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卿長公主驀地握了柳南梔的手,得好像是要握住什麽轉瞬即逝的東西。目灼灼地看著柳南梔,眼底閃著一慈祥的暗。
“跟你說這些,絕非想讓你到愧疚,抑或是別的什麽,隻是想讓你知道當年的種種真相。既然現在你已經了解了自己的份,那麽今後恐將有更多的抉擇在等著你,我想,也該讓你明明白白地去做決定。”
“這麽多人都是為了保護我、掩護我的份才喪命,若是我輕易地賭上自己的命,那就太對不起他們了。”柳南梔眼眶泛紅,稚卿公主的意思都明白。稚卿公主也是作為母親的故友,加上陸家老家主的那層關係,才寧願“背叛”自己的兄長,也要先替著想。
如果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將會辜負多人?
“萬事從心,無論做什麽,隻要無愧於心就好。莫要像我一樣,到老了,事事悔恨。”稚卿長公主垂下眼眸,眼角似有一抹淚。
柳南梔不由歎了口氣。
雖然在稚卿公主這裏證實了齊格等人的份,但同時也陷了猶疑之中。
北慕辰提議,柳南梔不用份,就以皇族後裔的名義轉告齊銘等人,讓他們將格桑之子的帶來,他們自會轉給皇族,用以尋找格桑的下落。
這樣一來,柳南梔不必麵,而齊銘等人雖然有些不放心,但這也是他們唯一的選擇,若是不答應的話,齊格也就隻能等死了!
“這倒是個兩全其的辦法,就看那齊銘等人作何選擇了,如果他們不願接這個條件,咱自己的良心至還能過得去。”稚卿公主也同意這個辦法,得到柳南梔的同意後,便讓竹筠晚些時候去給齊銘等人傳話。
北慕辰和柳南梔回到王府的時候,沐欽又稟告說,鎮國公府今日送來了請柬,邀請王爺攜妻妾參加三日後柳家爺柳南烽繼任鎮國公之位的典禮。
兒覺得奇怪,嘟囔說:“這三爺不是因為二夫人的事,對小姐耿耿於懷,一副仇人的樣子嗎?怎麽這會兒又想起邀請咱們去參加他的典禮了?便是那二小姐,應該也不想見到咱們啊!”
“你真當他這是邀請呢?”柳南梔有點好笑地反問,“這是在向我示威呢!”
“示威?”兒眨了兩下眼睛,又將那邀請函看了一遍,似乎看出了一些門道。
這邀請函上特意寫明了,邀請驕王攜帶妻妾同往,明知道柳南梔跟柳南薰不和,還刻意寫上一個“妾”字,不就是故意膈應柳南梔的嗎?
當然,除此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三日後柳南烽繼任鎮國公之位,將是“方認證”的柳家家主,到時候不但會邀請各路勢力前來見證柳家權力的更迭,向所有人證明他柳南烽才是柳家日後的權力中心,而且柳南梔還必須當眾出柳家家主璽印!
“看來他們對那室裏的東西,是誌在必得啊。”柳南梔和北慕辰對視一眼,心裏想到,還好最重要的東西已經不在那室裏了,不過讓那些書落到他們手裏,也不是什麽好事。
可這是皇帝下旨親封的新任鎮國公,若是北慕辰和柳南梔不去的話,被有心人之人做一番文章,隻怕會顯得對皇帝不敬。
這次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夜裏竹筠那邊傳來消息,說齊銘同意了他們提出的辦法,約定兩日後將格桑之子的給他們,請皇族後裔代為煉製傳信鳥的“引子”——也就是那隻黑蟲。
黑蟲指引傳信鳥去往的方向,就是煉製時用的兩個人的。
柳南梔需要煉製兩隻蠱蟲,分別會指引到格桑和格桑之子。
不過,煉蠱時會引來許多毒蟲聚集,很容易引起有心之人注意。
柳南梔便去向竹楠嬤嬤打聽,當年娘親煉蠱救的時候,是在什麽製蠱的。可竹楠嬤嬤卻說,當時娘親製蠱的時候極為,除了爹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
北慕辰也覺得這件事太過冒險,他本來就不願意柳南梔去做這件事,但又拗不過,後來想了想,倒是想出一個地方。
“去南郊山上吧。”北慕辰提出,“那裏有一片葬崗,在葬崗裏有個地窖,去那裏煉蠱應該足夠了,而且葬崗也能打掩護。”
柳南梔睜大眼睛,口問道:“你怎麽知道那個地窖?”
“你也知道?”北慕辰反問。
“……”柳南梔轉了兩圈眼珠,“以前在落霞庵的時候,曾經路過那片葬崗,無意中發現的。”
當然不能告訴北慕辰,曾經把柳南雪藏在那個鬼地方!
“不過,那到底是個什麽地方?你怎麽會知道呢?”柳南梔問道。之前發現那個地窖的時候,就覺得奇怪,這葬崗裏修了個地下室,而且看裏麵的裝潢,曾經也是用來關押什麽人的樣子,究竟是關什麽人,需要這麽?
北慕辰瞥了一眼,眼底的亦更暗了一些,“這是當年皇家親衛隊暗中修建的,用來關押一些特殊的囚徒。”
特殊的囚徒?
柳南梔一臉疑問。
等等!難道是……
柳南梔忽然想到北慕辰之前說起蕭家時,提起他舅舅並未被死,而是被皇帝收押,想要從他口中得到月涼族的信息。但這件事絕對不能外傳,從刑部傳出的消息是蕭義先已經被賜了毒酒死了,那麽他們很有可能將蕭義先轉移出去,關押在別的地方,以掩人耳目。而這些年來,北慕辰定然是在四打探他舅舅的消息!
於是試著問道:“難道是你舅舅?”
北慕辰不置可否,但臉上飛快閃過一黯淡的彩。
“那他現在……”柳南梔檢查過這個地窖,被廢棄了大概也有好幾年了,不知道這裏麵曾經關押的人是被轉移了,還是已經死了?
北慕辰微微歎息,“當年我追查到這個地窖的時候,就失去線索了。不過,以父皇的子,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之前,他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也就是說,蕭義先可能還活著!
“若是他活著便有希,我們遲早能找到他的。”柳南梔下意識地握住北慕辰的手。
北慕辰頓了一下,眼底浮現出一明亮的暈。
柳南梔被他看得有點臉頰發燙,趕轉過頭去假裝整理東西。
北慕辰看著柳南梔的背影,不彎了一下角。
倆人花了半個下午的時間把地窖清理幹淨,在中間的空地上放上了一隻爐子,點上火,將特製的香薰放進裏麵。
“好了,現在隻要等著我們要的蟲子自己上鉤來了。”柳南梔拍了拍手,撣掉上的灰塵。扭過頭,看見北慕辰在後一瞬不瞬地看著。柳南梔心裏“咯噔”一下,覺自己猛地心跳加速,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問道:“你……在看什麽?”
北慕辰輕笑了一下,手掉柳南梔臉上的灰。
柳南梔愣愣地看著他,渾好像被縛住了似的一不能彈,隻能睜大眼看著眼前的北慕辰。他手指淡淡的溫度拂過的臉,莫名讓臉頰好像發燒一樣熱起來。
“咳!”柳南梔為了掩飾尷尬,趕自己用袖子在臉上囫圇了兩下,然後起想要走。
誰知北慕辰抓住的胳膊,一把將拽了回去。
柳南梔猝不及防地跌進北慕辰懷裏,還不等反應過來,就被一雙胳膊摟住。等柳南梔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北慕辰懷裏。
“你怕什麽?”北慕辰似笑非笑地問道。
“我?我……哪有害怕?我怕什麽了?”柳南梔支支吾吾地反問。
“那你幹嘛躲著我?”北慕辰追問道。
“……我沒有!”柳南梔一邊回答,一邊試著掙。
北慕辰似乎早就看穿了的反應,更地環住,像是有意欣賞著臉上難堪的表。這讓柳南梔到有點惱,忍不住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口。
“啊!”北慕辰吃痛地鬆開手,捂住口,踉蹌往後退了兩步。
柳南梔知道自己剛才有點上頭,所以也沒注意用勁兒的力道,見北慕辰一副痛苦的樣子,趕湊上去問他:“怎麽樣?沒事吧?”
“好像是之前的傷口裂開了……”北慕辰弓著子,用手著旁邊的桌子。
柳南梔想起北慕辰口之前過傷,雖然休養了一段時間,加上這一段時間太過勞,恢複得慢些,傷口極有可能尚未痊愈!
“怎麽會裂開呢?我看看!”柳南梔著急起來,什麽也顧不上,直接就手去北慕辰的服。
北慕辰大概也沒想到柳南梔的反應會這麽激烈,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雙手護在口。柳南梔正著急,也顧不得這麽多,上去,想要開他的服看看傷口,沒想到把北慕辰得跌坐在後麵凳子上,背靠著桌子,退無可退,隻能一把抓住的兩隻手腕。
柳南梔一愣,才意識到自己正趴在北慕辰的口,還氣勢洶洶地想要他的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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