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禧只當不知他們的心思,樂呵呵的出門,還不時跟邊人嘆今日天氣極好,連老天也在為慶賀的話,生怕別人不知道犯傻。
卻是一上馬車就沉了臉,將松氏給的盒子丟在一邊,看也懶得再看。
顧縉問道:「這是什麼?」
謝雲禧道:「老夫人給的催命符。」
「催命符」三個字倒是用得好,顧縉微微一笑,不再理會這玩意,看向謝雲禧。
莫約是知曉自己今日要面對的場面,穿得也也特別隆重些。一襲淡藍的嵌花掐腰織錦長勾勒窈窕材,外罩更淡一些的流縈醉花紗,紗下擺用金線綉著朵朵蓮花,一便芒點點,緻盡顯。
綉著水藍臘梅的前襟微微敞開,往上便是如朝霞映雪般的眉眼,眉如彎月,眸似清泉。頭上綰了個挑心髻,卻只點綴幾枚鏤金藍蕊的菱花樣帶流蘇髮釵,莊重卻不失甜。
這樣的打扮,就算長公主再挑剔,也不算小家子氣了去。顧縉暗暗點頭。
謝雲禧見他盯著自己,俏一笑:「夫君是才發現妾長得好看麼?這都看癡了。」
顧縉忍俊不:「確實,夫人越來越了。讓為夫都忍不住想將人藏在院子裏,獨自觀賞。」
合著將自己視作一件品啊。
謝雲禧微惱,若非顧縉此刻臉沒有半分笑意,指不定會上前咬他一口。
「想來外祖母看到你這樣貌,也會滿意幾分。」顧縉幽幽說著,嘆了口氣。
作為自己名義上的世子妃,長公主這關在所難免。
聞言,謝雲禧也沉重起來。
馬車緩緩向前,過了景國公府所在的朱雀街,拐角不遠便是長公主府了,兩家距離不算太遠,景國公又生得俊,難怪當初清平郡主不顧母親的阻攔,也要嫁景國公府。
只可惜,景國公卻是個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的,加之又有松氏那麼個恨不得磋磨大房的婆母,清平郡主沒過幾年就香消玉殞了,只留下顧縉這麼個獨苗。
兩人下了馬車,由卿九遞了拜帖。不消片刻,公主府里的管家便親自迎了出來。
「勞世子,世子妃久等。公主已經在府里備了好茶,二位跟我來。」
瞧著家熱的模樣,難不他們想多了?
二人對視一眼,隨管家走到花廳。
誰知,好茶倒是上了,長公主卻並未面,不僅如此,二人坐到一半,管家便輕手輕腳的走到顧縉耳邊嘀咕些什麼。
顧縉看向謝雲禧,面有些怪異。
謝雲禧輕笑:「想來公主殿下有些私的話要與夫君說,夫君不妨先去,妾晚些再去拜會。」
能夠一眼看穿長公主的小算盤,也不算太笨。管家看了謝雲禧一眼,朝拱拱手。
將謝雲禧一個人留在這兒,顧縉覺得有些歉意,但他不想拂逆外祖母的意思,又見謝雲禧心中有數,便朝點點頭,先行離開。
謝雲禧笑笑。下馬威嘛,早就料到。
那廂,管家帶著顧縉穿過迴廊小榭,到一百花齊放的地方,再往前便是長公主的暖閣了。
管家拱手退下,便見長公主的在暖閣的廊下翹首以盼,見顧縉來了,朝他行禮:「公主已經等候世子多時,請世子一敘。」
顧縉點點頭,推門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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