘屋裏吃的,怎麽就怪著我們姨了?”
林氏惱怒,嗬斥采蘋住口。
林盈袖拍拍采蘋的肩膀,對林氏道:“阿娘不妨去太太屋裏問問大夫吧!”說罷帶著自己的丫鬟離開,心裏不免有些鬱悶,回頭等裴垣回來了問問他是怎麽想的。
到周氏的上房裏,大夫這才和林盈袖說清楚,林蘊玉脈像正常,沒有病。
周氏掃了林盈袖一眼,淡淡的道:“大戶人家的姑娘出閣都會帶上幾個相貌好的丫鬟或者是家中庶出姐妹作為媵妾,圖的是日子清淨些,這還沒你爺的人,就惹事兒。”
林盈袖跪下聽訓,一句話也不敢說。
“明著告訴你,我這會子人把你那個妹妹送出府去,這樣的姑娘我們裴家留不得。”
林盈袖答應了聲是,周氏出麵也好,至不用得罪人。現在唯一頭疼的是林氏,不知道林蘊玉給下了什麽迷藥,親生兒都不信,偏幫著外人。
現在滿府裏笑話們母,“太太說的極是,都是妾的錯,隻是二爺那裏——”
周氏抬手打斷,道:“家中的妾室我這個主母還是有說話的權利,你不用管,隻管照顧好哥兒和姐兒。”
正說話,一個打扮麵的老嬤嬤,這嬤嬤走路行事兒有板有眼,中規中矩的。
“給太太請安。”
周氏虛扶了一把,和悅地對林盈袖道:“這是我母親從宮裏帶出來的嬤嬤,從前可是伺候過我外祖母的。我特意求了母親派來教導姐兒,你妹子的事雖和你無關,也因你而起,你和姐兒一並跟著嬤嬤學規矩,也算是罰。”
難怪覺得這嬤嬤與眾不同,周那種氣質是別人都沒有的。
“妾見過嬤嬤。”
這規矩嬤嬤隻了林盈袖半禮,麵無表地點點頭,謙和地道:“太太過譽了,奴婢不過是在公主麵前學了些眉高眼低,別的不會,規矩卻還記得。”
周氏讓王喜家的收拾院子,選兩個機靈的丫鬟跟著伺候,又吩咐林盈袖學規矩的日子不必每日過來請安,隻初一十五過來即可。
這也算是變相的罰,不過正好躲過林氏。
林蘊玉還在床榻上做著夢,來裴家也有些日子,隻見過裴垣一次,卻連一句話也沒說上。今兒事鬧的這麽大,裴垣知道了必定會過來瞧瞧,那時再好好表現,裴垣必定能發覺和這些花瓶人不同……
夢還沒做完,就來了四個嬤嬤,其中一個林蘊玉見過是周氏邊的王喜嬤嬤。
這四個人進來麵嚴肅,林蘊玉有些心虛,故意了兩聲。
這王喜家的可不是善茬兒,見林蘊玉這樣,不由得冷笑道:“姑娘這種把戲騙騙別人還可,若騙老奴卻是不能的,收拾東西太太說即刻送你出府。”
林蘊玉一聽,嚇得麵發白,囉囉嗦嗦的在床角,說什麽也不能下床。
“姑娘還是為自己存幾分麵,別讓奴婢們手,那可就不好看了。”
王喜家的一向看不上林蘊玉,區區一個商戶之還妄想貴妾?周氏沒有庶出的姐妹,就算納貴妾也需是清白宦人家的兒,怎麽可能到這樣的人。
“不,二爺說要納我做貴妾,你們敢傷我,仔細我告訴二爺。”林蘊玉紅了臉,衝著幾個婆子喊道,府裏人人都知道,裴垣要納個貴妾,滿府裏除了還有誰配的上這個位置?
定是周氏那老婦嫉妒年輕貌,怕進府奪了的恩寵,這才將送出去。
見這些婆子在搜撿的東西,不由得急了道:“你們太太想把我打發出去,分明是嫉妒我,等二爺知道了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王喜的是周氏陪房,聽到林蘊玉的胡言語,臉頓時沉下來怒道:“老奴看你是小姨的妹子,才客客氣氣和你說話,誣蔑主家,簡直是找死!”
說著令人將林蘊玉直接從床榻上拉了下來,用手帕堵住,然後強行送出去。
等林氏知道消息時,人已經被到了林宅裏,因無計可施隻得去找林盈袖問明緣由。
偏偏下人告訴林氏,林盈袖因妹子惹禍被太太關在小院裏學規矩,隻初一十五才能放出來。
林氏這下怕了,找采蘋打聽林盈袖有沒有挨打罪,采蘋知道之前都是林蘊玉挑唆,便勸林氏早些回去,“娘子現在知道我們姨的難罷,這陣子你和鬧,滿府裏都在笑話,連親娘都下臉麵。您就算有什麽不滿的,也該私下裏和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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