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最難,懸崖小島之上。
“嗚哇——”
一聲孩的啼哭響起,男嬰降臨在這世上。
“公主,公主殿下,生下來了,您生下來了!”
丫鬟將男嬰抱起,放在了提樂的眼前,哭得像是個孩子:“咱們了這麼多的苦,終于將孩子給生下來了。公主,這太好了!”
為了生下這孩子,提樂幾乎耗盡了半條命。
然而此刻看著孩子啼哭不已的樣子,提樂卻厭煩至極:“將他送走吧,送回大越朝他父親的跟前兒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公主殿下?!”
丫鬟看著提樂如此痛苦,又看看懷中哭著的男嬰,心下越發難了起來:“這孩子本就不該出生在這世上,將他送回給他的父親那里吧。然后我會在這里生活,一直到老。”
“哎……殿下這是何苦呢?”
丫鬟有些笨拙地哄著懷中的男嬰:“其實……公主殿下已經對外宣稱,您死了。不會有人再來找您的!這個荒島實在是太偏僻了,島上只有兩戶人家,您生活在這里,恐怕實在是太苦了。”
“沒關系。”
提樂轉過頭,不再看那個仍然啼哭不止的男嬰:“這都是我應該的。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也不會走到這一步的。我想留在這里,將我的往后余生,都給和千山的回憶。”
“千山,我的千山啊!”
面對著眼前懸崖下頭海浪的洶涌,提樂的眼淚,終究忍不住地流了出來。
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千山的時候,便對他心有所屬。
——
那是在他們南國十分強盛的時候。
南國雖然不大,但占據的海域寬廣,而且開發出了一條非常便捷的海域航線。
從南國還能到北洋的那片大陸上頭去,和北洋人換取一些這片大陸從沒有的東西。
即便是大陸上頭最厲害的大越朝也沒有的東西,所以南國在那些年之中,依靠著航海和貿易,飛速發展。
也讓他們有能力能夠抗衡一直將他們“著”的大越朝。
那幾年,南國的確做的不錯。
的大越朝不得不一退再退,最后大越朝的皇帝甚至愿意送一個質子來南國,以保證兩國的和平友好,保證大越朝不會主對南國出兵!
在這個消息傳遍南國的那一天,舉國上下都是一片歡騰。
因為要知道,從前的那麼多年,作為大越朝的附屬國,南國只有送和親公主給大越朝的份兒。這還是第一次,大越朝居然要送一個質子過來維持兩國的和平!
南國人的心中,霎時之間便驕傲了起來。
然而南國朝廷之中,也有許多人對此事不滿。
因為他們認為,南國現在國力強盛,大越朝卻正在“走下坡路”。
為何不趁著這樣的好時機,一舉攻打大越,讓大越朝給南國讓出更多的土地來呢?!
甚至如果他們的氣勢高漲的話,說不定還能直接“吞”下整個大越朝。
到了那個時候,這全天下可就是南國做主了!
雖朝中有不痛經的意見,但最后,還是以“和平”為首的人多,答應了大越朝送一個質子過來。
他們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這個質子,必須是除了大越朝的太子之外,皇帝最寵的孩子,而不能是皇帝不在意的孩子。
所以大越朝的皇上,也只能送了當時還小的昌王穆昌溪來南國。
穆昌溪抵達南國的那一天,為了兩國和平,南國也舉行了一場歡迎的盛宴。
就是那場盛宴之上,提樂第一次見到了“穆昌溪”。
提樂在南國雖然有公主之,但因為是奴隸所生,所以其實地位并不是很高。
不像是那些嫡出的公主那樣,被條條框框所拘束的。
能看出來,那個看上去瘦弱單薄的昌王殿下,似乎十分拘謹。
而且他好像不大會應付南國的人的“熱”。
帶他來的那些大臣們也看上去憨憨的。
席間不停地有人和他們喝酒,他們本該稍稍躲一躲的。
可他們竟然不知道,而是一杯接著一杯的下肚。
有人笑話他們,也有人佩服他們的酒量。Μ.166xs.cc
不管旁人說什麼,他們都只是笑笑不說話,連那個小小的孩子昌王,都顯得格外靦腆。
其實南國的酒沒有大越朝的酒那麼烈,但是喝多了也是勁不小的。
許多人都等著看他們的笑話,看他們一杯酒又一杯酒地下肚。
連提樂的娘親也跟著一起上前去湊熱鬧,給他們敬了兩杯酒之后跑了回來,臉緋紅對旁人笑著說:“大越朝的男兒,可真是溫啊!”
是啊,連年紀尚小的提樂都知道,大越朝的男兒可真是溫。
比起他們這里的人來說,溫太過。
南國的人,似乎并不喜歡他們的子。
提樂卻十分喜歡。所以等到宴席結束之后,便跑向了那個昌王。
攔住了昌王的路,對他一笑:“我們年齡相仿,以后就是好朋友啦!你跟著我,我保證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好。"
眼前的男孩笑了笑,讓提樂從那個時候就知道,最溫的人就該是他的這個樣子。
從那一日開始,昌王對提樂還真是越發好了起來。
他們時常在一起玩耍。
昌王有些沉默,提樂卻很話多。
對大越朝的事很興趣,只是每每問起穆昌溪,他都緘口不言。只說相對比與南國,大越朝更加的拘束。反而他在南國,還是很自由的。
提樂以為,他能夠越來越喜歡南國。
最好能一輩子留在南國!
然而很快,事就變得不對勁了起來。
提樂覺得,自己食言了。
因為沒有能夠護著穆昌溪,更沒有想到,真的會有人來欺負穆昌溪這個大越朝而來的質子。
然而從那一天開始,對于穆昌溪的欺負就沒有停下來。
即便是提樂也看得出,是有人授意。
那些想要攻打大越朝的人,讓人來欺負穆昌溪,他們甚至想要殺了穆昌溪!
而提樂呢?
被人嘲笑是奴生下來的孩子,就算頂著個公主的名頭,也沒有辦法次次都護著穆昌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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