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喚的丫頭隻怕你不的,既然在我家,就要守著家裏頭的規矩。罷了,你且出去,無事不必到跟前來。”林盈袖擺擺手,讓薑環出去。
真個把人打發去做活,隻怕就坐實了是嫉妒薑環的緣故。
橫豎隻是一個沒名分的通房,也翻不出多大的花浪來。
“四兒姐姐已經人好生盯著,太太不必擔心。”
隻是一個通房,林盈袖還真不怎麽在意,但薑環那副打扮和當年的一模一樣,想必裴垣注意到也是因為那副打扮。
若說是無心,誰也不信,林盈袖是南方人,這薑環是北方人,南北著還是有明顯差距。且那些裝飾打扮都是好些年前的,當著的麵都敢這樣,背地裏還不知道如何。
是該好好盯著,要想家中太平,這些作妖的人就不能留著。
晚些時候裴垣回來,用飯時不見了白日那個穿青裳的丫頭,便問起來,“我記得你邊有個穿青裳,模樣和你有幾分相似的丫頭,今兒怎麽沒過來伺候?”
林盈袖隻顧著低頭吃飯並不答話,一旁的四兒便代答道:“那個原來不是咱們太太屋裏的人,這個時辰應該是家去了,又或者是在原來的地方有自己的差事。”
裴垣便罷了,不久又道:“瞧著是個伶俐的,你邊大的還小,餘下的都有些呆,我看不如放你邊服侍,我也好放心。”
林盈袖聞言笑了兩聲,斜眼看著裴垣,“老爺若是喜歡,不如收了房,放您邊服侍不是更好?”
明明今早還知道是誰,這會子裝不認識了,分明是有心想收,在這裏裝腔作勢的。
想到這些,林盈袖也沒什麽心思吃飯,放下碗筷,對門口道:“今晚的湯做的差了些,廚房做事小心著,別打量著我如今有孕就萬事不過問了。”
裴垣見林盈袖了氣,連忙安道:“不過是個丫頭,你何苦如此多心?你不喜歡,那就遠遠地打發了去。”
林盈袖聽了這話,越發生氣,推開男人,自往屋裏生悶氣不提。
今兒這是怎麽了?裴垣問四兒,四兒搖頭說不知道,跟著進裏屋去服侍林盈袖不提。
那邊周氏帶了孩子們過來請安,見夫婦二人一個在廳上坐著,一個在臥房裏坐著,心下覺得奇怪,但也不好多問。
玉在廳上背書,哥兒便在裏屋纏著林盈袖做小老虎,看著乖巧的兒子,林盈袖氣消了一大半,教他背千字文,周氏在一旁坐著,喝茶,陪著一起玩笑。
因問起來,“今兒聽說姐姐了大氣,不知是為了什麽事?”
孩子都幾個了,竟然學小夫小妻鬧別扭。
林盈袖臉上淡淡的,問小周氏,“最近老爺上你屋裏也多,可有個穿綠裳的丫頭在你那晃悠。”
小周氏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起來,裴垣去屋裏是多,但有沒有跟著人來就不知道了。
還是邊的丫頭想起來,“太太不問我都忘了,是有這麽個丫頭,瞧著不安分的樣子,我便不讓靠近小爺和姑娘們。對了,這是哪房的丫頭,看著麵,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
林盈袖讓娘帶哥兒出去,“那是你老爺書房伺候的薑姑娘,我跟你們說個笑話,這薑姑娘昨兒晚上在我院子裏呆著,一早又到跟前服侍爺,老爺跟我一起坐著用飯。方才老爺說好,要安排到我邊服侍。”
小周氏聽了一聲兒也沒言語,是二房太太沒錯,可裴垣帷的事兒是半點也說不上話。
“其實老爺要收哪個,那是老爺的事兒,收了人告訴一聲,該封姨娘封姨娘,該做太太做太太,何必到我跟前來做這樣的腔調?非得要我安排了人伺候方才好。我不等著賢良名讓人歌功頌德,也別往我跟前湊,否則沒好話。”
說著,林盈袖人去知會裴垣,今兒不曾預備下老爺的被褥,請老爺別安置去。
裴垣在外頭分明聽見,隻覺哭笑不得,也顧不得檢查玉的功課,起往裏屋來,小周氏和曦寧見裴垣進來,起告辭離開。
“你是做娘的人,氣怎麽還這麽大?”
林盈袖賭氣背對著男人,心裏委屈的不行,又沒阻止過男人納妾買使喚丫頭。隻這些妾室們都安排了住,裴垣不來這裏隻需要著人說一聲就罷了。
為何非要在眼皮子底下和丫頭,把這個太太當什麽了?
“你有什麽隻管和我說,別生悶氣。”男人手摟著人的肩膀,一手到人小腹上,現在還沒什麽覺,再過段時間腹中這孩子也該了。
林盈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量著心中的怒氣,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咱們也不比那些小門小戶的人家,屋舍不多。老爺要寵哪個,去房裏就罷了,何苦拉到我跟前來?”
裴垣聞言不笑出了聲,索將人抱在懷裏,強行掰著人的下,令看著自己。
故意在空氣中嗅了嗅,笑著問道:“這屋子裏點的什麽香?怎麽有子酸氣。”
林盈袖越發氣的不行,掙紮著要推開男人。
“好了,好了,別鬧。”裴垣怕傷著孩子,又怕林盈袖真個氣著,連忙道:“我隻是看那丫頭不是個安分的,想著放在你眼皮子底下,便不敢作妖。我都是幾個孩子的父親了,哪裏還有這樣的心思,便是有,斷然也沒有拉到你跟前點眼的。”
林盈袖聞言這才轉噌為喜,輕哼一聲,“諒你也不敢。”說著手擰了男人腰間的細,兇兇地道:“你要是敢,我就帶著孩子們躲出去,再不要見你。”
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雖林盈袖大膽放肆了些,在男人看來卻是趣。
“你呀。”
裴垣隻是看薑環穿著那聲裳,那樣的打扮,看起來很眼,所以才放在心上。但終究還是不能和林盈袖相提並論,不過是一時間覺得新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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