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宗親和楚玉京謀害小皇子,連累小公主、靖北王府上下染上疫病,
累至整個京都人心惶惶,無論哪一個罪名都足以讓所有牽涉其中的人都人頭落地,
但同樣的,要證實他們的罪名,也無比艱難,
因為從謝族長聯合楚玉京,到溫瑤利用謝無雙將帶有病毒的吃食送到小皇子口中,
這中間牽涉的人和事都無比曲折,但凡中間有一個人證詞對不上或者是翻供,
這些罪名都無法得到證實,
然而,謝族長今日之舉卻徹底將自己的罪名送到了溫婉手里,
謀害當朝皇后,私自圈養殺手,算上那些攔馬樁、殺傷力極大的箭矢,都可以往謀逆造反上說了。
將謝氏族人和楚玉京全都下去,葉歸塵迅速回到溫婉邊,
細細打量了一番,才擔憂道:“皇后娘娘,您沒事吧?”
“沒事。”
溫婉搖了搖頭,“可有什麼發現?”
在外面拖延時間,就是為了讓葉歸塵和他的人趁機溜進謝府,搜集一些罪證,
但楚玉京會用靈力這一點出乎他們的意料,也不知道葉歸塵有沒有來得及去搜查,
果然,后者慚愧道:“皇后娘娘恕罪,臣一進院就撞上了楚玉京,還沒來得及搜查。”
意料之中的事,溫婉并不惱火,只道:“無妨,讓人仔細搜查,
看看有沒有室,暗道之類地方,務必要仔細,決不可放過任何蛛馬跡!”
葉歸塵揮揮手,后的錦衛就四散開來,去各搜查,
他自己則道:“皇后娘娘是在懷疑什麼嗎?”
漂泊異鄉的一年,讓葉歸塵對謝淵渟和溫婉這對帝后的行事風格更為悉,
深知溫婉從不會無的放矢,葉歸塵整個人都警惕了起來,
唯恐這府里還有什麼妖魔鬼怪傷著了溫婉。
“本宮只是好奇,這府里究竟藏著什麼不可見人的,讓那老匹夫不惜冒著殺頭之罪也要跟錦衛手。”
天玄各路兵馬上百萬,但誰都知道,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錦衛,
尋常人見了錦衛都要退避三舍,就連公侯之家對錦衛也是恭恭敬敬的,
且錦衛包攬的事務復雜,上門檢查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許多人即便心有不滿,也是聽之任之,頂多就是時候找皇帝彈劾,或者干脆私底下發發牢就過了,
明知錦衛包圍了整座府邸,還敢明火執仗跟錦衛對著干的,溫婉還是頭一次見。
葉歸塵也深以為然,從小就在錦衛長大,他太清楚錦衛在尋常人心中是個什麼形象了,
若非迫不得已,沒有人會與錦衛對著干。
于是他點了點頭,看著院道:“要不,皇后娘娘先行回宮,臣親自去看看?”
溫婉今日出宮沒跟謝淵渟說,是趁著謝淵渟和大臣們在書房意識到時候跑出來的,
沒想到出來居然會遇到這種事,
葉歸塵有點擔心謝淵渟拿溫婉沒辦法,會對他下手,
雖然也不至于傷筋骨的,但謝淵渟懲罰下屬的手段多到讓人難以想象,
打掃茅廁什麼的,葉歸塵表示他一點都不想會。
“那就……”
“大人,有發現!”
里面傳來錦衛的呼聲,溫婉和葉歸塵對視一眼,雙雙沖進去,
中規中矩的書房里多了一個室,
雖是室,里面陳設卻非常齊全,雕花的拔步床,書案、文房四寶,
最關鍵的是,書架上放的不是什麼典籍書本,而是一張張謝淵渟的畫像,
站在書架前的錦衛將一本線裝本子遞給葉歸塵,“大人您看。”
葉歸塵只掃了一眼便把東西都遞給了溫婉,“皇后娘娘,臣想,謝氏族長謀逆的證據找到了。”
溫婉接過去一看,上面麻麻記錄的全是謝淵渟從小打到的生活經歷,
以及生活習,包括慣用的兵、武功招式以及吃的飯菜,
謝淵渟的作息時間,吃的食偏好等等,
仿佛要把謝淵渟這個人研究了一般,
溫婉強忍著沒把手里的本子撕碎,走到書架前又拿了一本冊子,上面是太上皇的種種記錄,
一本一本看過去,太后、靖北王、以及自己,
但凡是謝淵渟邊有可能了解謝淵渟的人,都被查了個底兒朝天,
隨著看過的資料越來越詳盡,溫婉的臉也越來越沉,
直到又有錦衛進來,語氣忐忑道:“皇后娘娘,大人,這邊又有新的發現。”
溫婉越過葉歸塵,直接道:“是什麼?”
錦衛臉很是難看的道:“卑職說不好,還請皇后娘娘和大人親自移步后院,親自一看的好。”
錦衛的權力素來不小,能讓他們出這副姿態,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溫婉放下架子手里的東西,冷聲道:“把這些都當證封存起來,直接送進宮。”
話落,抬腳出了室,
跟著來傳話的錦衛到了后院,錦衛走到閉的門前有節奏的敲了幾下,
里面的人才開門,
看到溫婉和葉歸塵,恭敬道:“皇后娘娘,大人,你們終于來了,
請恕卑職無禮,讓二位親自過來,但事關重大,卑職實在不敢擅自做主。”
“無妨。”
溫婉淡漠道:“究竟是什麼發現?”
那錦衛本也只是礙于份先行預警了一下,“皇后娘娘請看。”
他說著,拉開里面的房門,溫婉和葉歸塵都呆住了,
里面被兩個錦衛摁在椅子上的人,赫然長的和謝淵渟一模一樣,
甚至上穿的,都是謝淵渟最喜歡的箭袖,如果不是那張臉上的表是謝淵渟絕不會有的瑟小家子氣,就連溫婉都會誤以為是謝淵渟本人。
然而就是這讓人一眼看穿的差別讓溫婉怒火中燒,當即道:“給本宮把他的服了!”
如此畏畏之人也配模仿謝淵渟,說他和謝淵渟像都是對謝淵渟的侮辱!
錦衛不知溫婉為何會下這樣的命令,不過他們也不用管為什麼,
溫婉既然說了,他們就照做。
只是兩個錦衛才上手,那人居然吼了一句,“放肆,你們敢對朕無禮?朕砍了你的腦袋!”
若不是他說著話時整個人還在瑟瑟發抖,倒也還有幾分皇帝的霸氣,
然而,如此外強中干,只會讓溫婉看的更惱火!
干脆道:“把他臉遮上,立即押進宮。”
再多看一眼都嫌鬧心!
……
朝中大臣還在為帝后的歸來興,一大早就跑到宮里向謝淵渟稟報最近一年的政務,
以及就靖北的戰事展開激烈的討論,
結果大大小小的事都還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卻聽侍來報,“皇后娘娘帶著錦衛抄了謝公府,還將謝氏年男丁都押上了金鑾殿。”
饒是從來都與溫婉站一塊兒的任森都有些鬧不明白溫婉剛回來這是要干什麼,
愣愣的看著謝淵渟道:“陛下?”
謝氏宗親便縱有千般不是,但只“謝氏宗親”四個字,就可以替他們免去絕大多數的罪責,
只要不是犯了天玄的本利益,本無人能撼他們,
溫婉為皇后,卻不聲不響的抄了皇室宗親的家,還是謝氏的族長,任森一時有些擔心溫婉,
卻不料,謝淵渟只是不咸不淡道:“既是皇后相邀,我們便過去看看,
白藏,召所有三品以上員宮。”
大臣們面面相覷片刻,總覺得帝后要搞事的樣子,
雖說同是在宮里,但書房與金鑾殿的距離不算近,加之謝淵渟他們因為別的事又墨跡了一會兒,
等他們到金鑾殿時,其他大臣也陸續到了,看著浩浩的場面,那些大臣們意識到,他們又一次猜對了,溫婉的確要搞事。
金鑾殿上,錦衛呈兩列拍開,大殿中央的地上跪了一群人,
他們的前面還堆著一些書冊畫卷,還有一個人,臉上套上了黑頭套,被兩個錦衛押著站在最中間,和跪著的那些人相比,顯得格格不。
溫婉就站在龍椅下方的玉階上,上雖然只穿著一很常見的紅,卻也不比袍差多,
纖長的姿站在那里,自一種華貴無雙的風華。
謝淵渟后的大臣們看到溫婉后,齊齊給溫婉見禮,謝淵渟則腳步一頓,隨即擰起眉頭疾步朝溫婉走過去,
他上氣息變得太明顯,大臣們都嚇的了聲,
面面相覷道:“陛下這是怎麼了?”
正愣著神,就聽謝淵渟抓著溫婉的手嚴肅道:“和什麼人的手?”
溫婉都愣住了,上不見一傷,謝淵渟打哪兒看出來跟人過手的?
心下狐疑著,上卻道:“這就要問謝族長了,
臣妾也很好奇,謝族長府上怎會有那麼多可怖的殺手?”
謝淵渟一聽便了然了,冷冷看了謝族長一眼,牽著溫婉的手就要往高座上走,
溫婉卻沒,“陛下稍安勿躁,臣妾給陛下和諸位大人準備了一件禮,
諸位不妨都過來看看?”
話說完,牽著謝淵渟的手走到站在大殿中央的人面前,笑盈盈道:“諸位不妨猜猜,這位是何方神圣啊?”
臉上掛著笑容,可謝淵渟看的清楚,那笑意卻分明未達眼底。
想著在京都,敢和溫婉手的人不多,
謝淵渟眼神微冷,“雖不知這面罩下的是何方神圣,不過,這大概就是皇后在謝府遇襲的原因吧?”
“是啊皇后娘娘,就這樣一個人,看著也無甚稀奇之,又不面,臣等怎麼猜啊?
您就直接告訴大家吧?”
聶曉之跟著附和謝淵渟,其他人也都好奇的要溫婉解開謎底。
溫婉看著跪在地上張的汗流浹背的謝族長,角微勾,對押著那人的錦衛道:“既然諸位大人如此好奇,本宮也就不賣關子了!
揭開他的面罩,讓大家好好瞧瞧他的廬山真面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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