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見再無回轉的餘地,隻得起灰溜溜地走了。
老太太又安了林盈袖,說委屈,又對幾個妯娌說道:“不是我維護二房,不給七房麵子,那樣的話誰聽著不心寒?家裏頭最寶貝孫子,開口便詛咒,實在忍不了。”
宋氏本就討人嫌,七房一家子是扶不起來的爛泥,藍氏籠絡也不過是為了兌林盈袖罷了。
誰會管有臉沒臉,倒是林盈袖對族中這些親戚一向都還不錯,都一致說是宋氏太過,本來就是小事,昨兒個過去也就過去了偏還要生事,實在是自作自。
老太太維護的不僅僅是林盈袖的麵子,也是長房的麵子,宋氏也是個蠢的,自己做錯了事不知道收斂。
此事原本以為就此作罷,因到年下,諸位長輩也都告辭家去,忙著過年事宜。
誰知道二十九這日晚夕,裴家團聚,這七老太太不知怎麽的,帶了兒子兒媳婦和孫子孫媳婦們跑到這裏來。
因老太爺還不知道老太太不許七房登門的事兒,便許他們進來。
這一家子一進來七老太太直接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要死要活,老太爺看到這形也不好說什麽,隻命人拉七老太太起來,有什麽話好好說。
七老太太的兒子指著林盈袖,“當初在柳州,這人三番四次勾搭我,我沒答應,回京城之後我沒忍住,所以——昨兒個想起來玉那小子竟與我有七八分相似,我想莫不是我七房的孩子。若是我家的,自然要認回去,這婦人水楊花我不要,兒子勢必要的。”
說著他幾個兒子就要去搶玉,嚇得一幹人等慌忙躲藏。
這幾個都是在外頭胡混的,家裏這些娘婆子哪裏是對手,唬險些沒摔著幾個。
老太爺和老太太聽了這話氣的發昏,林盈袖懷玉那幾個月裴垣都在家裏不說,府中規矩到夜二門落鎖一個男丁也不能進宅。
這孩子怎麽可能是人養的,分明是把髒水往林盈袖和長房上潑。
藍氏樂得看熱鬧,一手扶著自己的肚子,一手端著茶喝的悠閑自在。
林盈袖也是氣的雙手發抖,好半天才咬牙切齒地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我與你在柳州不過見過一兩次,哪次不是有老爺和家中丫鬟奴仆妾室們都在?”
說完雙膝一彎跪下,對老太爺和老太太說道:“求公公婆婆做主,兒媳從未做過半點違背婦德之事,玉哥兒的的確確是我們老爺的親骨呀!”
小周氏也跟著跪下來,“妾可以給太太作證,我們太太從未私自見過任何外男,我可以拿我和曦寧的命擔保,老太爺和老太太明鑒。”
宋氏衝過來,衝著小周氏出口便說道:“你和一個丫頭的命算什麽,玉可是未來的駙馬爺,你們長房想沾我們的就明說,別拿孩子的命說事兒。”
原來是為這個,林盈袖豁然起,站到老太太後悄悄說了兩句話。
老太太點頭,沉聲說道:“你們可知道誣陷誥命是死罪,往日你們紅口白牙的說我們沒理會,今兒這麽鬧,連臉麵都不要了。你們罷了手,我便當今日的事沒發生過,若是還鬧,不了鬧到朝堂上。”
七老太太大聲說道:“誰會把沒有的事兒拿出來說?自然是有個影兒才敢來說。你們大房若是想搶我們家的孩子,除非把我們一家子害死了!”
老太太氣笑了,連說了三聲好。
眾人見狀,事關名聲,預備著回避,老太爺說不用回避,問七房是幾時和林盈袖見麵,大約孩子是哪天得的。
七房的那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隻說那個月,哪天誰還記得。
老太爺點點頭,緩緩地起,家中男丁們都跟著回避。
等男丁們走後,堂上隻剩下了眷,老太太便問七房的二老爺,“那林氏的手臂上有一胎記,你可知道在左手還是右手?”
七房二老爺想了很久,隨口說道:“我玩過的人多了去了,誰記得這麽一個。”
“不記得,怎麽反倒認起兒子來了?”林盈袖冷笑了兩聲,請人準備清水來,說要滴認親,若是對不起裴家,甘願當場撞死,若不是定要告裴家七房誣陷之罪。
老太太人準備朝服,若是七房誣陷,今晚就是去敲登門鼓告狀,也要替林盈袖討個說法。
七房二老爺慌了,一口咬定和林盈袖有私,但孩子是不是就不能確定。
“來人,給本夫人準備朝服,本夫人這就去見當今和皇後娘娘。”
“驗就驗,你可別後悔!”
七房一家子起初還撒潑打滾的鬧,一聽說要告狀也是怕了。
準備了清水來,玉還什麽都不知道,被娘抱來,林盈袖哄著他,紮破手指,滴了一滴水在盆裏。
玉疼的眼圈發紅,卻忍著不哭。
然後是七房的二老爺,他猶猶豫豫的,好半晌才過去用針紮破手指,滴了一滴在盆裏。
眾人都看著盆裏,看了許久也不見兩滴混合在一起。
老太太滿臉怒氣,沉聲質問七房,“你們還有什麽話好說?”
“我——”
七房二老爺支支吾吾,半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林盈袖卻不打算放過這些人,喝命小廝進來,拿了的帖子,將這一家子無賴全部送到衙門,告他們攀誣誥命,誣陷朝廷命之妻。
這一家子嚇懵了,七老太太看人拿了繩子來,連忙道:“我可是裴家的長輩,你個小輩膽敢如此無禮,我還要告你呢!”
老太太朝下人擺手,讓將人立刻送去衙門。
藍氏在一旁見熱鬧沒得看,起衝著老太太為七房求,“婆母,畢竟是親戚,這麽做是不是太無無義了些?再說大過年的——”
老太太喝住藍氏的話,警告,“若是外頭傳出去一個字,你給我收拾東西回娘家去,你肚子裏哪怕懷個金蛋我也不要!”
藍氏嚇得不敢在吱聲,眼睜睜看著七房一家子被連拖帶拽往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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