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還未從塌上起來的泰瑞帝就得到消息,大牢里的刺客險些被人滅口。
驚得泰瑞帝從塌上起,罵罵咧咧的詢問兇手抓到了沒。
刑部尚書自然不敢瞞,照實說了。
兇手還未得手就被大牢里的守衛發現,他到的時候,那人想自盡,不過被他攔了下來。
但這一攔可就不得了了。
兇手的臉,他曾經見過。
不止他見過,泰瑞帝也見過,那人正是燕王邊的侍衛。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可查的。
燕王要不是心虛,何至于大半夜的派人去大牢里滅那刺客的口。
丑時末,程景郁得到消息,燕王被傳召宮。
泰瑞帝免了今日的早朝,親自審問燕王。
約莫晌午時分,宮里傳了消息出來。
燕王心狹隘謀害兄弟,被褫奪王位,貶為庶人,永世幽燕王府,非死不得出。
這個消息一出,不人坐不住了。
尤其是站在燕王一派的。
畢竟很多事泰瑞帝并未出消息來,唯有幾個參與搜查的大臣知道。
有人找上了都察院副史的門,以為能從中打聽到什麼。
結果為燕王的岳丈,督察史卻是神恍惚滿的蕭瑟。
眾人看到這里,哪兒還有不明白的。
燕王這下,是真的翻不了了!
連都察院副史都不打算去求了,人家的兒可是燕王側妃。
他都放棄了,可見泰瑞帝此番是當真不打算給燕王機會了。
不過短短二十多天時辰,燕王便自食惡果!
朝廷上下不免震。
程景郁這兩日忙得連軸轉,盧清歡卻是得了閑,親自去齊國公府將寶貝兒接走,轉而還去了趟尚書府。
打算問問盧殷,漕運的事還有沒有什麼轉機。
燕王已經失勢,被貶為庶人,那朝廷上堪用的皇子就那麼幾個,泰瑞帝說不準會回心轉意,收回命。
誰知,老父親一聽問起朝堂的事,當下沒了好臉:“朝廷大事,也是你一個兒家能妄議的。”
他這個兒從前可不會過問這些事,難不,是睿王讓來旁敲側擊打聽的。
這般想著,盧殷語氣更加嚴肅:“你就好好做你的睿王妃,不該手的事不要手,莫要聽信旁人所言。”
他說的不算晦。
盧清歡瞬間就明白他的意思。
“爹,你誤會了。”
才不會管程景郁能不能掌權呢,要不是為著和離書的事,連待都不樂意在睿王府待著。
當然,這些話是不能對便宜爹說的。
盧殷眸淡淡瞥一眼。
盧清歡無奈,尋了個借口解釋:“兒不是想著,您如今是睿王的岳丈,卻和淮王共事,這個淮王要是心思不軌,來個栽贓陷害,爹你豈不是要遭殃。”
“呵,你以為你爹是吃素的。”盧殷笑笑。
顯然是被方才關心的話給討好到了。
盧清歡也笑,“是是是,爹您是戶部尚書,英明神武,誰能輕易扳倒您啊。”
盧殷繼續點頭。
“所以啊,您一定要保持好現在這個位置,可千萬不能有事兒,否則的話,兒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冷不防來了一句,激得盧殷一口茶水險些噴出來。
“行了,不會說話就別說了,你老子遲早有一天被你氣死。”
“……別,爹你可得好好活著。”
便宜爹倒臺了,倒霉的日子還遠麼。
盧殷:“……”
晦氣,怎麼生了這麼個倒霉閨。
放下茶盞,他又恢復尚書大人一本正經的模樣,“你從國公府過來,沒見著你娘?”
“自然見著了,娘一聽說我要接悠悠走,都不舍得,拉著我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盧清歡看著在院子里和杏兒,竹兒玩的歡快的悠悠,笑說著,仿佛沒聽懂盧殷話里的意思。
你不是不去國公府接麼,那我也不管,急死你算了。
“咳咳。”盧殷手了下,故意咳嗽兩聲。
盧清歡視線依舊在寶貝閨上。
盧殷忍無可忍,沉聲問:“你娘怎麼樣了?”
“娘自然好好的。”憋著笑,“每天不是和舅母打牌就是和舅舅外祖聊天,可暢快了。”
盧殷被這番話氣得吹胡子瞪眼,“哼,有本事就永遠待在娘家好了。”
盧清歡撇撇,沒接話。
反正著急上火的又不是。
來的時候還聽管事兒地說了,便宜爹夜里把娘親的畫像藏在枕頭底下,睡不著就拿出來看。
委實不太明白,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傲個什麼勁兒。
過了一會兒,悠悠玩兒累了,邁著小短跑過來,趴在盧清歡膝蓋上,“阿娘,我們回家吧,我想爹爹了。”
“想什麼想,不許想你爹,在外祖父這里不好麼!”盧殷故作兇相。
悠悠眨了兩下眼睛,一點兒都沒被嚇到,甚至覺得外祖父很好玩兒。
只見小姑娘抬手,擺了擺。
“外祖父不可以說爹爹的壞話,爹爹好,外祖父也好,但是悠悠更想和爹爹阿娘在一起。”
小姑娘這幾天在齊國公府大概是慣得太好,原本就的小臉此刻更嘟嘟的,可得。
盧殷看著小家伙,眼里都冒。
“好好好,我們悠悠說的都對。”
盧清歡:“……”
請拿出你尚書大人的氣來。
天不早,這幾天又,盧清歡也不多留,趁著日落時分,收拾了一番出了尚書府。
江嬤嬤和竹兒特意送到門口。
“王妃,老奴有件事要同您說。”江嬤嬤拉著,避開旁邊的人。
“你說?”
“三姑娘前兩日子病了。”江嬤嬤一臉嚴肅。
盧清歡盯著看了一會兒,不確定的問,“就這?”
拉著一臉神兮兮的,還以為是什麼驚天聞,重要得不行。
結果,就是盧清妍病了。
見一臉疑,江嬤嬤卻是輕嘖,“王妃可別掉以輕心,三小姐這病來得急,說是淋了雨病的,院子里的賤丫頭幾次要去給王爺報信兒,都讓老奴給攔了下來。”
若非如此,斷不會將這種小事稟報給的。
“這是存的什麼心思?”盧清歡只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