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秉禮聽到皇帝提及律法,連忙開口:“他沒有殺人,因此夏寧王和榮國公不能因一己之私把他抓天牢。”
皇帝抓了一下頭,用自己知識貧瘠的大腦琢磨了一下,就笑著說:“高耀沒有殺人,他自然是不用坐牢的。不過高耀威脅人去殺陳軒,這就有些過分了。”
郝秉禮又說:“本覺得白小姐的話很有道理,因而本并不覺得高耀有威脅人之嫌。”
褚長寧看著他,忽而輕笑一聲:“說到底你就是為了維護高耀,這才認可白婉兒的狡辯之言,從而在朝堂上不惜流出對武將的鄙夷和不屑。”
“本王是武將之首,又因為王妃之故,對高耀很是不喜,你為了高耀,連為為臣之道都能忘得一干二凈,本王真是佩服。”
充滿嘲諷的話就像無數把鋒利的刀,狠狠地鉆進了郝秉禮的心臟,把他割得渾劇痛,呼吸不由急促。
他氣得冷冷地瞪著褚長寧,想要開口反駁他的話,然而褚長寧不僅是擅長打仗的武將,也是可以輔助皇帝治國的王爺。
他先前的那一番說辭在褚長寧的上本就不管用,反而會讓一些文臣懷疑他的目的。
而褚長寧也不是一個好相的人,他窺見到了他的目的,哪里能夠輕易的放過他?
現在他已經把自己想要維護高耀的心思流了出來,褚長寧又說破了他對武將的輕蔑。
若是再繼續爭執下去,他這個太傅恐怕會徹底得罪褚長寧。
思緒轉到這一點,郝秉禮平緩呼吸,不再和褚長寧爭,而是一臉頹廢地道:“王爺說的不錯,我確實有著自己的私心,畢竟我的孫是他的未婚妻,他這一次來京城并不是為了趕考,是為了向我的孫提親。”
“如今我的孫已經進宮了貴妃,我們兩家的婚約就這麼作廢,我只覺得自己對不起他,這才想要維護他,保護他。”
聽他提起婚約,強行占有郝芙兒,并讓為貴妃的皇帝頓時就有些心虛。
他連忙道:“既然高耀沒有殺人,也不是什麼幫兇,那陳軒的案子就不能再牽扯在他上了。因此陳軒的案子就這麼結束,別再提了。好了,今日無事,就這麼退朝吧。”
他說完這麼一句話,生怕褚長寧要攔住自己繼續和郝秉禮分辨,當場就像后有狗在追立即跑了個沒影。
看到他這副急匆匆離開的模樣,褚長寧的心不由往下一沉。
榮國公卻被氣到了,可皇帝已經跑了,他還能怎麼辦?總不能追上去攔住皇帝吧。
越想越是氣怒,榮國公恨恨地瞪著郝秉禮,咬牙切齒地道:“不愧是教書育人的大儒,顛倒黑白的皮著實厲害,既如此,我跟你沒完。”
撂下這一句話,他黑著一張臉離開太極殿。
他這麼一走,文武百面面相覷,隨后按照自己的陣營把自己的領頭者圍了起來。
褚長寧這邊有了不武將,武將們都對郝秉禮先前的話很不滿。
“還以為大儒能清楚地明白文武相治的道理,沒有想到這竟然是把書讀迂腐的人。”
“難怪平日里鼻孔朝天,本就不看我們一眼,一心只顧著教導陛下。”
“現在因為一個道德有失的學生,這麼當著陛下的面看不起我們,對王爺看不上,郝秉禮憑什麼做太傅?我看他做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也會被狗嫌棄。”
武將們紛紛發表自己對郝秉禮的看法,不滿和憤怒都快要沖破天際了。
褚長寧目掃他們一眼,語氣充滿安,“文人除了皮子厲害,也沒有什麼本事了,我們若是和他們計較,豈不是顯得我們也沒本事。”
他也很厭惡郝秉禮今日所說的一番話,不過天下讀書人的皮子聯合起來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很容易煽民心。
武將們雖然打仗厲害,可這皮子卻比不上文人,再加上普通的百姓都希通過科舉考試改變自己的人生和家族。
所以讀書人的地位在他們的心中很崇高,武將自然而然在他們心中不怎麼樣。
因此為了不讓那些讀書人煽百姓,寒了武將們的心。
褚長寧只能先安他們,然后叮囑他們不要和這些文人計較,而是牢牢地把控自己手中的權力,莫要讓文人們染指。
“我們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畢竟戎狄和姜羌還在我們大夏的國土上。”
“他們只要一日對大夏有威脅,以郝秉禮為首的文人在朝堂上和我們吵的再兇,也得向我們低頭。”
武將們聽到這一句話,憤怒的心這才得以平復。
褚長寧與他們再討論一些事,之后就回了王府,仔細琢磨郝秉禮今日的態度,隨后與云知雪分析他的想法。
“高耀能因為郝芙兒為貴妃的事,就認為雪兒是害的兇手,從而犧牲無辜的人陷害雪兒,那他絕對沒有什麼治國的能力,恐怕他只是一個被人吹捧起來的庸才。”
“郝秉禮認為他是個人才,今日還當著文武百的面如此維護他,或許他是真的愧疚高耀做不了他的孫婿。”
“不過他這麼一番話確實過分,因此也不能排除他是因為高耀出了什麼事,才愿意當著百的面得罪我。”
云知雪聽到郝秉禮今日在朝堂上為難褚長寧,還百般瞧不起武將,臉不太好看。
“愧疚倒不至于,畢竟高耀進京一個多月,他都沒有怎麼見他,反而是高耀鬧出了事,他才見了他一面。”
“我想要麼是他以保護下高耀為條件,讓高耀不再糾結郝芙兒為貴妃的事,要麼就是高耀用郝芙兒不能遵守婚約的事威脅了他。”
云知雪將話說到這里,想到郝芙兒差點被皇帝占便宜,郝秉禮不為做主,反而忠君國的態度。
就忍不住懷疑郝秉禮是讀書讀傻了,才把忠君國,三綱五常當了自己心中追求的大道,以至于面子到了極點。
“郝秉禮一定很惜自己的名聲,郝家不能遵守婚約的事,對他而言,一定會讓他毀掉名聲,而高耀還是他書院的學子,在金陵城有所謂的才子之名。”
“他鐵定是為了郝家所謂的名聲著想,才這麼著急地保護高耀,不讓我們重新把高耀抓回天牢。”
褚長寧認為說得有道理,語氣煩躁,“如此迂腐又名聲之人,怎配做太傅教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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